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劇情（1 / 2）
時光之河繼續流淌，果然不出麥文所料，黃飛鴻漸漸將學自他的新算法推廣到了其他拳法上。隻是由於麥文隻學了鐵線拳，他和麥文對練時，無法完全檢驗自己的新成果，反而像是在以不同拳法幫助麥文磨礪鐵線拳，讓他很是鬱悶。
奈何在內，弟子們不爭氣，根本理解不了陰陽變化的那套東西。
在外，即使放眼整個佛山，也無一合之敵，即使綜合實力高上許多，但卻沒一個能像麥文這般和他在招式上勢均力敵的。
「無敵的寂寞！」黃飛鴻開始感受到一點獨孤求敗的孤獨。
算算時間，麥文已經降臨好幾個月，十三姨也來到寶芝林幾個月，然而本以為會隨她一起到來的第一部劇情卻遲遲未曾出現。
就連黃飛鴻派往碼頭監視洋人船隻的民團子弟，也一直沒有抓到積善的把柄。
對於遲遲不來的劇情，麥文能夠理解，畢竟電影中一閃而過的鏡頭，在現實中可能就是幾個月或幾年的時間，不足為奇。
但長時間安分守己的積善，卻讓麥文有些看不明白。
他不懂行船，更不可能懂人口貿易，也不知金山那邊的勞動需求是否急迫，這種不明白，是見識和信息層麵上的完全不明白。
所以他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正不正常，暫時來說，隻能靜觀其變。
今日，麥文按慣例休息，但一大早便被熟悉他規律作息的十三姨抓了壯丁。
事情自然還是外出拍照的事，不過這次的目的地卻是戲院。
麥文得知後，心中一動。
「昨日聽牙擦蘇說，半月前有個名叫梁寬的前來拜師，後來不知何故又急匆匆走了！按照原本劇情，梁寬應是急著去戲班應聘，那現在十三姨去拍照，大概便是劇情中那次。」
牙擦蘇不識華文，口語也結巴，反而英文極為流暢，因此和麥文多有交流。大桌吃飯時，兩人常常以英文談論日常趣事，而昨日晚飯時牙擦蘇便提到了梁寬之事。
梁寬一如原劇情一般，誤將牙擦蘇認作黃飛鴻，還自言手臂受傷，被正在學習鐵打損傷的牙擦蘇拿來練手。
難得有個活人模具，牙擦蘇十分珍惜機會，不僅給梁寬的傷臂裹了石膏，就連完好的左腿也給一同裹了。
之後梁寬得知實情，許是感覺寶芝林之人都如牙擦蘇般不太靠譜，於是放棄了拜師的想法。
「劇情中的梁寬在大是大非方麵倒是沒什麼錯處，人品超出這時代的多數人，身手也不錯，很有習武的天賦，不如讓黃飛鴻早些收到門下，省了放在外麵，反而給寶芝林惹出許多麻煩。」
「這次把黃飛鴻也拉上，收與不收，就看他們的緣分吧！」
其實，現在的民團，已經全部歸入肥皂作坊，日常的訓練和作坊的輪班已經將他們的時間占滿，不太可能發生劇情中那般當街群毆之事。
所以，即使拜師之事不成，梁寬能給寶芝林帶去的麻煩也大不了。
不過黃飛鴻卻有些扭捏，他不像麥文那般不顧形象，願意整天跟在兩個女孩子屁股後麵。
「就當我請你看戲嘍！來了幾個月，還沒看過一場戲呢！」
「看戲？那好！」有了台階子，黃飛鴻立馬從善如流。
……
接下來戲班子那邊的事情，也是一如劇情，分毫不差的發生著。
天色陰沉，大雨將臨，戲班班主催促梁寬快點修好棚頂，下麵大戲就要開鑼了。
十三姨則是在棚前擺弄相機，準備給台上的角兒們拍照。麥文在一旁和喬安娜說著笑話，黃飛鴻卻有些百無聊賴。
突然老天爺一聲響雷，棚頂的梁寬以為是洋人開炮，嚇得一個哆嗦，把修補屋頂的工具籃蹬得下滑。好在他身手敏捷，最終驚險抓住，卻不料剛回頭沒幾步，幾個泥桶也突然開始滑落。
這次沒那麼幸運，他倒是抓住一個泥桶，人卻也跟著摔了下來。
原本劇情中，他是砸倒了十三姨的相機，而隨後的另一個泥桶，甩出的泥漿潑了十三姨一身，泥桶則恰好罩在他的頭上。
如今有麥文和黃飛鴻在側，自然不會再讓十三姨如此狼狽。
麥文精神力感知強大，黃飛鴻則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二人都及時感知到了事情的發生。
但黃飛鴻的反應速度卻比麥文快上一籌。
隻見他先是以四兩撥千斤之技，將摔落的梁寬接住，扔到一邊，而後又如頂門生眼一般，撐開隨身雨傘，替十三姨擋住了潑下來的泥漿。
動作行雲流水，瀟灑至極，看的十三姨目光迷離，驚得梁寬呆若木雞。隻有麥文和喬安娜見多不怪，處之淡然。
「唉呀呀！對不住！對不住！黃師傅和幾位先生小姐沒事吧？都怪梁寬這小子做事毛躁，驚擾諸位！」
「小事而已，班主無需掛懷！」黃飛鴻收攏雨傘的同時，如此回道。
「黃師傅真是寬宏大量！梁寬，還不給幾位貴客道歉！」
「道歉也不必了，這位兄弟也是無心之失！」黃飛鴻再度擺手拒絕，他確實不會在乎這等小事。
「黃師傅仁義！」班主立刻展露一臉標準欽佩表情，對著黃飛鴻豎起大拇指。
之後又對著梁寬罵道：「該死的梁寬，這次算你走運，黃師傅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若是換了別人，有你苦頭吃了！還呆著乾什麼，還不快去修補！」
然而梁寬卻視若未聞，緊緊盯著黃飛鴻，生怕他突然跑掉。
「梁寬，你聾了嗎？」班主見梁寬毫無反應，氣惱的用手裡煙袋鍋子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哎吆！」梁寬吃痛，立馬醒神。但卻依舊不理班主，隻是一臉諂笑的小跑向黃飛鴻，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口中呼喝：「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原本被梁寬無視，正有些氣急敗壞的班主，見狀立刻表情一變，換上和善笑容——梁寬若是當真攀上黃飛鴻這高枝兒，便不是他能輕易得罪的了。
梁寬這行為，讓黃飛鴻哭笑不得，他自然不會輕易收徒。奈何分說無用，梁寬隻是死皮賴臉的跪著隨行。
黃飛鴻很是無奈，向麥文投來求助目光。
在他的認知中，麥文向來極有主意。
然而麥文卻隻是攤了攤手，回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先起來吧！若你願意，便先到寶芝林做一月學徒，拜師之事，之後再說。」
「多謝師父，弟子一定不讓師父失望！師父等等我，我去拿行李！」梁寬聞言頓時大喜。雖然黃飛鴻的安排有考察之意，但他相信自己能夠通過。匆忙交待一句後，便一臉興奮的向著戲班駐地跑去，路過班主身邊時，又轉而氣憤道：
「哼！班主，我不乾了！這屋頂，你自己修吧！」
「嘿，還沒拜師呢，就囂張起來！不修也行，不過這半月的工錢你就別想要了！」
「憑什麼？」
「憑你什麼也沒乾啊！」
「好，算你狠！我修！該我的工錢，憑什麼不要！」
班主聞言，自得一笑。
二人雖然刻意壓低聲音，但哪能瞞得過黃飛鴻和麥文。
對此黃飛鴻沒有任何表示，他現在隻是考察者，不是教導者。
「師父，做人要講信用，容徒兒做完這最後一份工！」
梁寬返回請示道，黃飛鴻自無不允。
有了新出路的梁寬，許是好心情所致，動作變得極為麻利，很快將屋頂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