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死了，到底去了哪裡？（1 / 2）
汪小彬嘆了口氣，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放在膝蓋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哀傷和無奈：「哎，今年我都來回跑了好幾趟了。我母親生病了，前幾次說是快不行了，我回去等了半個月，結果她沒死成。我才出來沒幾天，家裡又催著回去……」
這時，七夏打斷了汪小彬的話，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臉上露出關切的神情：「伯母得的什麼病？她應該年紀不大吧！」汪小彬的臉上露出哀傷和不滿，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過了今年就 55 了，哎，怪折磨人的，這樣來回折騰，我這一年又白忙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自怨自艾。
突然，乘客甲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充滿了怒氣：「餵，餵，餵，老表，你坐我箱子乾嘛？坐壞了你可賠不起！趕快把我箱子放回去！」汪小彬連忙站起身來，連聲道歉，他的臉上露出愧疚的表情。
汪小彬轉頭看向七夏，身體向他傾斜，問道：「你呢，怎麼想的？回去是遇到什麼事了？」孩子的哭泣聲在車內回盪，讓人不禁心生憐憫。車停了一下，車外傳來司機的聲音：「老表，車壞了嗎？可得快一點，這天可快黑了。」路邊的司機回答道：「沒事，一會就修理好了。」司機的聲音漸行漸遠：「那你慢慢整，我先走了。」汽車再次開動，路邊的司機好心地提醒：「你慢點開，這霧太大了。」他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恐懼：「指不定有什麼髒東西呢？」
車內，七夏的聲音中帶著哽咽：「我孩子病了。」他一邊說著，一邊顫抖地從口袋裡掏出相片，淚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轉。汪小彬驚訝地看著相片，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這……這也太嚴重了吧！這是什麼病？怎麼會這麼恐怖！」
七夏仰頭長嘆了一口氣，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責和痛苦：「說是去上學，在學校染上的皮膚病。至於到底是什麼病，不同的醫生有不同的說法。」他自言自語地哽咽著：「是我對不起他，他才兩歲的時候，我就把他丟給爺爺奶奶帶。十年了，十年裡我都沒能回去看他一眼。本來每年都想著回去看看他們，可是孩子們要上學，家庭開支太大，車票又難買，所以每次我老公都拒絕了。」
小車行駛到半路停了下來，車窗外傳來蟲鳴聲和鳥叫聲，仿佛在訴說著七夏心中的哀傷。
「能不能別逼逼了！還讓不讓人睡了！」一名乘客憤怒地喊道。「你他媽說誰逼逼呢？我他媽招你惹你了？」七夏憤怒地回應著，他的聲音中帶著不甘和委屈。
汪小彬連忙安慰道：「算了，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他輕輕地拍了拍七夏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
這時，另一名乘客也感慨道：「哎，都是天涯淪落人啊。我孩子不也是……前不久他去鄉鎮上初中，可他說同學老是欺負他，現在都不敢去上學了。」乘客邊說邊看向汪小彬和七夏，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聽我孩子說，他們學校前不久還砍死了兩名學生。現在的學校啊，老師都不知道乾什麼吃的，這種事都能發生！」其他乘客都沉默不語，車廂內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車窗外，夜幕漸漸降臨，四周一片寂靜，隻有微弱的燈光透過霧氣，照亮著前方的道路。
這時，車上一片寂靜，小車緩緩地向前行駛著，窗外的天空漸漸暗了下來。
遠處的天邊，太陽從東邊慢慢升起，沉睡的小村莊被迷蒙的大霧籠罩著，仿佛一位害羞的姑娘，漸漸蘇醒。畫眉鳥站在枝頭，歡快地歌唱，歌聲縈繞在整個山崗。
房間裡，婷婷忽地從睡夢中驚醒，她揉了揉眼睛，驚慌地發現睡在身旁的姐姐不見了。她的淚水止不住地滾落下來，一邊哭，一邊腳步踉蹌地扶著牆邊，朝著門外走去，嘴裡還嘟囔著：「姐姐，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