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弄拳（1 / 2）
「麥文，你來啦！」這句話是用洋文說得，語氣中略帶些羞澀。
「哈嘍，喬安娜！」麥文的洋文經過漫威世界的鍛煉，已經極為純熟，淡笑著回應道。
不過二人並沒有過多交流，簡單招呼過後，麥文就接手了十三姨的位置，站到了相機的操控位。
而十三姨本人，則是雙手提起洋裙裙擺，一臉興奮笑容的向著黃飛鴻跑去。
而此時的黃飛鴻，正呆立原地。他顯然是接收到了麥文笑容中的深長意味，正在發動腦筋，全力解析中。
「飛鴻，想什麼呢？」
「在想勞動所得……額…沒什麼」
「噢，在想怎麼給他們發工錢嘛！這有什麼不好說的！」
「發工錢？隻是工錢嗎？」
「對啊！做工拿錢，天經地義嘛！不過若是工作表現突出，也是可以給他們發獎金的，現在洋人們都這麼做！當然啦，若是做的不好，還會被扣工錢呢！不過飛鴻你這麼心善，自然是不會這麼做的！」
「勞動所得，獎懲有度，的確良策！不過都是民團的弟兄，一樣的保家衛國之心，有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啊！多勞多得，少勞少得，若都是一樣工錢，一般待遇，豈不是很不公平！」
「公平？對！就是公平，這才是關節所在啊！」黃飛鴻聞言，立覺醍醐灌頂，自覺明白了麥文的用意，糾結的心思一下子打開。
「什麼關節不關節的？過來拍照啦！」
「哦！來啦！」黃飛鴻臉上露出笑容，一臉輕鬆回道。
「額，就我們兩個嗎？」
「不然呢…」十三姨沒好氣回道，掩飾著自己的緊張。
「好吧！」黃飛鴻臉上笑容更盛。
其實麥文的意思很簡單，從此以後民團由軍人變作工人，自然要按照工人的標準去看待。所以提醒黃飛鴻不要過於懷柔和顧念舊情，乾涉工人的獎懲製度實行，破壞工廠的運行規則。
對於民團弟兄們的生計，麥文已經做好了充分考量。作坊之內，優升劣降，實在笨拙的就在外負責押送貨物。肥皂的生意會逐漸擴大，可以提供的崗位很多，隻要不懶惰，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獲得應得的報酬。
至於真正好吃懶做的，隻能說黃飛鴻把他們訓練的很好，目前不存在這樣的貨色。
但若真正的存在，麥文自然也不會留人。這門生意不僅關係著他的零花錢，更是眾多民團弟兄的上好生計，當然不能讓個別的害群之馬，壞了整個草原。
「你們兩個離那麼遠乾什麼？對對對，靠近一點！不行，還是不自然！十三姨，你挽住他的胳膊。對，就是這樣，看起來好多了，保持好！」
「轟！」相機轟鳴，畫麵定格，定住了黃飛鴻的僵硬笑容，十三姨的燦爛笑臉，以及她偷偷對著麥文豎起的大拇哥。
接下來的日子，寶芝林牌肥皂暢銷佛山，甚至就連周邊的商人，也開始來寶芝林采購進貨。
作坊的工作壓力也在逐漸增加，但工人們卻是從不喊累。
作坊建立之初，麥文就整理了前世零散接受到的現代生產管理知識，勉強組成一套自洽係統。這個係統若放在後世管理專業人士眼中，自然是極為粗陋的。
但在這個時代，卻是有點先進。
其中多勞多得的記工方式，羅列明確的獎懲條例，就是工人們賣命工作，從不喊累的根本原因。
畢竟，他們以前從未感覺到過，大洋竟是這般好掙。
當然，麥文也不會真的把他們累壞，民團的人手很多，完全足夠分成三班輪班倒換，從而維持了八小時工作製——對這個年代的人們來說，這是十分奢侈的工作時長。
眾人努力之下，民團的月要包鼓了起來，麥文的小金庫自然也是逐漸豐盈。
於是，在作坊邁入正軌，可以按照他的規則運轉下去之後，他就把監督之職徹底丟給了黃飛鴻這個大股東，自己則是開啟了佛山美食之旅。
接下來的日子，麥文清閒起來，黃飛鴻卻忙碌起來。
而因為麥文有錢又愛吃，挑的都是佛山特色美食，二女自然樂得參與進去，滿足一下口腹之欲。
與之相反，黃飛鴻因為整天忙得腳不沾地，與十三姨的相處時間反倒變得格外的少。
因此，心中漸漸生出危機感的他，又將身上的責任丟給了徒弟淩雲楷，當起了甩手掌櫃。
在他看來，麥文的容貌，威脅性實在太大，整日與二女走在一起讓他擔憂不已。
於是某一日，麥文揮刀舞劍之時，黃飛鴻主動指出他身法上的不足，願意親自指導。
如此便把麥文的空暇時間占用，沒了和二女過多接觸的機會。
這時候佛山的美食已經嘗過許多，遠離中華美食日久的那份回憶和期待，已被大大滿足，麥文也不再如老饕般飢渴。
加上難得黃飛鴻盡心傳授，便答應下來。
不盡心不行，他不是徒弟，想學就學，不想學就不學，一旦發現黃飛鴻有拖遝之舉，立馬就能找借口休息，尋十三姨出去玩耍。
想練步法身法，第一步當然是打基礎——紮馬步，練下盤。
紮馬步，本以為是耗時之事，在黃飛鴻看來，足夠麥文練習一兩個月，且是每日累到邁不開腿那種。
卻沒想到麥文精神力強大，即使身體疲憊，也仍有餘力仔細感知對比和思考，迅速體會到馬步的真正要義。
再加上有一個黃飛鴻在側，每有領悟時立刻便能得到印證，短短七天之後，他的下盤功夫就小有所成。
這種天賦著實把黃飛鴻驚得的不輕，甚至升起了收徒的心思。不過這心思也隻是在他自己心裡轉了一圈，就被他驅散。
他深知，以麥文的性格，肯定不願低他一輩。
下盤基礎上有了小成果後，勉強可以開始學習步法身法。
然而麥文滿心期待等來的，卻隻是換個地方紮馬而已。
晃動的小船上，顛簸的馬車上，擁擠的人群中，激盪的浪流裡，角度傾斜瓦片脆弱的屋頂之上，等等所在，都出現過他跨步紮馬的身影。
按照黃飛鴻的說法，所謂身法步法，就是適用不同環境、情狀的各種平衡技巧而已。
最快的學習方法，自然是先去一一體驗，能領悟最好，不能領悟，再由師傅教導也比較容易體會。
何也，直觀罷了！
師父千番傳授叮囑，不如弟子一次直觀體驗。
而以麥文的精神力天賦，自然每每都有領悟，再經過黃飛鴻的係統性傳授，很快就有了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