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忠心(2 / 2)
也就鐵塔,毫無自覺依然如故,上前用力拍了拍老泥鰍的肩膀,催促道:「老泥鰍,你這升官了,明天是不是該請俺們吃酒?」
「好的呀!」
老泥鰍被他那股蠻力拍得一陣齜牙咧嘴,卻也知道鐵塔就是個混不吝的東西,沒法跟他計較。
「咱們兄弟幾個,哪需如此客氣?往後眾位兄弟,還是叫我老泥鰍,這什麼吳巡攔,反倒聽著別扭。」
他對眾人低身打了個羅圈,稽道:「明日還請沈頭和眾位兄弟賞光,還是這玉賢居,咱不醉不歸。」
「這才對嘛,俺一定來!」鐵塔一聽,嘴巴都快笑裂開了,興奮地又想伸手去拍老泥鰍的肩膀,好在這次老泥鰍早有準備,早早閃開了去,這才躲過這一拍。
沈寬一直注意著眾人的反應,對於升職這種事,鐵塔是最無所謂的,假彌勒則是一如既往地板著一張臉,看著無喜無悲的模樣,倒是麻杆對老泥鰍的升職,表露出了幾許羨慕。
沈寬見狀,開口對麻杆和假彌勒說道:「你二人無需多想,此次老泥鰍立功在先,所以這次先得緊著他來,再有機會,自然會是你們的,說不得,也就這陣子的事兒了。」
「多謝沈頭。」麻杆聞言眼前頓時大亮,饒是假彌勒臉上也露出些許的激動,連忙對沈寬深稽道謝。
該說的事情說完,一行人這才一起離開雅閣。
「沈捕頭,您幾位吃好啦?」沿著梯子一路往下,眼見得他們下來,正坐在樓梯口打哈欠的店小二,連忙站起身來高聲問候。
聽到他的喊聲,正在一樓櫃台裡,借著燭火打著算盤算賬的的掌櫃,抬起頭來看了沈寬等人一眼,連忙打著拱手笑著相迎:「沈巡攔,不,沈總捕頭,小店招呼不周,還請海涵吶。」
玉賢居掌櫃姓胡,是一個穿著月白直身,身材瘦削,臉上留著一縷長髯,麵色頗為和善的中年男子。
「胡掌櫃的,叨擾了,不知今日需銀錢幾何?」沈寬也不是頭回來玉賢居了,認得此人是胡掌櫃,笑著拱手回禮。
胡掌櫃回道:「今日是沈總捕頭高升的大喜日子,圖個好意頭,沈捕頭您就給個八兩銀錢吧。」
「多謝胡掌櫃。」
沈寬清楚玉賢居的消費,兩個雅間兩大桌酒菜,隻收他八兩銀子真心不多,遂即拱手向他道了一聲謝,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小錠銀子,外加兩三塊碎銀,遞給了胡長貴。
不過沈寬拉開衣裳時,一直被他掛在身上的錦衣衛月要牌,隨之露出。
胡掌櫃看到後微微一愣,旋即又恢復如常,笑著接過銀子轉手放到了櫃上,隨後笑著對沈寬拱手道:「多謝沈捕頭。」
沈寬:「您客氣了,」沈寬笑著回了一禮,交代道,「縣衙龐師爺醉酒,還在樓上歇著,還請胡掌櫃多加照拂。」
胡掌櫃應道:「那是自然。」
說完,他讓店小二取來兩盞燈籠,交給沈寬等人路上照明,他一路送出店門,目送沈寬等人遠去,他這才回轉身來吩咐小二關閉店門。
離開玉賢居,沈寬與眾人走在夜路下,聽得三更天的梆子聲,這一頓酒他們足足吃了兩個時辰。
天色已然不早,麻杆和假彌勒住在城東城隍廟那邊,沈寬和郭雄家則住在城南,走到岔路口,一行人便分道揚鑣各自回家。
鐵塔得幫沈寬把沈魁送回去,因此四人同路。
走著走著,鐵塔肩上的沈魁突然嘴裡嘟囔起來:「沈憨批,你威風個啥?你給老子等著,一個捕頭算,算啥?等我沈魁將來當大官,我一定要你好看。」
在這寂靜的街道上,他這番醉話就如同在耳邊訴說一般,身邊人都聽得無比真切。
沈寬和沈大聽到這話,腳步登時一頓,氣氛剎那間變得有些尷尬。
好一會,沈大才開口試圖幫沈魁解釋:「寬兒啊,你二弟說的是些醉話,你莫往心裡去才是啊!」
醉話?這叫酒後吐真言吧?
沈寬嗬嗬一笑,對沈大說道:「爹,我懂,不過是二弟的醉話罷了!兄弟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的?我怎麼會往心裡去呢?」
他越這麼說的無所謂,沈大越是替老二擔憂起來。
在城裡住了這麼些日子了,他雖然驚訝沈寬如今的變化之大,但也熟稔了沈寬的一些小習慣,小表情。
他看大兒笑成這幅鬼模樣,哎,造孽了,多半……自己心愛的小兒子又要倒黴了。
龐師爺醉倒,老泥鰍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他鄭重地走到沈寬麵前噗通跪倒,咚咚就是幾個頭磕下去:「頭,往後刀山火海我老泥鰍萬死不辭。若違此誓,我老泥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們剛走沒一會,原本躺著的龐師爺就從突然床上坐起身來。
他仔細傾聽了一會沒聽到響動,這才嘿嘿一笑,扌莫了扌莫身邊裝銀子的包囊,自言自語道:「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想灌醉老夫?老夫最後送你的話,也對得起你的銀子了。」
他問道:「不用調派兩個好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