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鎖鏈禁錮在一個巨大的囚籠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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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鹿笙就站在一條長長的白色長廊。裡麵的設施都很像醫院裡的配置。

那冰冷冷的鐵凳子。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病毒科普知識。

這兒就是沒有窗戶。

她又變成了縮小版的沈祁。

宋鹿笙:……

她真的很怕醫院。

第三層夢境居然是醫院。

她感覺要昏厥過去了。快撐不住了。

都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專門針對她的恐怖場景!

這一連接著一連的刺激著大腦。

就像你要進行三場的密室逃脫一樣。

累得不行。還不能終止!

宋鹿笙:我!宋鹿笙!出去後,日死沈祁這個狗男人!

不扇死他就不姓宋!!

但是現在宋鹿笙根本不敢踏出任何一腳。就怕來什麼各種屍體啊,血啊,更恐怖的可能還會有燈光閃爍中的鬼影。

宋鹿笙的對於醫院心理陰影都是來自於看恐怖片太多了以及看著那冒藥水的針尖插入血管的那一刻。

但是沒有任何事是你不踏出去就不會發生的。

她頭頂上的燈管開始不停的閃爍。感覺好像是自己睜了又閉上又睜開的眼睛。

一會兒明亮,一會兒陷入黑暗裡。

長廊前麵沒有盡頭。

仿佛就是無限的延伸一樣。

宋鹿笙在燈不停的閃來閃去時趕緊抱頭蹲下。

該慫的時候要慫。

咱們不是什麼電影主角,要是真尼瑪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要有自己是配角的信念感。

配角咋滴了,配角多好,能吃能喝能睡。能做主角的都是能演八點黃金檔的苦情狗血劇的那些人。不是癌症晚期就是準備嗝屁了要完成自己的夢想那種。不是男朋友出軌就是女朋友被人創死然後自己為她復仇。

配角隻需要在主角落魄時唏噓然後又在主角成功時歡呼。

宋鹿笙一直都堅信這種配角信念。

不要什麼都硬闖。

除非是發你工資的老板的要求。

苟到最後,找時間扌莫魚!

是最基本的人生信條。

所以,這就是她在沈狗這種難搞事又多的這種人身邊還能勤勤懇懇乾了五年的原因。

沒有之一!

錢,才是她的一切。是一切的動力。

沒有動力,躺平裝死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麵。

比如像這樣,縮成一團如毛球一樣,眼睛緊閉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她能感受到周圍空間似乎在變換。空氣的流動越來越快。冷意從四麵八方來直串她的衣領袖口處。

不停的咽口水。

心也怦怦的跳。

耳邊傳來了一個喊她的聲音。

這聲音不是在喊她。

而是在喊沈祁。

是個小男孩的聲音。

「沈祁!!!我恨你!!!」

「我恨你!!沈祁!!!」

「你怎麼可以……嗚嗚……怎麼可以!!」

宋鹿笙:?

那聲音非常的撕心裂肺的怒喊著沈祁的名字,不停的在重復說恨他。

為什麼?是沈祁乾了什麼事了嗎?

宋鹿笙雖然慫但是好奇心過於強大。

就睜開了眼睛。

就看見了前麵是一扇緊閉的手術室門口。上麵的「手術中」的字樣紅燈亮起。裡麵有人在做手術。

而就在旁是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男孩。一直不停的抹眼淚。還邊哭邊吼沈祁這邊。

一個保姆的穿著,似乎是受沈祁本身的記憶影響了夢中的場景,看不清長什麼模樣。

她一雙有些繭子的手扶著那小男孩勸說道:「二少爺,不要哭啊不哭,沒事的沒事的。大少爺也很難過,這裡是醫院,我們就在這裡等人出來好不好?」

二少爺?

這是沈鳴?

這樣子和成年後的沈鳴完全長得不一樣。要說哪裡不一樣的話,就是氣質吧。

年幼版的沈鳴雖然哭的眼睛通紅,眼淚橫流的。但是還是看得出是個很可愛是那種會送你糖吃的開朗小男孩。

成年版的沈鳴,簡直像個整天生活在陽光的背麵一樣,陰鬱病態。臉也是蒼白得不行。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兒。那唇紅得如血色,遠遠一看以為是哪裡來的吸血鬼復活了。

特別愛損沈祁。還喜歡瞪人。

這裡是不是關於他們兄弟倆最關鍵的夢境?

她是依舊保持著環抱住自己的樣子。

她抬眼看了看周圍。

居然除了她和沈鳴還有那位保姆,就沒有第四個人了。

沈祁和沈鳴的父親呢?

還有沈媽媽呢?

裡麵在手術室的到底是誰呢?

宋鹿笙抬頭觀察了一會兒後。

周遭的一切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沈鳴停下了怒吼的聲音。

保姆依舊保持著扶著沈鳴的肩膀不動的姿勢。

但是前麵「手術中」的紅燈卻暗了下來。

這裡,是不是就是最關鍵的時候。

宋鹿笙有些害怕。

但是疑惑太多。總覺得一切的一切的答案全在裡麵。隻要,她走進去。

宋鹿笙站了起來。手術室的門自動的向她敞開。

裡麵的一片黑暗。

握了又鬆的拳頭。

最後死死緊握拳頭,一鼓作氣沖了進去。

消毒水味一下子消沒。

卻飄來了白玫瑰的香味。

越走進去,裡麵的一縷光線就更加明亮。

腳下鋪滿了白玫瑰花瓣。

迎麵而來是風吹得而到處飄零的白色花瓣。

她的腳步一刻不停,也不敢停,就怕停了就沒有勇氣繼續下去。

她迎著飄來的白花瓣堅定的往前走去如同朝聖的信徒。

走了許久後,她的腳步停了下來。

不知何時,腳邊的花瓣被染上了紅色血液。如同炸開的火紅色星星點點在不同的白色花瓣上。它被迫成為了紅色的花瓣。

她看見了一道道鎖鏈蔓延至深處的巨大牢籠中。

那牢籠華麗奢侈。上麵長滿了白玫瑰。

卻每一朵都沾上了鮮血。

牢籠的中央被鎖住了一個人。

她身上盛開了許多的玫瑰。

是被染成了深紅的白玫瑰。

她緊閉雙眼。那溫和美麗的麵容,柔軟的頭發搭在她的肩上。宋鹿笙很熟悉這張臉。

她曾經抱過自己,親自餵自己吃飯。跟自己拉鈎立下的誓言承諾要對自己好。

那是沈媽媽。

至今為止她都不知道沈祁的媽媽的名字。

隻能冠以「沈」姓氏為稱呼她。

她好像快要死掉了。

微微低垂著頭,臉蒼白如同一張薄紙。脖子被鎖鏈緊緊的箍住。上麵的鎖鏈早被血染成深黑了。她身上的血液不停的流失。

宋鹿笙一下子被驚到了。

也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到了。

纏住她的鎖鏈還在不斷的攪緊著她。似乎要把她攪成碎片然後腐蝕掉。

從宋鹿笙出現開始,沈媽媽都沒有動靜。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死掉了。

可明明有看見她還在微微的呼吸。

微弱的動靜仿佛隻是一滴水在大海裡經不起任何的漣漪甚至是看不見。

宋鹿笙的腦袋突然變得好痛。

體內好像要被分裂了一樣。

痛苦中,她看見了沈祁。

那好像還是個十七歲青春少年的沈祁。

他就這樣站在那囚籠旁邊看著。

兩隻手腕上有刀割得深深的血痕。

那手腕噴湧的血液如同關不住的水龍頭一樣。不停的流,不停的流。

然後他倒下。

整個畫麵被碎成了粉末。連同囚籠。隻剩下空中飄撒的白色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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