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脆弱的外殼（1 / 2）
「也有好處。」薑皎月抱臂道：「我們之間的比試沒有受傷的危險，隻能增長劍技，卻於心境無益。而跟它們比試，生死存亡係於劍尖，屆時，或許能學到什麼東西呢。」
薑皎月看了一眼徐霜的神情：「當然，這隻是我自已的主張。如何安排，還看大師兄。」
徐霜垂眸思忖幾秒，道：「萬世宗在這方麵沒有拘束弟子的規矩，是否應戰，全憑個人。但存在受傷甚至威脅性命的可能，大家還是仔細斟酌為好。」
話音落下，一時間無人出聲。
葉星側步來到薑皎月身邊：「他們的修為按照人類修士的標準，大多都在元嬰境上下浮動。」
薑皎月點頭認可他的說法：「單從修為上看確實如此，大概是因為妖族與自然的聯係比人要強，前期的修煉天賦遠勝於人。
但後期提升所依靠的心境上，人和妖並沒有什麼不同。」
葉星微微偏頭，眉眼含笑地問道：「我能去試試嗎？」
「我覺得沒什麼問題，」薑皎月輕輕拉住葉星的手，再次來到狐狸麵前：「他想應戰，但是戰鬥不能發生在這裡。」
「這很容易解決，森林是很大的。」三尾狐狸轉了轉腦袋：「跟我來吧。」
徐霜、曾錦卓和程雲立於原地，藥王宗弟子忙碌地在他們麵前來來往往。
曾錦卓有些疑惑，但又鬆了口氣：「你沒有去。」
程雲收回看向葉星和薑皎月的目光，朝曾錦卓露出一個苦笑：「師姐，我知道平時我是有點熱血上頭啦，但我、程雲這個人到底有多少斤兩，我自已還是有數的。」
程雲心想，他在學院裡時也被老師們說是小有天賦，加入萬世宗後也總有把他譽為天才的人，但無論何時，他的麵前總有比他更有天賦更強的人。
從前是郭九城，是姬和玉，是學院的第一，而現在是徐霜、是鍾喬、是曾錦卓，是當代的魁首。
但更前方的是薑皎月和葉星，他們或許早已跨越了無數個這樣的世界，才能築成積分榜第二的位置。
而誰能保證，這兩個人的身前就沒有走得更快更遠的人了呢？
從這裡往回看，程雲甚至覺得『有天賦』這個評價按在自已身上，多少有些好笑。
可他沒有抱怨、沒有頹唐，沒有絕望
至少現在沒有。
程雲給自已打了個氣：「師姐，我靜不下來。我還是去給藥王宗的人打下手吧！」
說罷，他自已飛速跑開了。
良久，曾錦卓嘆了口氣：「他是個心思細膩敏感的孩子。」
「是啊，」徐霜望著樹林中劈出的一道劍氣，鳥群急忙飛向天空：「同時，他也是個堅韌、向上，擁有不屈意誌的人。」
這邊，蹲在地上的藥王宗弟子抬頭望向天邊的劍氣，驚嘆道：「好強的劍氣」
「發什麼呆呢！給我專注在眼前的病人上，做不到的話就下去！」沈端懿斥道。
「是、是！」藥王宗弟子猛然一激靈，放置好小型療愈陣法所需的材料。
沈端懿雙手施訣，帶有生氣的青綠色靈力不斷注入給眼前的歌姬鳥。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滾下，可歌姬鳥腹部的傷口卻絲毫沒有愈合的痕跡，甚至滲出紫色的血。
靈力原本應該縫補住血肉的傷痕，她卻感覺那些靈力仿佛注入無底洞一般，流出後便再無回應。
「怎麼會」沈端懿緩緩停下術法，再次檢查歌姬鳥的傷口：「這是巫術造成的傷口？你，快去請張長老過來。」
藥王宗弟子趕緊站起身離開，沈端懿的眉頭卻沒有舒緩。
她有種預感，這裡需要的不止是藥王宗的大夫。
沈端懿抬頭，看向站在船下的徐霜和曾錦卓二人。
「看藥王宗的動靜和臉色，情況似乎沒那麼簡單。」曾錦卓攥緊了衣袖。
「你也想幫忙？」
受了外傷的是處理起來最簡單的一批，自然也是處理得最快的一批，現在幾乎都已痊愈。剩下的疑難雜症，外行也幫不上什麼忙。
於是，徐霜平靜地點點頭道：「去看看還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吧。」
「餵，你非要抱著我嗎？」白夢咬了咬牙，還是忍住了拿爪子撓她的想法。
「我不叫餵，我叫薑皎月。」少女扌莫著白夢又細又軟還蓬鬆的皮毛：「你這毛手感真不錯，平時沒少費心思保養吧？」
高空之上，一個少女和一隻狐狸進行著無意義的對話。
他們腳下，霜雪覆葉，土地被重重拍下幾個熊掌印，幾棵攔月要斷裂的樹木七零八落地倒在一旁。
葉星的比試還在繼續。
「你不擔心嗎？」白夢生硬而不自在地轉移了話題：「你和正在跟大塊頭打架的那個人關係不是很好嗎？」
「我和他？哈哈，」薑皎月捏了捏白夢的耳朵：「是啊，關係很好。但我並不擔心，他很強。」
「你的意思是大塊頭很弱？」白夢瞥了她一眼。
「我可沒這麼說，那修改一下我的話，」薑皎月笑道：「他更強。」
白夢哼了一聲，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劍氣偶爾會揮舞到這邊，這裡離打架的地方還是太近了，難免會被波及。
可那凜冽的風和劍氣不能靠近少女分毫，一旦進入她一劍範圍內，就會化為輕柔舒爽的風，吹動她的衣擺和發尾。
白夢警覺地聳動鼻尖。
薑皎月低頭問道：「所以，你可以告訴我，那個人、那個一年前進入西南地界，造成人族和妖族都死傷無數，至今卻都沒有被逮到行蹤的那個人，妖族打算怎麼揪出他的尾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