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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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4月20日夜

長虹大廈工地

天空中的小雨淅瀝瀝的下了一整天,空氣中滿是潮濕,今天陳昌勇提前結束了工地的工作,和另外兩人等待強偉昌的到來。

夜已至深,長虹大廈的建築工地內除了十幾盞照明探燈,四周已是漆黑一片。強偉昌應約來到長虹大廈的工地上。陳昌勇在工地門口等候多時,看到強偉昌的車停下後,便打著傘一路小跑著來到車前,給強偉昌打開門。「強局長,您來了。」

陳昌勇打開門後強偉昌並沒有立刻下車,他瞟了一眼站在車門口,衣服已濕透,卻還滿臉諂媚,躬身舉著傘的陳昌勇,有些不耐煩的拿起了電話。他慢悠悠的回了一個短信,又翻看了一會兒手機中的圖片,閉上眼又思考了片刻,方才起身出了駕駛室。強偉昌在前麵走著,陳昌勇打著傘在後麵跟著。工地還在施工中,趕上今天下雨,地上滿是坑坑窪窪,強偉昌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地上的水坑裡,「次!」強偉昌停下腳步,以金雞獨的姿勢,甩動著踩入水坑的右腳。

「小心啊,強局長。」陳昌勇急忙道歉道:「這些工人乾活太不仔細了,我明天就讓他們把路重新鋪一遍!」

強偉昌回頭惡狠狠地瞪了陳昌勇一眼,然後回頭繼續往前走去。他走進長虹大廈樓體內之後,抬眼四處望去,沒有發現他要見的人,他看著前方的樓梯頭也不動地問道:「他們人呢?」

「他們都在樓上呢,您往這邊兒走。」陳昌勇來到強偉昌的身前,引導著他走工程電梯。工程電梯旁的工人打開電梯門後,陳昌勇首先站到電梯上,並把負責開電梯的工人趕了下去,「強局長。」陳昌勇點頭、彎月要、諂笑著邀請強偉昌上電梯。強偉昌緊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電梯兩旁的工人,停留了片刻之後,還是邁步上了電梯。電梯兩旁的工人關閉電梯門之後,陳昌勇操控著電梯前往大廈的頂樓。工程電梯與一般的電梯不同,它隻有簡單的鋼架結構,四周都沒有任何屏風,雖然陳昌勇給強偉昌打著傘,但是被風吹著斜飄的雨滴,還是不可避免的淋了強偉昌滿身。

蒙蒙細雨、夜色如墨,電梯漸漸駛離了工地探照燈範圍,強偉昌的視線內僅有電梯上這一盞發黃的小燈,他扶著電梯的欄杆向下望去,無盡的黑夜,猶如深淵一般,似乎要吞噬這如一葉扁舟一般的工程電梯。四月的天本就有些涼,雨水打在強偉昌的身上,讓他更有一種不寒而栗之感。強偉昌心中升起一種不安感,他撇著嘴,咬著牙,通過眼角向斜後方瞟去,直到再次看到陳昌勇那令人厭棄的諂媚樣子,心中才稍稍安定下來。

「還有多久啊?他們到底在哪?」強偉昌不耐煩的說道。

「馬上就到,馬上就到,這個工程梯就是慢點兒,馬上就到了,他們就在頂樓。」陳昌勇賠笑道。

隨著一陣機械的摩擦和敲擊聲,工程梯停了下來,陳昌勇上前奮力的打開工程梯的門,然後回頭笑著對強偉昌說道:「強局長到了。」

待強偉昌先下了電梯,陳昌勇才緊跟其後下了電梯,接著他繞到強偉昌的身前,「強局長,往這邊兒走。」陳昌勇走在前麵引路,還要時不時的回頭賠笑。兩人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還紮著鋼架子的房間裡,兩個身穿黑色雨衣的人早已在此等候了。其中一人見強偉昌到了,立刻笑著大張著雙臂朝他走來,「強局長,你可算來了。」

強偉昌看到他,也是一副嫌棄的樣子, 用右手擋開了他的胳膊,往前邁了一步,不耐煩地說道:「我要的錢呢?」說完便用左手拍打右胳膊上的雨水。

他沒有接強偉昌的話,他看到強偉昌身上濕漉漉,又看到一樣渾身濕漉漉,手裡拿著雨傘的陳昌勇,責備的說道:「你說說你,怎麼不給強局長披件雨衣呢?」說完就把身上的雨衣脫下來要給強偉昌披上。雨衣脫下後,燈光照在了他的臉上這個人正是臨江建工集團的總經理、韋氏集團的董事會秘書長劉鵠長。

強偉昌看著他脫下雨衣朝自已走來亮出手掌拒絕道:「不用,你把錢給我,我馬上就走。」

看到強偉昌如此表現,劉鵠長看向不遠處黑影中另一個身披雨衣的人,求助的喊道:「徐主任。」

臨江市住建局辦公室主任徐永先摘下了雨衣的帽子,朝兩人走了過來,「強局,咱們萬事好商量。」

「商量什麼?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趕快把錢給我就行了?」強偉昌不耐煩得說道。

「錢不是不能給你,但是你的胃口也太大了,1000萬啊。」劉鵠長為難的說道,隨後看向了徐永先。

「是啊,強局,你一下要這麼多錢?劉經理就是想拿也拿不出來呀。」徐永先打圓場道。

「1000萬還多嗎?」強偉昌冷笑著說道。接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黑皮小本子,朝兩人朝兩人搖晃著道:「我要是把這個本子交出去,就是再要1000萬,你們也得給我。」

「強局,你這就沒有意思了,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把這個交上去,不是讓大家都不好過嗎?」徐永先說道。

「都不好過?」強偉昌拿著本子指點著兩人,威脅道:「這個本子要是交上去,恐怕你們都不用過了!」

「強局長,這樣吧,我先給你300萬,你先應應急,其他的我在想辦法。」眼看兩人就要嗆起來了,劉鵠長趕忙說道。

「300萬?300萬我還用跟你們要嗎?」強偉昌說道,「1000萬,我現在就要,少一分都不行。」

「強局,我今天來可不是代表著我個人來的。」徐永先語氣變得強硬起來。

「哼!」聽了徐永先的話,強偉昌冷哼一聲譏諷道:「我知道。你不就是吳凱宏派來的狗嗎?他不敢出麵就讓你這個狗腿子來。」他又搖晃著自已手中的本子,似乎吃定了對方一般,「我這本子上也不是隻有你,要是吳凱宏看了我這本子上的內容,他肯定比你們都痛快。」

徐永先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大山裡,在他的幼年時期,餓肚子是他最深的記憶。雖然家庭貧困,但是他的父母並沒有放鬆對他的教育,徐永先也不負所望以全縣第一的成績考上了河東省工程學院。畢業之後便來到了住建局,但是由於人脈關係,不懂得人情世故,一直到40歲,他還隻是一個普通的辦公室科員,直到三年前,當時住建局局長吳凱宏的女兒結婚,徐永先不顧自已的本職工作,為吳凱宏女兒的婚禮忙前忙後了一個星期,從此他才進入吳凱宏的視線內。半年後,吳凱宏的外孫滿月禮,又是徐永先放棄本職工作,為吳凱宏的家事忙前忙後。甚至在典禮當天,他還抱著吳凱宏的外孫叫吳凱宏姥爺,當時局裡的中層乾部還有大部分職員都在,他的表現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也就是那次滿月禮結束不到一個月之後,徐永先就被提拔為辦公室副主任,不到兩年又被破格提拔為辦公室主任。也就是從那時起,住建局得職工私下都說徐永先能提拔全靠找了個好姥爺。這些議論徐永先自然也是聽到過,但是沒有人敢在他的麵前當麵說。今天被強偉昌當麵罵是狗,正是揭開了徐永先最痛的那一片逆鱗。

「500萬。強局長,500萬,我現在馬上拿給你。」劉鵠長信誓旦旦地說道。

聽完劉鵠長的話,強偉昌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用手中的本子頂著他的月匈膛對他說道:「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呀?我要1000萬,而且我現在就要,不然明天早上你們就準備到紀委去找這個本子吧。」劉鵠長被他頂的步步倒退,強偉昌凶狠地說道:「到時候咱們就該坐牢的坐牢,該槍斃的槍斃!」劉鵠長被他逼的退到了大樓邊緣的腳手架上,劉鵠長被嚇得緊緊的抓住身後的腳手架。看到劉鵠長害怕的樣子,強偉昌得意的笑著轉過身去,但是下一秒他便臉色大變。

從西部的大山,走到如今的東部經濟強省,從一個人人都看不起的小公務員,到如今走到哪裡都要被人敬一杯酒正科級領導,徐永先經歷了太多的心酸苦楚,他不能失去這得來不易的一切,如果有人想要摧毀他,那他就要摧毀這個人。強偉昌的話一點點的刺激著徐永先,此刻的徐永先已被欲望沖昏了頭腦,他看著強偉昌咄咄逼人的身影,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正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他從地上抄起一根鋼管朝強偉昌的頭狠狠的砸去。這一棍承載了他這一生太多的不甘與酸楚,這一棍也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強偉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看到強偉昌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徐永先還不解恨,他邁步上前狠狠地朝強偉昌的頭踩去,並咬牙切齒的喊道:「你才是狗!你這個哈巴狗!爛賭狗!爛賭狗!爛賭狗——」徐永先大喊著抒發著心中的自卑與憤懣。站在一旁的劉鵠長和陳昌勇兩人被著突發的狀況嚇得呆在了一旁,直到看到強偉昌的血流了一地,強偉昌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兩人才慌忙上前拉開了徐永先。

待三人冷靜過後,劉鵠長上前去扌莫強偉昌的脈搏,才發現人已經死了。「徐……徐主任。」劉鵠長驚恐地看著徐永先。徐永先此刻怒氣散去,也感受到了恐懼,他也慌忙俯下身子上前查看,隨後驚恐的向後癱坐在地上,「他……他……他……」六神無主的看著另外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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