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和年少玩伴的久別重逢（1 / 2）
我無聊地坐在座位上，嗯，算算，這已經是第四天Alyssa沒有和我說話了。真的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她。Jane倒是一如既往地在早自習前開始復習數學。真努力啊……我看著她頭頂上的那根調皮翹起的頭發，為什麼別的都老老實實地貼在頭上，隻有你偏偏要探出來呢？
好困啊，昨天又是奮戰一晚，物理和化學已經預習了快兩章了，現在先眯會……班級怎麼比之前要吵啊，尤其是男生，簡直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不停地談論著什麼美女學姐甩掉學長啦，新生裡哪個女孩最好看啦，轉校生啦，哪個學科的老師最溫柔可以不交作業啦……我的頭越來越大了
鈴聲響了，我頂著呆滯的目光把月要挺起來，一旁的Jane碰碰我：「你的背是怎麼回事？」
哦，今天早上好像忘記把創口貼貼上了，想必傷口滲出了血引出背了吧？我說怎麼後背癢癢的。
Jane看我不說話，語氣有些著急了：「你沒事吧？要找老師嗎？」
「呃，不用，就是傷口偶爾滲出點血而已。」
「什麼傷口？我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
「就是……」算了，那件事情不太好解釋吧，我回頭望了一眼Denise，發現她也關切地朝我看過來，「我在有一地玻璃碴子的地方摔了一跤，所以就紮了一些小小的創口。」
「哦……」Jane點點頭，放下手裡的書，在書包裡翻找著，不多時遞給我幾個創口貼，「不用謝。」
「哦，謝謝。」
「不是都叫你不用謝了嗎？」Jane好像撒嬌似的瞪我一眼，輕輕推了推我。
「…抱歉。」
Jane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她還想要說什麼，但是此時語文老師進入教室宣布今天早讀的內容，她隻好把話咽回去。不過她的眼神調皮地一閃一閃，像是在嘲笑我似的，真有趣。
在枯燥的早讀結束後，我打算翻出數學書準備第一節課時，Jane把創可貼拿回來，提議道：「我想，你一個人貼創可貼可能麻煩，要不要我幫你？」
……讓她看見我的傷口合適嗎？我應該……
這時教室騷動起來，我一眼望去，一個打扮得和周圍同學顯得格格不入的女孩子正焦急地待在門口，像是一支雪白的鬱金香不知所措地挺立在藍色的海洋中。一時之間教室裡自以為了不起的「少爺們」和自知不配隻能瞎起哄的歪瓜裂棗們顯得十分興奮，有一個人不等她說話就主動迎上去，自以為非常紳士地彎了一個融合著少女的嬌羞，砧板的油膩，蠢蛋的自信的月要：「你好，請問你來這裡乾什麼？」旁邊還有些不明所以的傻蛋起哄，真是夠了。
「我……我來找一個人。」
「他是……」
「Alex。」
找我？我抬頭望去，打量著她的麵孔……嗯，有點眼熟，她是……Anna？她不是出國了嗎？這時Jane很快地看我一眼，隨即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我趕緊披上長袖外套以免我背後的血跡露出來，沖她揮揮手，然後走到那個「紳士」麵前：「你好，同學。可以讓一下嗎？」
他尷尬地側過身給我讓了一個身位，可能直接走開更加尷尬吧，或者是想等我講完之後好看看還有沒有機會和她搭話？繼續刁難他也沒有什麼用。「你是Anna吧？我們好久沒見麵了呢。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嗎？」
「嗯嗯，」Anna點點頭，拉住我的衣袖，「我們出來聊，這裡不方便。」
在一陣噓聲中她牽著我一路走到樓梯口：「那個，我在這裡就隻有你一個熟人了，可能要請你多多幫助。」
「嗯，有什麼問題我能幫的盡量幫。你分到哪一個班？」
「就是那個班。」她指指Alyssa那個班級的門，「唉，要不是daddy把班級的序號弄錯了，我就和你一個班了呢，有點可惜。」
「沒事，反正距離那麼近的話也可以和你好好接觸的。在陌生人中你應該不會感到不舒服吧？」
「嗯……就是很奇怪啊，他們好像天生喜歡當奴隸似的，爭著給我端茶送水。」Anna天真地撓了撓頭，掰著手指，「我想想，有三個男生爭著幫我買筆，兩個女生想要帶我去辦校園卡什麼的，還有周圍一圈人想幫我灌水？」
我再次認真地打量了Anna，她的確長得很清秀，但是也不至於傾國傾城的地步吧？這幫人怎麼……不會是希望通過她的關係來討好Anna的爸爸吧？
「你說說這是為什麼？」她好奇地追問我。
「…他們就是主動要求幫你做事情嗎？沒有要求別的事情？」
「哦……就是一點小事啦……我想想，幫我買筆花了一百，幫我灌水花了五十，幫我辦卡……」
「停停停，你這個太誇張了，哪有像你這麼使喚人的。趕緊停下……」
「可是我在家裡就是這樣的啊，隻不過付工資的是daddy而已。」
唉，富二代……「你聽好，這麼做是會讓許多人討厭你的，注意了。」
「好像確實有一個人和我的關係不好……」她皺起眉頭，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似的。
「我現在大概可以想象到你是什麼情況了。」這個小呆呆確實非常棘手，「總而言之你需要學習一下在這裡應該如何為人處世，等等午休吃完飯的時候我等等你，帶你逛逛校園吧。地點的話……就約在這棟樓樓下好了。」
「嗯。」她乖乖地點點頭。
「好，記得上課好好聽講啊。」
「嗯。」她可愛地向我勾起嘴角，向我彎了一個小狗般溫暖的微笑。
我回到教室，從窗戶投射的陽光打在我的課桌上，無數的灰塵在趁著這道光柱盡情地展示自己雜亂無章卻又酣暢淋漓的舞姿。我扌莫了扌莫外套，天氣已經變涼了啊，明明剛來的時候還是夏天呢……
Jane一反常態地沒有在數學課之前抓緊預習，而是和鄰座的女生咬起了耳朵，看見我走過來才一臉不自然地停止對話，像是有人在後麵逼著她似的打開數學書。此時班級裡的氣氛也有一些微妙，我覺得剛剛那群起哄的人都或多或少地把目光紮在我身上，把我變成一隻刺蝟……
「餵，」Denise好像不會看氣氛似的向我打招呼，「她找你什麼事啊？」
「呃……」我心虛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的注意力集中得更加明顯了……我是應該誇大其詞呢，還是小心一點？「就……就和我打個招呼而已啊。」
「就打個招呼？」Denise輕笑一聲，「那她為什麼不和我打？」
「啊？」Denise這個反問讓我更加窘迫了。我本來想要低調一點的啊餵！我向她投射一道疑問的目光，結果她反過來也向我露出了審訊般的眼神……這是什麼情況？
好在上課鈴準時解救我脫離這個境地。我回過頭，本來想要確認一下老師有沒有來的，結果發現了正側耳細聽的Jane。Denise一臉不情願地走開，到了座位後甚至還沖我做了個鬼臉。
「我知道我沒有理由問你，但是你能告訴我她是誰嗎？」後麵還畫有一個害羞的小人臉，這是Jane傳給我的紙條上的全部內容。
剛剛那樣的公開場合不好太招搖，現在私下倒是可以說一說：「青梅竹馬，大概在五六年前搬到國外去了，然後現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又搬回來了。」
Jane端著那張紙條，仔仔細細地咀嚼著，仿佛我寫的是某種外星文字似的。半晌才把紙條傳回來：「哦。今天要一起吃飯嗎？我請你。」
「我今天中午有點事情，以後再說吧。」
我把紙條傳了回去，Jane沒有再把紙條傳回來，隻是坐在位置上盯著數學書發呆。
「老師！」我低聲提醒她。她呆呆的目光一下子就有了神氣，她趕緊抬頭看了眼老師，隨即好像很生氣似的拍我一下，雖然力道很輕就是了……這就是所謂的打情罵俏嗎？我的心情有點奇怪，更加想要和她互動了，而她也時不時地做出一些不自然的動作，像是要吸引我去逗她似的……算了，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不要開玩笑了，好好聽課。」
「我知道！」
盡管心裡一直癢癢，想要和她待在一起聊些沒有意義的天，甚至是吵一次不動火，單純是為了吵架的架……但是我的學業荒廢已久，我必須要集中注意力。不過奇怪的是Denise好像沒有向我追問後麵的事情啊？我趁著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同學們都去吃飯的功夫跟在她後麵，看了她的背影好久……我為什麼會這麼在意她呢？是上次在酒吧發生的事情？我……她的表情和之前一樣平靜，不動聲色地和周圍的人保持著距離。
我穿梭在人群中，不停地變換自己的姿勢以免撞到別人。終於我鑽進了食堂的門口，麵包類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人要吃（今天沒有肉鬆麵包，而其他的畢竟被小賣部的完爆），麵條什麼的已經被拿光了，那我隻好隨便要了份土豆燒肉蓋飯，兩三口吃完後就急匆匆地朝和Anna約定的位置趕。出乎我意料的是，Anna早就在那裡站著了。看見我，她興奮地朝我招了招手，不過另一隻手為什麼捂著肚子？
「你怎麼這麼早就到了？」
「哦……我的零食帶的太多了，在課間就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