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孤光照寒江 三 孝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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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霞山聽雲峰上,流雲飛逝,花開花落,已不知逝去了多少年頭。

而如今這已經是第七場雪了。

「田叔叔,我還依稀記得,我爹我娘是不是長得這個樣子?」

聽雲峰上的一處庭院當中一個身著粗布棉衣,年方十四五歲的少年,正饒有興致堆著兩座雪人,他完全不顧漫天飛絮鵝毛大雪,自顧自聚精會神的在雪人臉上雕琢著。

他的身後坐著一位長髯及月匈,麵色溫玉般的中年男子,正滿目慈愛的端坐院中的一把木凳上望著那少年,聽到少年發問,先自一怔,隨後微微一笑道:「你娘年輕之時,美若天仙,一笑傾城,你爹我雖未曾見過,不過想來也一定英明神武,一表人才!」

「田叔叔,你說我爹娘當真是被那魔道煉血堂所害?」少年雙拳緊緊攥住兩團積雪,顯出手背上條條青筋。

「不錯!」中年男子慢慢閉上眼睛,不再答話。

這中年男子自是聽雲峰一脈之首田觀海,而那少年也正是七年前柳素素之子蘇靈風。

「七年了!」田觀海想起了那一日柳素素絕望的眼神,心中也浮現出掌門陳太真的叮嚀,「如果這孩兒問起自家身世,大可告訴他父母皆為魔道煉血堂所迫害致死便是!其餘不得吐露分毫。」

「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那些惡人血債血償!」蘇靈風兩拳之中的雪化成兩道雪水滴淌而落,雙目中湧動起一陣隱隱殺意。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田觀海說著,站起身來拍打掉身上的落雪,一隻溫暖有力的大手緩緩按上蘇靈風的肩頭。

看到蘇靈風一臉茫然,田觀海笑而不答,隨手一招,自家那「鬆雲」飛劍當即懸在當空,他將蘇靈風隨手一拎,放在劍身上,捏了口訣,那鬆雲飛劍當即如一道驚虹,晃眼飛至漫天雪幕當中不見了蹤影。

蘇靈風身在劍上,大風刮得他目不能睜,想要張嘴問田觀海帶他去往哪裡,可一張口便灌了幾大口刺骨寒風,直冷的他連打幾個寒戰,要不是身前田觀海一股溫暖之息將他護住,他恐怕早已被凍僵。

未消片刻,風勢減小,蘇靈風感到自己身體已向下落去。

「到了!睜開眼吧!」耳邊終於響起了田觀海的聲音。

蘇靈風慢慢的睜開眼睛,隻見一處破敗荒廢的院落映入眼簾,一處庭院正中一座兩層閣樓門框窗欞均已朽爛,門前台階也早已塌陷下去,院中積雪已是沒過了自己膝蓋,閣樓門前兩排桃樹早已枯死了不知多少年月,橫七豎八倒在閣樓那剝落的牆壁上。

「田叔叔,這裡是什麼地方?」蘇靈風隻感到此處了無生氣,一片破敗,實在和劍派當中其他一片仙靈之地相差甚遠。

「這裡是落月峰,是你娘親原來住過的地方……」田觀海說著,眼神中流露出一片蕭瑟。

「我娘住的地方?」蘇靈風眼瞳驟然收縮,心跳也加快了許多。

「你已經長大懂事了,也是時候該帶你來這裡看看,希望你心中永遠記得,曾經有一個人深深的愛護著你!」田觀海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下去,這當中的實情他自是知道的,他怕自己實在忍不住會將那一天所發生一切說出來。

「田……叔叔……我……我能進去看看嗎?」蘇靈風忍不住向那閣樓邁了一步。

「當然了,這裡當年既然是你娘親所居,自然也是你曾經的家!」不知怎的,田觀海的心中禁不住油然升起一陣深深的愧疚,每當在麵對眼前這個可憐可嘆少年的時候,這股深深的愧疚感和罪惡感一次比一次強烈,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誰的錯?如果蒼天真的有眼,他真的能看到這個少年的一切嗎?

蘇靈風踩踏著朽爛的階梯,輕輕的推開了閣樓的門,一片浮塵一股腦彌散開來,嗆得他忍不住咳嗽幾聲。

閣樓之內是一個廳堂,正對麵擺放著兩張紅木大椅,中間的一張案幾擺放著香爐和熏香,牆壁上掛著一張古畫,畫上應該是碧落劍派的泰鬥上仙碧霄仙子。

廳堂兩邊是兩間偏房,一間是起居室,另一間便是臥室,蘇靈風來到臥室,一張鬆竹床榻上被褥依然被疊的整齊,隻是已經落滿了灰塵,床榻邊擺放著一個精致梳妝台,一麵銅鏡早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光澤,上邊仍有一些胭脂盒,針腳之物,想必都是自己娘親曾經用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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