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再次見麵（1 / 2）
「恭喜你，成功通關。」
伊啟的身影浮現在陸元的意識空間。
「死過一次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並不好。很疼，也很漫長。」
「被虛無吸進去可是連我都沒有感受過的。這段記憶我會好好保存的。不過據說有人進入過虛無星神的內部，啊，可惜這麼寶貴的記憶竟然沒有經過我手。」
伊啟看起來很是遺憾。
「對了，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名字隻是一個代號罷了。我還沒有在這幾十年徹底迷失。
陸元對這件事並不在意，他的內心毫無波動。在他看來，莊周夢蝶的哲學思考隻是一種無謂的困擾。他的思維像存護一般堅定，不會被這些虛無縹緲的思考所左右。
「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嗎？」
「存在的，雅利洛-VI 號仍舊在抵抗寒潮。哦，那裡的人可真是堅定，他們的勇氣如同燃燒的野火。雖然有些許微小，卻生生不息。他們在逆境中展現出的無與倫比的堅韌與毅力並不比你弱。」
野火的特點之一是其強大的蔓延速度。火焰不僅僅在表麵燃燒，還會在地下蔓延，燃燒植物的根係。
「那看起來雅利洛-VI號上沒有可可利亞這種執政官？」
「不，正相反，貝洛伯格的這一任或者下一任大守護者可能就是可可利亞。所以我才稱呼貝洛伯格人的勇氣為野火。」
陸元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他。
「你知道他們世界的狀況？」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有什麼好好奇的嗎？歡愉的令使能去，記憶的令使就不能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
「你能知道那裡的未來？」
「嗯，這是我的秘密。不過我的同僚裡確實有不少會一些推演未來的本事。」
「那貝洛伯格的結局是什麼？」
「你是指幻境裡的，還是現實的。」
「我都想知道。」
「現實的雅利洛-VI很是幸運。已經停止了不知多少個琥珀紀的開拓派係下的星穹列車重新起航了。這群無名客準備重走開拓星神阿基維利的曾經的路線。而雅利洛-VI 號恰好就在他們行程的前半程裡。依照那群無名客的樂善好施的冤大頭形象，想必會無償幫助貝洛伯格了。」
「也就是說現實裡貝洛伯格有一個好結局了。」
「不盡然，那要看你如何定義好結局了。群星之中的文明比繁星還要多，可是隨時隨地每時每刻都有文明隕落。在這方麵來看，雅利洛-VI號確實稱得上結局圓滿的。不過貝洛伯格人不知道，他們的先祖欠了星際和平公司一大筆錢。如今利滾利，把星球賣了也還不起。」
伊啟很是遺憾地搖了搖頭。給他展現了貝洛伯格欠下的巨款，那是他都沒法數清的位數。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麼單位。更可怕的是這個數字的還在不斷的上升。
這是信用點，他不知道這種貨幣的購買力。
「這些數字對於公司來說隻是個數字。這是宇宙的通用貨幣，而信用點的信用就是公司的信用。」
這麼一說，陸元算是徹底明白了。用自己那淺薄且微不足道的金融知識也能搞清楚公司的強大。那麼這就意味著，貝洛伯格沒有能力賴賬。無論這筆錢合不合理。
「無論怎麼選擇，他們都不會好受的。與公司簽約，不是成為契約奴隸就是整個星球徹底被當作廢棄的星球處理。如果不簽賣身合同，就要想盡辦法還錢。他們不可能賴賬的。星際和平公司的勢力太大了。」
「他們會如何選擇？」
「我猜如果星穹列車決定下場幫助，那麼貝洛伯格會選擇保持自由，創造價值還錢。」
「如果選擇成為，呃，你說的契約奴隸呢？」
「資本總是很容易就脫離民族立場。而對於寰宇巨企來說，信仰，宗教，民族甚至種族都是手段而已。從星際和平公司的視角來看，別說黑人白人黃人這種可以被認為偽科學的科學，連宇宙間種族確實存在的差異都不重要，隻有資本和能力的多少決定奴隸們的未來。雅利洛-VI號上麵的人還是會很有價值的。而星際和平公司也會有五成以上的可能修復雅利洛-VI號，剩下的結果都有可能。」
「這種結果並不太好。」
「可是我倒是覺得公司很適合你哦。據說，公司曾經為了抵抗十餘支襲擊商路的軍團先遣隊，以防止它們威脅到公司總部庇爾波因特。曾經用來一項技術炸毀了二十四顆衛星及以上星體。三顆存在D級以上級別的次級行星。即便公司有一百種方法阻止軍團。」
「你的敘述讓我覺得我覺得公司並非存護，這更像是一種……」
「不要誤會，我和公司的關係不算差。或者說憶庭很早以前就和公司有過合作。我所說的隻是我所見到的事實。你在幻境見過存護星神，他們在現實見過。於他們而言，最大的善就是琥珀王在築牆。他們所能做的就是加入這場至善的行動，也就是為克裡珀提供材料。那麼所有擋在麵前的都會被他們視為對至善的對抗。」
「那麼雅利洛-VI號選擇為了自由去還錢會怎樣？」
「不知道。也許會發現錢越滾越多，反正公司也不太會在意。」
「為什麼？」
「獲得開拓的友誼比一個星球的債務重要得多。更別提這顆星球的賬已經爛了。星穹列車可以解決星核造成的問題。同時，公司因為星核不知道損失了多少個星球和貿易路線了。而且，不敬地說，雖然很多星神並不喜歡開拓星神，但這樣也阻止不了開拓星神樂於做一個不收錢卻去鋪路的大怨種。存護星神不一定喜歡阿基維利，而公司卻是在祂的基礎上才屹立不倒的。」
「我們的星球的星核能交給星穹列車解決嗎？」
「很難的，也許列車不隻有一輛，但活躍在現在的幾乎隻有一輛。上麵隻有些各懷目的的普通人。他們要沿著阿基維利的道路行進，也許中途會有小插曲。但別忘了，你們星球是沒有鋪設銀軌的。」
陸元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怪不得伊啟會說雅利洛-VI號是一個幸運的地方。
伊啟能明顯感受到他對雅利洛-VI號得救的喜悅，以及對自己星球感到切實的悲傷。
「別這樣，無名客同樣無法忍受不可知，你們世界的秘密說不定會吸引他們的。」
「並沒有多少可能，對嗎？星核對於我們來說可以認為是不可戰勝的對嗎？」
「是的。很少有能靠自己解決星核危機的。天才俱樂部的天才有做到的，但從博識尊存在到現在僅有84人能夠成為天才俱樂部成員。哦，天才俱樂部是被第二位和第三位建立的。那麼83人。不過，除卻這些天才也並非沒有人能做到，隻是太少了。當然宇宙的頂尖勢力有能力免除星核的危害，即便是這樣的存在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如果我們撐上700年，能像雅利洛-VI號那樣獲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