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調戲（2 / 2）
看阿宣那壓不下去的嘴角，紀寒君很是無奈，隻覺得還不如不壓呢，於是白了他一眼，道：「覺得好笑就笑出來吧，憋壞身子可不好。」
「嘻嘻，公子，你剛才害羞了？」阿宣聲音搞怪延長，加上突然逾矩的貼近，搞得紀寒君好不難堪。
他尷尬地別過頭，不想和他對視。誰知他卻不顧自己推攘，愈加靠近幾分。就像有怕人聽了去的寶貴秘密，貼在他耳邊道：
「這麼容易害羞可不行哦，外麵的女人口可花著呢，若不提前適應，萬一以後三言兩語被人牽動心思，騙身又騙心可怎麼辦？」
「要你管？」紀寒君眉頭一顰，輕哼一聲別過頭去，卻沒將話說出，有些不想搭理他。
對於阿宣所說的話，紀寒君不置可否。
首先，因為鍾妍的事，他現在不想談論涉及兒女情長的話題。其次，他不會隨意將真心交付給他人，這是多餘的擔心。最後，外向開朗固然好，但不代表其它性格就糟糕，他不覺得自己害羞犯了什麼天大的大錯。
他確實應付不來那種場麵，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性格，理應尊重順應才是，他不明白阿宣為何如此迫切渴望改變自己。
雖然心中清楚，像他這樣內斂、見不得人的性格，在社會上吃不開，他也一直試圖改變自我。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每次到最後都發現，自己壓根不是放得開的料子。
樹已經生長成型，再想塑形，隻會難上加難、自找沒趣。他可以改變，將來也可能會改變，但至少不是現在，更別說這種被外在力量乾涉自我的刻意改變。
紀寒君隻覺得阿宣近來真是越來越放肆，他分外自責，是不是先前太過縱容他了，以至於到今天這種隨意欺負自己的地步？
可他本性不壞，出發點是好的，雖然做了令人不適的事，但又沒過分到讓自己狠下心去凶他。
這方世界的土著，難免會有不太開明的思想。俗話說「君子如海納百川」，他理應對得起名字中兩世父母對自己的期待才是。作為外來者，還是該換位思考一下，不要太苛求他們了罷？
沉默許久，紀寒君才抬起頭，認真看了他一眼，「嗯，我知道了。」
見紀寒君沉默寡言，甚至是有幾分嚴肅，阿宣不由暗嘆口氣。他總覺得公子無論什麼事，都喜歡憋在心裡，讓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些什麼。這樣不好，別人走不進他的世界。
無論是攛掇小孩去調戲他，還是言行舉止輕浮，都是他有意觸犯他的雷區。他做了這些連家主、主君都不敢做的事情，他不能理解公子為什麼會讓步。
其實他更希望公子凶凶自己，而非如此反應冷淡，叫人無從下手。
他現在越來越難以牽動公子的情緒了，隻覺所有力氣卸在軟軟的棉花上，濃重窒息的無力感撲麵而來，讓人很難不灰敗地耷拉下頭來。
「怎麼了，」紀寒君頓步，察覺阿宣情緒不對，頓生困惑。莫非他做錯什麼事不成，可他剛才也沒凶他吧？細細思索，卻尋不到答案。隻得睜大眸子，疑惑不已地看向他，許久不見那人回應，突然心生惡趣，挑聲道：「嗯？阿宣哥～」
阿宣聞聲渾身一顫，那還顧得上什麼鬱結，隻覺得心尖陣陣酥麻，羞色蔓上臉頰。心間仿若隱疾戳中，將之赤裸裸的暴露出來，心跳亂得七零八散，又驚又懼。
心神乍亂間，窘態頻出，咬著牙，似怨似忿道：「公子！你能不能別學小孩子說話…」
「你不也害羞了？」紀寒君歪頭，想看阿宣羞紅的臉，卻都被他躲閃開，見拉扯半天無果，就學著他先前的架勢，隻是語氣揶揄，帶著幾分陰陽怪氣：
「這麼容易害羞可不行哦，外麵的女人口可花著呢，若不提前適應，萬一以後三言兩語被人牽動心思，騙身又騙心可怎麼辦？」
「這…不一樣！」阿宣緘口結舌，嘴硬地反駁。隨後才意識到，他一時不察竟被公子改易攻守之勢？頓時心生懊惱，這下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隻覺得真是讓人好氣又好笑，鬱悶得直跺腳，埋怨道：「嗨喲，公子，你可真是學壞了！」
見阿宣想扯開話題，紀寒君才不願輕繞他，當即乘勝追擊，問道：「你倒是說說，怎麼個不一樣法，嗯？」
他算是明白了，某些人就是葉公好龍。你越是抗拒，他越打蛇上棍、糾纏不清。你去主動迎擊，他反倒裝起鴕鳥來。
「反正，就是不一樣…」阿宣不服氣，耍起賴來，他心知肯定不是一碼事，隻是他嘴笨，說不清楚而已。
公子聲因雖清冷婉轉，卻暗生絲絲柔媚。阿宣每每回味，臉便是一陣灼熱的燙。他懵懂知道，究竟怎麼不一樣，隻是那般禁忌的事情，連他都唯恐避之不及，又怎可與公子言說？
公子柔情，他一男子尚且難以招架。試問，凡間能有幾多女子消受得住？可惜，這是公子未來妻主操心的事。
念及此處，阿宣暗道世道不公，恨己不是女子身，生不在鍾鳴鼎食家。話裡話外，其間酸澀，卻是不知吃誰的味：
「現在我倒不擔心公子遭人哄騙，反而可憐起有幸睹見公子容顏的女子來，就怕她們被公子三言兩語勾了魂去，整日茶不思、飯不想，思佳人而不得，最後日漸消瘦，直至鬱鬱而終！」
「誒？？我又不是妖精，至於這麼誇張嗎？話說得那麼瘮人，搞得我像劊子手似的…」
「長大不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