第六百五十八章 巷戰(1)(2 / 2)
他們將李炎圍住,打算要活捉,他拚了很大力氣才脫身。
之前的外傷和內傷嚴重拖累了速度,手腳也不如昔日的一半靈活。傷了膝蓋能活著回來已經是萬幸。
集合的第二輪哨子打破了花園暫時的寧靜,一聲比一聲更尖銳。
她又扯出那條小老虎撲蝴蝶的手帕,按壓住傷口止血。看著那雙白嫩柔軟的玉手變得血跡斑斑,李炎心裡很暖,也很愧疚。
「裡邊沒子彈」他忍住疼痛,勉強地笑了笑,扯得嘴角都發白。
「得想法子找大夫治一治,我先去弄藥。」
才走了不到百米,就被清晨來修剪花枝的傭人瞧見。對方看著詩安和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警衛靠得很近,馬上轉身往何太太的臥室跑去。
前不久,大清早廚子去外買菜,無意間撞見了啟瀾從後門匆匆離去。
雖然隻瞅了個遠遠的背影,卻在何太太麵前說得繪聲繪色,氣得她把女兒狠狠地關了好幾天。
偏偏他的嘴還不嚴,茶餘飯後在一堆廚子傭人裡傳得有模有樣了。
這負責打理花園的女傭,是何太太出嫁時從娘家帶來的。自從少爺小姐們長大,她也得了清閒差事。弄弄花草,剪剪樹枝,每個月拿的錢不少。
出於感激,這等大事還不得積極匯報?
「太太,」女傭清了清嗓子,「快去小姐房裡,好像有情況!」
「啊?」何太太來不及多想,抓起牆上的一條皮鞭就急急趕往樓上。
詩安好不容易把李炎沾了血的軍服褲子剪開一截。
傷口看著大,卻不很深。子彈擦破了皮,血肉模糊嚇人,傷勢算不得特別棘手。
「我房裡沒有酒精,隻能用茶水給你洗一洗。塗一點止血的藥膏。如果感覺很疼,就抓緊我的胳膊吧。」
他疼得直冒冷汗,咬著一把梳子不出聲,途中幾次本能地伸出手,碰到她的衣袖時又猛地彈開。
李炎壓製著身心的疼痛,硬是一聲不吭地熬到傷口被一塊長絲巾重新綁好。
「安安,出來!」門外,母親「呯呯」地連敲帶捶。她是個大家閨秀,如此放下麵子大喊大叫,已經是氣到走投無路了。
詩安瞥了一眼無處可躲的李炎,咬了咬牙,擰住了門把手。
「媽媽,我昨日任性,把自己的警衛弄傷了。今早沒法出去集合點名。流了好多血,萬一死了怎麼辦?」
何太太急急地望向李炎。這個男孩子的軍褲全是血跡,麵色蒼白,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懸著的心反而鬆了不少。
「斷骨頭了嗎?人沒打壞吧?」她的語氣溫和起來,一秒又變成善良的好媽媽。
「希望沒打斷。誰讓他昨天說話愛答不理的,教訓教訓才懂禮貌。」
鑒於女兒過去有拿鞭子打警衛和傭人的「劣習」,何太太沒往深處琢磨。
「媽,您和爸爸說點好話,別讓他罰我。」
「以後不能再這樣,這一回就算了。」母女二人又閒聊了一會。何太太問了詩安最近在房裡看了什麼書,做的什麼刺繡,練的什麼樂器。
李炎悄悄用眼角餘光掃了掃房裡,果然擺著一把西洋小提琴,一塊繡好的絲巾,三幅書法和一幅山水畫。桌上還有五六本整整齊齊的書。
對比起來,林覓的房裡隻擺了些梳妝打扮的東西和大大小小的玩具。林太太從不逼迫她苦練本領。
何小姐的日常可真累啊!自己居然不替人家考慮,才來了兩日就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