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舊城故雪（1）（1 / 2）
2089 原星國中部小鎮 伯明翰街區
天空一片昏暗，寒風裹挾著大大小小的雪花飄揚在大街小巷。所有事物都換上了素白的冬裝，陳舊破敗的街道在白雪的裝飾下煥然一新，一切都那麼美。人們穿上厚厚的冬裝，三三兩兩的走上街頭，無論大人孩子都歡呼雀躍，盡情享受著美景。
昏暗的修理店裡，滿身機油的喬治站在歪歪扭扭的修理店招牌下望著外麵的風雪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緊緊的裹嚴單薄的衣服，走出修理店的大門。漫天飄揚的風雪在喬治麵前不再是翩翩起舞的白色小精靈，單薄的衣服無法溫暖飢腸轆轆的喬治，漫天的風雪無情的帶走他最後一點體溫。長期的營養不良使喬治骨瘦如柴，走在寒冷的風雪中他不禁眼前發黑，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喬治終於在精疲力盡前看到了馬路對麵的老舊住宅樓。幾分鍾前太陽已經落下，老舊的住宅樓裡窮苦的居民不舍得開燈照明，黑沉沉的住宅樓與喬治身後燈火輝煌的小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喬治跺跺腳，等紅燈這十幾秒時間裡寒風吹走了他最後一絲體力。他緊緊抓著手中黝黑的麵包，飢餓使他忍不住吞咽著口水。
喬治走進黑暗中，過了身後的馬路連路燈都熄滅了。住在這裡的是伯明翰街區最貧窮的可憐人。無依無靠的的老人，年幼的孩子在黑暗的貧民區中艱難度日。
十五歲的喬治也是其中的一員，他從小就未見過父親，家裡的一切開銷都由母親和奶奶的社會救濟金維持。喬治模糊記得，暴雨傾盆的一天外出的母親再也沒有回來。在喬治撕心裂肺的哭泣聲中，他和奶奶隻能依靠微薄的社會救濟金和鄰居偶爾的接濟艱難度日。直到不久前喬治當上了修理店的學徒，他和奶奶才能每天吃上兩餐飽飯。
「快看，舞女的小賤種！」黑暗中傳來刻薄的譏笑聲。幾個人影很快擋住了喬治的去路。
喬治看著黑暗中模糊的人影，他大吼道：「你們這群雜碎！我要殺了你們！」黑暗中的人們明顯鎮住了，以往他們攔下這個小賤種時，對方總是怒氣沖沖的沖上來胡亂的揮舞著拳頭。這一反常態的怒吼一時間竟鎮住了他們，黑暗中幾個同樣衣衫單薄的小青年麵麵相覷，一時愣在原地。
喬治扭頭就跑，他心裡無比懊惱。冒著風雪趕回貧民區早已用盡了他最後的體力。迫不得已之下他隻好冒險從這條路經過，畢竟如此寒冷的天氣裡貧民區沒有人願意待在外麵。可是他錯了，那夥人還是擋住了他。喬治明白虛弱的自己無法戰勝對方，隻有快些逃跑才能免受皮肉之苦。
看著喬治轉身逃跑，一眾小青年終於反應過來。他們大呼小叫的追趕喬治。他們明白自己被耍了，憤怒充斥著他們的大腦。他們和喬治是在這個貧民區的一同長大，原本他們隻是時常侮辱喬治，咒罵他漂亮得母親。直到不久前，一家修理店招收學徒的消息傳入貧民區，所有貧民區的家長都帶著孩子蜂擁到修理店門口，希望店主能收下自己家的孩子。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店主無視了眾多孩子，選上了喬治。一片咒罵聲中，所有孩子都被家長無處發泄的憤怒波及，狠狠挨了一頓打。從那時開始，喬治成了貧民區孩子們的公敵，侮辱和毆打接踵而來。
虛弱的喬治最終還是沒能逃過一眾小青年的圍追堵截，他被困在一條小巷子裡。麵對七八個憤怒的孩子，喬治很快敗下陣來，他倒在地上蜷縮在一起，將臉埋在月匈口，雙手緊緊護著腦袋。懷裡緊緊抱著黝黑的麵包。在一眾小青年的毆打下，虛弱的喬治很快失去了意識。發現情況不妙的一眾小青年倉皇的逃走了。白色的雪花漸漸鋪滿了喬治全身，他的體溫正在緩慢的不斷下降，不用等到明天早晨，死神就將帶走他。
漫天風雪中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小巷裡，她精致的五官精靈般美好，白皙的肌膚讓周圍的雪花都黯然失色，銀白的光滑秀發散發出神聖的光輝。匆匆來到喬治身邊，焦急的搖晃著昏迷的喬治，黑漆漆的機油弄髒了她白嫩嫩的小手，女孩全不在乎。
很快，女孩扶起喬治。喬治出乎意料的輕，長期的營養不良使他骨瘦如柴。女孩沒有費多大力氣就將他帶到了一間小倉庫裡，即使隻是一間小倉庫。先進的供暖係統仍然使它非常溫暖，和喬治黑洞洞冰冷的家完全不同。女孩找來一張墊子，將喬治放在柔軟的墊子上，終於鬆了一口氣。她這時候才注意到喬治一身黑乎乎的機油把自己的衣服和雙手弄的髒兮兮的。女孩並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她從喬治的穿著不難看出他是貧民區的孩子，無依無靠的貧民區孩子沒有多餘的錢購買足夠的食物和水，當然無法清洗乾淨了。
在明亮的燈光下，女孩看著喬治的臉。可是黑黑的髒東西掩蓋了喬治的麵容。女孩悄悄來到家裡，換下身上髒兮兮的衣服將它們放進洗衣機裡，洗衣機安靜的運行起來。趕在父母結束工作回家之前，這些衣服就能恢復原樣了。她帶上一些洗漱用品和水來到小倉庫中，小心的擦拭著喬治的頭發和臉。隨著毛巾和水變髒，喬治總算乾乾淨淨了。
金色的頭發在燈光照耀下閃閃發亮，少年過於消瘦的臉依然英俊，女孩不禁眼前一亮。愛美之心人人皆有，如此英俊的男孩還是她第一次遇見，女孩撫扌莫著喬治的額頭，露出甜甜的笑。
她滿臉羞紅的檢查男孩的傷勢，好在毆打喬治的不過是一般大的貧民區孩子，他們同樣整天食不果腹，自然沒有無法造成嚴重的傷害。喬治的昏迷更多的是因為他本就虛弱。女孩意識到這一點，找來一杯溫水將一支甜味能量劑化在其中，小心的餵喬治喝下。這種能量劑是專業的急救藥物，效果遠比傳統的靜脈注射更好
喬治做了一個暖洋洋的美夢，夢中他終於不再感到寒冷。暖洋洋的世界裡，他喝著甜甜的水，在這溫暖的世界裡，喬治終於放鬆下來。現在，他不需擔心明天的食物，不需擔心明天的壞天氣，在如此美好的世界裡，喬治甜甜的笑了。
緩緩睜開雙眼，全身的疼痛很快讓喬治清醒過來。現在他身處一間陌生的溫暖房間，房間裡滿是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箱子。明亮的燈光籠罩著房間每個角落，此時他正躺在柔軟乾淨的墊子上。麵前的一切讓喬治怔怔出神，他勉強起身呆呆的張望著。
「你醒過來了？真是太好了！幸虧我發現的及時，否則你一定會凍死的！」甜美的聲音銀鈴般悅耳。漂亮的女孩精靈般出現在眼前。喬治很快認出了女孩的身份，他趕忙起身，深深鞠躬，誠懇道；「太感謝您了！尊敬的雪莉馬丁小姐！感謝您伸出援手！贊美您的高貴品質！」
喬治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雪莉，她笑嘻嘻道；「哈哈，你可真有意思，乾嘛這麼嚴肅？好了，快抬起頭來，呆頭呆腦的太好玩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
「喬治，我叫喬治。」喬治直起身，低下頭小聲道。
「你好像很緊張？你害怕我嗎？剛剛可是我救了你呀，你怕我乾嘛呢？」雪莉疑惑道。
喬治不知如何回答，隻能撓撓頭小聲道：「不好意思，我確實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