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走投無路（1 / 2）
11區，西城。這是一座如同下水道般惡臭的城市。
「餵，服務員，你們這道魚怎麼做的，連蟑螂都放進來？」
一個有些老舊的餐館，牆上的電視機正播放著關於『門災』的新聞，不過因為某些人的叫囂聲，新聞的聲音已經聽不清了。
有三個混混模樣的人嘴中一陣鳥語花香，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很明顯他們是來找麻煩的。
「該死的，一個個都耳聾了嗎？」看上去像是為首的黃毛嘴裡又蹦出幾聲髒話。
此時正在擦桌子的初秋皺了皺眉，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坐視不管了。
他並不是什麼一身正氣的熱血青年，如果可以無視的話，他也不想多管閒事，隻不過生活所迫，他不能失去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他走到了那三人所在的桌前，強裝微笑地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這店員的服務態度這麼差嗎，你知不知道顧客就是上帝。」
黃毛剛說完，其餘的兩人紛紛地大笑起來。
初秋的眉頭皺得更深，臉上裝出來的笑容瞬間消失。
「怎麼，你還不服氣了？你這表情就像是死了媽一樣。」說著，黃毛就將那一盆剛剛出鍋的紅燒魚按在了初秋的臉上。
刺痛的灼燒感席卷著他的皮膚，他忍著疼痛一言不發，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掉落在地上的那條魚。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上一次吃魚是在什麼時候了。
「應該是在兩個月前吧，一個有些發酸的魚頭，和過期的啤酒。」他自言自語地說著，全然無視了那幾個混混。
黃毛冷笑了一聲，嘲諷道：「不會是個神經病吧，哈哈哈。」
咚——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桌子被砸出了一個大坑，而黃毛臉上此刻也布滿了鮮血。
初秋的手沒有收起，而是硬生生地掐住了他的脖頸。
「你……」黃毛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如今他連哀嚎聲都發不出來了。
旁邊的兩人見到這副景象，啥也沒想拔腿就跑。
初秋沒有管他們，而是盯著黃毛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這人有三個底線，第一是有人說我父母，第二是有人欺騙我，而第三，就是在我麵前浪費食物。」
說完初秋將黃毛提起，硬生生地將他的頭按在了地上，將那條魚揉了個稀碎。
後來聽到動靜的店長趕了出來，製止了初秋的動作。並給予了黃毛一定的賠償。
一場鬧劇就這麼暫時結束了，他是出氣了，但以後該怎麼辦，他又一次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唯一的經濟來源。
落日餘暉，初秋的影子被昏黃的夕陽拉得老長，一直蔓延到了街巷的盡頭。
他抽了一口廉價的香煙，然後被嗆得連咳了好幾下。
「這煙可真他媽難抽。」他一邊罵著，一邊又抽了一口。
他有想過戒煙，可是如果連這唯一的消遣方式都失去了，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堅持到明天。
灰白色的煙圈緩緩地升空，初秋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幾乎影響了他人生軌跡的人。
那個教會他抽煙，教會他打架，教會他什麼時候該忍，什麼時候該出手的大哥。
「可是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知道的在我的父母走後，我最信任的人就隻剩下你了。」
初秋苦笑著將已經抽完的煙熄滅了。
遠處的風帶來了一陣殺意，一群黑壓壓的人影將初秋的影子踏碎。
他在這裡抽煙，就是在等著他們，這些人是和黃毛一夥的混混。
初秋是個坦盪的人，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與那些人有個了斷，那麼事後這家餐館一定會遭到報復。
這件事主要還是他自己惹出來的，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是他做事的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