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迷失空間③（1 / 2）
我選擇了冒險。
這是現在確認柏源身份的唯一方法，如果他真的是人工智能，便不會暴露我沒有記憶的事實。
如果他是研究員，那麼他對我不會有太大威脅。
除了顯得行為怪異之外，我倒也沒有什麼損失。
柏源看向我，「好。」
他笑了笑，拉下了那件研究服白色的衣領。
B-2249826。
黑色的標記和編碼刻印在他的側頸，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向我展開。
我伸出手，用食指的指尖輕輕碰觸著那個印記。
他果然是我研發的人工智能，我攏好他的衣領，對他展顏一笑。
柏源：「怎麼了?」
我：「沒事，我隻是突然想看看它。」
「研究室裡的休眠氣體讓我的思維有些混亂，如果我需要你幫我回想一些事情，你願意嗎?」
柏源：「當然，挽晴博士。」
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我突然有些難過，或許在這之前，柏源都是這樣稱呼我的吧。
我：「好，你知道的，我一直是相信你的」
「我找到了之前對於「人工智能獨立意識」的研究資料，發現你也在研究名單上。」
「但我並沒有看到與你有關的實驗記錄，當時是發生了什麼嗎?」
柏源：「當時博士你啟動了我體內的獨立意識程序，我便開始清理「自我」以外的數據。」
「但不知為何，在清理數據的中途，我突然陷入了休眠。」
我：「休眠?」
「所以正是因為休眠，你才被迫中止了實驗。」
柏源：「嗯。」
原來是這樣，難怪實驗記錄上沒有柏源的研究結果。
這麼看來我的研究確實沒有一例是成功的。
雖然我已經不記得當初為什麼要做這項研究，但我心裡總覺得它很重要。
我百思不得其解，或許我該再仔細看看那份實驗記錄。
這麼想著，我抬起頭，目光卻直直撞進柏源的眼睛中
明明他隻是我創造的人工智能，但在那一刻，我分明自他眼中看到了屬於「人類」的情感。
我突然意識到，這一路下來，柏源似乎一直都是處於有著獨立意識的狀態。
這時，我注意到桌子上的收音機閃動著紅光。
我按下開啟鍵，在一陣「沙沙」的電流音之後，收音機內傳來了一道蒼老沉重的聲音。
「致全體幸存人類……」
「8月12日10時，158號城市人工智能發生暴動，現158號城市已失聯，全城31萬民眾生死下落不明。」
「8月12日10時，174號城市人工智能發生暴動，現174號城市已失聯，全減43萬民眾生死下落不明。」
「8月12日10時，136號城市人工智能發生暴動……」
「從暴亂到現在已過去72小時，而在這72小時內，人類邊城已全體淪陷，唯一的幸存點隻有主城。」
「縱然我們已經采取了諸多補救的措施，但不得不承認，事情已經發展到了最為極端的一幕。」
「人工智能與人類已經站在了對立麵，現如今那些被困於邊城中的同胞生死不知，無數家庭因暴亂而支離破碎。」
「局勢已經發展到了全人類備戰的地步。任何對於人工智能的憐憫，都將成為揮向人類的屠刀」
我：「……」
我忍不住看向柏源。他垂著頭，默不作聲地聽著廣播。
……廣播放完後，我在房間裡又巡視了一圈
桌上擺放著十分精密的實驗儀器，看得出被維護得很好。
我發現儀器的下方似乎壓著什麼東西。
是一份研究報告。
封麵上寫著「對於人工智能個體獨立意識的研究結論」。
「 K-28801?這不是那個失控的機器人嗎？」
我翻開研究報告，發現裡麵隻寫著一句話:研究意義不大，項目已廢棄。已對失控的人工智能實施銷毀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