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紅矮星和岩石星球（1 / 1）
過了差不多1個小時，漆黑的太空中終於出現了一個暗淡的光點，駕駛艙前排的二人也興奮了起來。「箭你看，是不是快到了！」風經歷了剛剛恐怖的曲速潮汐後，對箭的稱呼也從船長變成了箭，剛才的恐怖變故不亞於經歷生死，幾人之間的信任顯然隨著這次經歷加深了許多。「大概再有幾分鍾吧。」箭出言後，二人方才意識到，身後的娃娃一直沒有出聲，幾乎同時向身後望去，隻見娃娃一反常態地並沒有因為到達新星係而興奮，反而目光有些呆滯，「想什麼呢，嚇到了嘛。」箭放輕語調詢問道。「我…我剛才在想我媽，還有萬一…」娃娃說到這裡便不再繼續，閉口不言，風見娃娃看起來依舊驚魂未定，便起身來到娃娃身邊，讓娃娃頭靠著自己，撫扌莫著娃娃的頭發像安慰孩子一般安慰道：「我們的小醫生嚇壞了，沒事的，這不是有你箭哥嘛，就他這駕駛技術，恐怕連開了幾十年的船長也比不上他。」娃娃不知是因為聽了風的話，還是因風的溫柔撫扌莫，總之終於安下心來，露出笑容仰頭問風：「真的嘛，箭哥有那麼厲害？」「當然了，不然我們早被困在係外宇宙等死了。」箭見風的安慰甚是受用，也微笑著插進話來安慰道：「對呀，就算我們被困在那了，也可以太空作業更換部件的，不要太擔心了，你看前麵那個光點，就是風找到的紅矮星，等會兒還需要你給它命名呢。」「那叫辣子雞星。」娃娃的不安來勢洶洶去也匆匆，此時倒拿幾天前將軍的梗開起玩笑來。通訊器裡將軍的聲音傳來：「今天應該叫魚香肉絲星，中午的魚香肉絲真不錯。」一句話又引來眾人的一陣哄笑。
飛船很快便進入了這一未探明的恆星係，風回到座位上盯著星係掃描儀不斷傳回的數據，目不轉睛。箭也抓準飛船進入恆星係前的幾秒時間關閉了曲速引擎，將頭上的拉杆復位，任由飛船懸停。此時曲速引擎熄滅，道長又去觀察窗確認了一次曲速引擎並無大礙，眾人便聚集到了駕駛艙。劫後餘生的慶幸感沖淡了幾人對未知星係探險的不安，隻有箭心中想著事情坐在前麵，風繼續忙著處理星係掃描數據。道長此時還沒來得及換下睡衣，好在他臉皮厚，也沒在意，見箭和風在忙，隨即調節起了駕駛艙裡的氣氛：「剛才警鈴響的時候給我急壞了，屁滾尿流地往一層跑，我房間離控製室太遠，在樓梯拐角人都漂移了。」道長一席話逗得眾人哈哈大笑，箭聽聞道長的話略微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道長，你以後還是在駕駛艙用平板監控飛船狀態，起降的時候再去控製室監控。」箭一來是擔心緊急情況下道長的安全，二來是長期獨自工作也不利於道長的精神狀態。道長隨意地應了一聲，隨後星係掃描儀傳來了滴的一聲響，接著風便開始匯報：「箭，這是一顆M型紅矮星，直徑8443萬公裡，表麵溫度隻有3000多度，有3組行星級天體，內環是一顆潮汐星球，中環有一片還未形成行星的小行星帶，外環是一顆質量較小的岩石行星，我們可以選擇的著陸地點隻有外環的岩石行星了。」眾人此刻都安靜下來聽風的匯報，箭聽聞星係裡有潮汐星球，眼前一亮。所謂潮汐星球，是海洋星球的一種變種分支，在恆星為紅矮星的星係中，偶爾會存在一些由水包覆在星球表麵的海洋星球，如果這些星球距離恆星足夠近，受到自身引力和恆星強大引力的同時影響，海洋便會不斷掀起滔天巨浪，有時水會偶然間脫離了星球的引力，形成水泡，隨後又被重新捕獲，重重地砸向星球表麵，便會引起海洋更大的波動，這種星球的科研價值很高，科學家們一直在想辦法利用潮汐星球的動能，站在箭的角度考慮，雖然飛電號隻能在潮汐星球軌道外進行掃描獲取數據，但足以換來不錯的報酬，況且過去幾十年人類對潮汐星球已經有了不少了解，更是作為航行課程上的典型案例反復被提及，危險性也是很小的。但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修復飛船曲速引擎的控製軸，箭便停下了剛才的思考，打開超光速引擎，先向外環的岩石星球駛去。
航行途中，箭安排風去準備科研設備，不要浪費這次降落的機會，又讓道長去備件倉準備檢修設備和轉向軸備件，將軍也趁著這會兒匯報了他準備的航空服、武器和地麵炮塔情況。不多時，飛船就已進入岩石星球的軌道，風也已經回到駕駛艙，開始軌道掃描，但見中控屏幕上開始顯現星球的物質構成、密度、每個地質層的深度等信息，隨後船載AI開始在屏幕上繪製地表的3D地形。這是一顆較為鬆散的鐵核星球，內部的星球核心早已冷卻，但並沒有產生出磁場。地表沒有水，均是形狀奇異的岩石構造，由於沒有磁力這裡捕獲不了大氣，便幾乎不存在風力侵蝕，許多巨大岩石間的縫隙大概是存在了幾百萬年也並未被填滿。箭轉動屏幕查看了一下地表的地形，終於在星球朝向恆星的一側發現了一些連續的較為平坦的區域，料想是這顆星球自轉緩慢，這一側常年朝向恆星，由於恆星物質拋射形成了大片的平坦區域，便控製飛船駛離了行星的引力軌道，向該處駛去。飛電號剛一轉至這一側，眾人便通過肉眼觀察到了引力軌道內的一個紅色物體。雖然這物體不大，但這一行星半徑本身就小，所以此刻飛電號距離紅色物體的距離也並不算遠。風略作思索，便與箭討論道：「箭，按理說這種行星周圍的物質要麼早就捕獲相撞了，要麼就引力不夠擦身而過，沒有道理會像這樣停留在引力軌道上。」箭是相信風對這些現象的科學經驗的，內心便警惕了幾分，但礙於飛電號現在非修不可，隻能硬著頭皮先上前去一探究竟。「風，打開脈沖掃描儀檢測不明物體，注意接收通訊，將軍確認武器狀態。」隨著飛電號轉入亞光速航行狀態，距離紅色不明物體越來越近，箭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很有可能是一艘塗著紅色塗裝的飛船，原因便是箭的目視視力比其他人要好一些，他隱約看見那物體呈三角狀，尾部是標誌性的老式圓環形曲速環。隻是此刻不知道這是一艘廢棄的失事飛船，還是一艘躲避追捕的海盜船。幾分鍾過後，飛電號距離那不明物體越來越近，眾人看去已然能夠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是一艘老式飛船，船體漆得通紅，扁平的三角形狀昭示著這是一艘偏戰船的飛船，而船體上方赫然塗了兩個巨大的、為了致敬大航海時代海盜的骷髏標識。箭此時已經能夠聽見自己心髒砰砰的跳聲了，隨即繼續朝那海盜船的船首望去，駕駛艙的位置已經破了一個大洞，洞口切口處無比圓潤，一些儀器、殘片一類的東西漂浮在洞邊，顯然是受到了激光武器的致命打擊，隻是不知道此時內部怎麼樣了。但既然要在這裡降落，總不能真的在頭頂懸著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吧，所以這次探險是在所難免了。
箭控製著飛電號不斷做著大回旋逐漸拉進與海盜船的距離，飛船從海盜船船尾開始，至船頭時已經翻滾了180度，頭下腳上，再滑到船尾時，又翻滾了180度，恢復到正常的姿態，箭此舉便是要讓飛電號的武器始終保持最佳射擊角度，有備無患。雖然船內重力控製係統始終開啟，眾人對重力變化毫無察覺，但此時幾人都想看向窗外以防變故，隻見飛電號圍著這艘海盜船繞來繞去，不禁都頭暈目眩起來，一麵佩服箭的駕駛技術，一麵都不敢再朝窗外看去。箭倒是感覺自己控製飛船得心應手，繞了幾圈大致透過海盜船的破損處和舷窗看清了一些海盜船內部的景象，似是並沒有什麼大的威脅，便將艙門朝向海盜船破損的缺口，盡可能近地貼了上去，飛電號的護盾推開了大部分碎片，但到了碎片密集的地方，箭也不敢再控製飛船向前，此刻艙門和缺口的距離大約隻有5米上下，箭便停下飛船不再移動。
「所有人到武器室來。」箭剛一停下飛船便發令。箭和將軍走在前麵，風和道長緊隨其後，娃娃獨自跟在隊尾，五人來到了武器室。一進門，將軍準備好的軍備便已成套擺放在眾人眼前，地上則是幾套小型防衛炮塔。見到裝備嚴整，箭安排道：「這樣，我和將軍還有道長登船探索。風，你不用穿航空服，隻拿上自己的武器待在駕駛艙接應，我們走之前會在艙門處布置一門炮塔，炮塔是帶監控畫麵的，娃娃你也帶著武器留在駕駛艙，要通過監控時刻觀察艙門的情況。至於通訊，你們船上除非遇到重大情況，都要保持靜默，認真聽我們這裡的情況，如果不對，我們立刻回船撤離。」將軍補充道：「防衛炮塔是半自動的，我先前已經把我們的麵容和航空服編號錄入係統了，炮塔不會對我們自己人開槍。但是如果有人穿著我們的航空服冒充，也可以手動控製，監控畫麵會圈出識別到的人或生物，你在在平板上打開手動開關，再點一下這個圈，炮塔就會朝目標無條件射擊，你注意小心使用。」將軍說到這裡朝娃娃交代，隨後介紹起了武器：「我的是激光霰彈槍，老箭的是激光突擊步槍和裝填普通子彈的手槍，道長的也是激光突擊步槍，風和娃娃的是高射速微型沖鋒槍。這些激光武器要耗費大量電，所以電池也可以看做可回收充電的彈藥，這種激光武器的激光發射還是有間隔的，不然過熱就壞了，一顆電池大概能射50發，要換電池就扣下這個卡扣，安新電池的時候使點勁，卡扣自己會卡緊的。」將軍說完又演示了一遍，隨後看著每個人都嘗試更換了電池，突然想起還沒介紹保險開關便補充道：「這個開關撥到綠色位置就是可以射擊，紅色就是不行。」隨後將軍又在眾人的目光中把自己的霰彈槍保險撥到紅色，朝著地麵扣了扣扳機，果然除了扣動扳機的機械聲外，將軍手上的槍並沒有其他變化。其實這些東西，包括駕駛飛船等，都隨著科技進步被一點點簡化了，隻是太空航行中每個人要懂的東西都非常多，這也是箭和風能夠成為正負船長的原因。聽罷了將軍的講解，登船的三人已經開始穿戴航空服，箭把玩了一下手槍，這槍復古且精美，箭之前玩過不少射擊遊戲，便退下彈匣查看起來，彈匣裡緊緊扣著8發45AC彈藥，銅彈頭圓潤，閃著金屬光澤，顯然被將軍保存的很好。箭剛把手槍插在右手月要間，將軍便伸手遞來了兩個手槍彈匣，隨後拍了拍月匈前和月要間示意箭可以把彈匣存放在這兩個地方。箭把彈匣在月要間插好，拿起步槍，站到道長身邊，將軍又依次給二人每人分發了四個電池，自己則額外帶上了兩顆震爆彈和兩顆破片手雷，隨後拎起一台炮塔示意二人跟在身後。
五人來到艙門口，風和娃娃覺得有些擁擠，便帶著武器回到了駕駛艙，將軍在艙門忙活了幾分鍾，炮塔便成功上線，娃娃手上將軍留下的平板也傳來了監控的彩色實時畫麵。「這次行動由將軍指揮，飛電號上由風負責，不用當我是船長，在這類行動裡隻當我是你的隊員就行。」箭在行動前將指揮權分交給了二人，隨後行動的三人抽出航空服月要間的掛鎖扣到艙門口的捆綁杆上，在通訊中告知風一切就緒，風便著手操作打開了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