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布局落子(2 / 2)
沈寬聞言起身:「兄長放心,我已經將張巡攔那一份準備好了。麻杆,把包袱給我。」
「好嘞。」
麻杆一直負責看管著裝銀子的包裹,就算剛才喝酒,他也是包裹不離身。
沈寬接過包袱,當著張公起的麵打開,嘩的一下,裡麵露出一堆白花花的銀子,晃得張公起一陣眼花,眼中頓時升起一抹掩飾不住的貪婪。
沈寬嘴角微揚,從包裹中扌莫出一錠十兩的銀錠,推到張公起麵前:「張巡攔,這是你的。」
「啊?使不得,使不得,張某寸功未立,怎能收這銀子,沈兄弟快收回去。」張公起重重地咽了口唾沫,不舍地將十兩銀子重新推回給了沈寬。
「沈巡攔,昨夜開城門放行,便是一起做了事,不要再推辭了。」沈寬再次將銀子推了過去。
「這不好吧?」張公起還是沒有拿銀子,不過這次也沒有把銀子再推回去了。
「行了行了,都是一起做事的兄弟,當然是有好處也要一起分潤了。老張,這銀子你且拿著,別婆婆媽媽的,推來推去的了。」郭雄不耐煩起來。
張公起見狀,笑著連說恭敬不如從命,快速地將銀子收到懷中。
接著,宋卿娘又溫了三壺滄州酒送上來。
眾人又是痛飲一番。
張公起喝完手中最後一盞酒後站了起來,以今晚還要去南門值夜,不能再喝為由,向郭雄和沈寬拱手告辭,先一步離開了酒肆。
等他一走,剛才還微醺的郭雄,眼神清澈了起來,問向沈寬:「賢弟,觀瞧出來沒有?是不是這賊廝鳥向金萬錢告的密?」
沈寬苦笑一聲,道:「兄長,剛才我觀他麵有驚懼,眼神閃爍,恕小弟直言,怕是你一直都對此人看走了眼。這個人,不單單是心月匈狹隘那麼簡單了……」
原來在回城路上,郭雄和沈寬一直在琢磨,為什麼金萬錢會在他們回城的路上堵截他們。
昨夜他們就是擔心會走漏了風聲,所以連壯班的人都沒有召集,就帶了鐵塔、老泥鰍等人出了城。
知道他們昨夜出城,還往南去西鄉的,除了他們自己這幾個人之外,就剩昨晚南門值夜的巡攔張公起了。
他倆在路上復盤了一番之後,都覺得問題就出在南門這裡。
要麼是昨晚守南門的衙卒向金萬錢告了密,畢竟金萬錢的爪牙耳目,的確遍布縣衙。
要麼就是張公起這廝……
如果真是他的話,郭雄就不敢想象了,畢竟他一直都將張公起倚為手下心腹。
不敢想歸不敢想,但郭雄覺得還是有必要勘驗一番此人,所以在下午進城時,才邀請他來天黑之後來迎風酒肆吃酒。
現在聽沈寬說出勘驗結果,郭雄的臉都黑了!
「這個賊廝鳥,虧老子一直拿他當手足兄弟看待,他竟乾著吃裡扒外的勾當!」
郭雄怒不可遏,拍案而起,震得一盞海碗直接落在地上,咣鐺一聲,摔個細碎。
宋卿娘聞言,踩著小碎步,匆匆跑出來。
沈寬沖她搖搖手,示意她無需理會。
暴怒過後,郭雄又帶著幾分懊惱地罵道:「這吃裡扒外的賊廝鳥,剛剛還得走了咱們十兩銀子銀子,真他娘的憋屈!」
「兄長不用心疼這點銀子,我反倒覺得這銀子咱們給得值,咱們就假裝此事沒發生過吧,先留著這廝!日後,他定是你我收拾金萬錢的一著妙棋!」沈寬篤笑起來。
郭雄頓時來了興趣,問道:「兄弟,如何用他來收拾金萬錢?」
「兄長聽我籌謀便是,其他今日不可說,也不需說。」沈寬故作神秘起來。
「郭班頭、沈頭,我回來了!」
正在這時,酒肆門口傳來假彌勒的聲音。
「胖子,快點坐下吃酒。」麻杆趕緊起身,把張公起剛才坐過的地方簡單收拾了一下。
「喝酒不忙!」
假彌勒拖著肥碩的身子進來酒肆中,手裡還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
嘭的一聲!
他將包袱重重地放在酒桌上,不理會其他人的滿臉狐疑,徑直對沈寬說道:「沈頭果然料事如神,我假彌勒也幸不辱命,東西我分文不少,全給你帶回來了!」
「假彌勒,乾得漂亮!好兄弟,快坐下喝完酒潤潤嗓子。」
沈寬興奮地給假彌勒遞上一海碗滄州酒,然後搓著手對一臉懵逼的郭雄笑道:「兄長,咱們又要發上一筆橫財了!」
沈寬等人也離開斷魂林,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了城。
隨後他倆回到監牢,發現老泥鰍已經回家。於是叫上麻杆和鐵塔,提著存放二百兩銀子的包裹,出了監牢。
大家夥兒昨天夜裡匆匆出城,到現在回來交差,幾乎是一天一夜沒進過像樣的飯食了。
龐師爺說,縣令大人用過晚飯之後就不辦公務,若非特別緊要之事,就不要打擾縣令老爺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