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毒與暗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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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散去前,公孫薇回到了宴席,祁慕寒慢她一步回到了座位,象征性地露了個臉。

公孫薇遠遠地看著祁慕寒,總覺得今夜的他看上去有點心事,眉宇間略顯疲憊。

宮宴散去時,從皇帝開始,各人按禮賓長幼之序先後退去,祁慕寒人安排一眾侍衛,平安地護送西涼使團退去,自己也車仗輦馬,回到了熠王府。

一入熠王府,他馬上揮退四周的侍衛,粟籬走到他身邊,低聲道:「殿下。」

祁慕寒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手緊緊抵著太陽穴,聲音低沉:「扶我去後殿,找玉嫵顏來。」

粟籬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扶著祁慕寒到了後殿,推開門,祁慕寒突然身子一歪,如果不是粟籬扶著,幾乎要摔倒。

粟籬陪伴他多年,知道是怎麼回事,此刻內心緊張到極點,扶他到矮桌旁坐著,祁慕寒用力按著額頭,低低呻吟了一聲,嘴角沁出一絲鮮血。

粟籬心中一震,眼眶發紅:「殿下,你太累了。」

祁慕寒擦去嘴角鮮血,深呼吸一口,揮了揮手道:「去叫玉嫵顏。」

粟籬紅著眼睛離開了後殿,不到片刻,玉嫵顏捧著裝著銀針的錦盒,急匆匆進入後殿。

祁慕寒視線有點模糊,月匈口仿佛有人用巨錘一下一下地敲擊,和太陽穴同時跳動,額頭青筋浮起,大汗淋漓。

玉嫵顏見狀,三兩下跪行到他身旁,打開錦盒,先取出三枚銀針,拉開他右臂衣袖,抬手間封了他三處穴位,三枚銀針隨之深深紮入皮膚。

祁慕寒呼吸並不均勻,過了片刻,聲音沙啞地說:「告訴我實話。」

玉嫵顏施針的手微微抖了抖,又穩定地紮進了他的皮膚,道:「殿下隻需安心休養便好。」

祁慕寒沉默片刻,冷聲道:「說實話!」

玉嫵顏努力讓自己聲音平和些:「毒已經開始蔓延了。」

空氣頓時凝結,殿內落針可聞,過了很久,祁慕寒極其緩慢地說:「我還有多少時間?」

玉嫵顏沒有抬頭,仍是拈起一根銀針,很穩定地紮進一處穴道,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會想辦法。」

祁慕寒諷刺地笑了:「今日頭痛已經發作了兩回,如果本王不問,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騙下去?」

玉嫵顏低著頭,並不說一句話。

祁慕寒看著她,忽然伸出左手,用力按在她的肩膀上,逼迫她抬起頭來看自己。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說。」他眉宇間纏繞一股戾氣。

玉嫵顏咬了咬嘴唇,答道:「最早的時候,是在醉花樓,你為公孫薇動用了內力,這毒便慢慢開始蔓延。」

祁慕寒鬆開她,身子重重往後一靠,「所以你與炙夜,你們早就知道了?」

玉嫵顏知道再也沒有什麼隱瞞的餘地,低聲道:「殿下,縱使讓你知道自己的病情,也不過是徒增你的憂慮而已。我與炙夜一直都在暗中想著辦法。」

祁慕寒看著她,有幾分自嘲:「你們想出了什麼樣的辦法?去找蘇赫師伯?」

玉嫵顏語氣堅定地說:「不錯,總能找到的。我與蘇豫的醫術,本都是出自於蘇赫,隻要一找到他,定能醫治好殿下。」

祁慕寒仿佛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驟然大笑起來,玉嫵顏持針的手幾乎不能對準穴位,愕然地抬頭看他。

祁慕寒笑了很久,幽幽地道:「我已設法找了他足足十二年。」

十二年是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比玉嫵顏與蘇炙夜來到祁慕寒的身邊,還要長了許多,玉嫵顏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祁慕寒目光掃過她,「不止我,師父也一直在找他。」

玉嫵顏不死心地道:「蘇豫也中過這種毒,可他如今都安然無恙,所以我認為……」

祁慕寒打斷她:「你認為其實是蘇赫救了他。」

玉嫵顏一邊施針,一邊說:「蘇豫一定知道蘇赫在哪裡,我隻要再去設法接近蘇豫……」

祁慕寒笑道:「蘇豫能知道的事情,我師父蘇冕卻不知道?你未免太小看了我師父。」

玉嫵顏持針的手一下子停了下來,眼神有點對不上焦。

半晌,她才像夢遊一樣囈語:「為什麼不早告訴我與炙夜?」

祁慕寒望著自己的右臂,上麵密密麻麻地紮滿了針,有些還滲出了血,「嫵顏,這個世上有一種人,是永遠找不到的。」

玉嫵顏抬頭,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眼神,求他不要說出接下來的話。

可祁慕寒偏偏殘酷地說出了兩個字——「死人。」

玉嫵顏別過頭,緊緊闔上眼睛,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出現一幕幕的畫麵,最後定格在青玉坊中,他們幾個人一起吃火鍋。

那時候的他們,大概是最充滿希望的時候,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各自的憧憬——祁慕寒並不知道自己的毒已經開始蔓延,玉嫵顏深信能夠找到蘇赫,至於蘇炙夜……

喀啦一聲巨響,蘇炙夜一腳踢開了門,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口。

玉嫵顏嚇了一跳,祁慕寒拉好自己的衣袖,淡定地看他:「蘇炙夜,你有禮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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