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拾荒者（1 / 2）
「波頓，別再念叨了，我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看著那個仍舊在碎碎叨叨，拿著十字架，帶著標著陰陽的帽子，掛著佛珠，拿著古蘭經的「小老頭」，這個東亞麵孔的年輕人有些無奈。
「你不是不相信這些嗎？」
「我確實不信，可踏馬那些垃圾神棍們早就把人類能想到的圖案，標誌想了個遍，我又能怎麼樣。」
「正好我也不信宗教，所以你在我麵前能不能不要……」
「你早就被知識汙染了，你要是聰明人，即便不學那麼多知識也不會愚笨成這樣。」
「他說得對，萬事通先生，你學雜了，還不如我們這些經受快樂教育的人。」那個性格有些狂野的高個女人說道。
「尼莉莎，首先，我想說，我不是萬事通，你這樣讓我很難適應。其次，我隻是受過最基礎的義務教育和一點高等教育。而且實際上各地都有受過精英教育的人，他們都差不多，尤其是你們那邊的。你們國家的精英他們不是快樂教育，他們看上去都是那麼高不可攀。哦，現在已經沒有國家……」
「閉嘴吧，書呆子，有錢人的生活我們都想不到。我們活得還不如他們的貓狗，你說的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我和尼莉莎都不相信你沒有野心，隻是個安於現狀的乖寶寶。」
「我和波頓都能因為那場神跡而瘋狂，隻有你表現得不那麼張狂，你可讓我們小看不起來啊，小弟弟。」
「夠了夠了，接下來你們準備怎麼辦？」
被叫做書呆子的人看著這兩個平常總在相互拌嘴，可一提到自己就親密無間的兩個人感到無語。
叫做波頓的人是個中年人，但不知道是不是外國人的緣故，還是有什麼先天疾病，他現在像個小老頭。皺巴巴的臉皮，沒什麼頭發也不光亮的腦門同樣皺巴巴的。
他總說人總是要有信仰的，但他又不信世間的宗教，卻又總是買些刻板印象的宗教相關玩意兒，可又不去真正深入了解。
波頓千裡迢迢來到這裡的一個目的就是過來在買陰陽相關的東西。
尼莉莎，有些火辣的女人，不拘小節，符合刻板印象的「勝男」的女漢子形象。
不過在書呆子麵前這兩個人同樣抽象。
波頓說自己四處收集宗教元素是為了尋找共識，或者公式。是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找到一個真正的神去祭拜。
很荒謬，不是嗎。
在災厄之前，有人寫過一本書講的是一群僧侶想要通過無限猴子理論的方法找到神的名字。那本書好像叫《神的九十億個名字》。
現在的波頓似乎就抱有著這樣的心態。他認為神是存在的且影響到了人，人們以宗教的方式回應這種影響。
他期望用這些東西去「復原」神的形象。
太可笑了。
但書呆子笑不出。因為作為一個安分守己的讀書人，他沒有一技之長，出了校也沒有本事。最重要的是，即便是波頓都有尼莉莎陪著，而自己連女孩的手都沒牽過。
「伏隨業，我們沒有完成任務，就沒有酬金，你也沒有額外的獎金了。」
「這……」原來這書呆子叫伏隨業。
「你還有妹妹要養吧，雖說現在聯邦仍舊會強製教育。」
「但我和尼莉莎，似乎聽說過聯邦已經決定統一分配了。」
「財可通神，雖說你沒有門路去打點。統一分配也會根據能力分配，有錢也可以培養你的妹妹。」
「你的父母早已擁抱神靈，在神明的花園裡享受安寧，可他們就算再愛你們兩個小人，也幫不了你們了。」
「想想看，沒錢會怎麼樣？不說你，你的妹妹……」
波頓和尼莉莎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激伏隨業。
這些伏隨業都已經聽過了，畢竟又不是第一次聽他們這麼講了。
他們講的無非是他已經體驗過的事，或是他聽同學說過的事。畢竟很多學校尤其是中學時就已經有著各種各樣老實人不敢想的事。
沒有管教和約束的學校指望連生命都不在乎的學生自治，可想而知會有什麼結果。學校的好壞無外乎是教育資源的不同…這是伏隨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