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殺與歸（1 / 2）
不久之後，朝天觀外，走來兩道身影。
一道是黃飛鴻，另一道自然便是麥文。
麥文仍然是刀劍槍隨身，而黃飛鴻手中卻多了一雙鐵鐧。這雙鐵鐧是他從入侵領事館的白蓮教徒手中所奪，是他的戰利品。
考慮到此行凶險，刀劍無眼，使用武器更為穩妥些，特地帶來作為短棍使用。
除此之外，他懷中還有一把手槍。那是臨行前十三姨還給麥文的，而麥文考慮到此行敵人眾多，刀劍拳腳才是主力，槍械隻能用來預防萬一，所以將之交給了黃飛鴻防身。
「九宮真人何在？佛山黃飛鴻前來挑戰！」
喊聲洪亮如鍾，傳入朝天觀中深遠處，立刻引來連鎖反應。
咒罵騷亂，呼和奔走，不一會便有無數教徒蜂擁而出，一下子占滿了朝天觀門前的寬大台階。
眾教徒手持兵器怒視二人，但卻沒有立刻進行攻擊。
「怎麼？朝天觀裡有這麼多個九宮真人嗎？」
麥文見狀，上前一步後以調侃的語調說道。
「大膽狂徒，竟敢對真人不敬！九宮真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豈敢豈敢！我連你們哪一個是九宮真人都不知道，又怎麼談得上敬與不敬呢！」
「況且，想要別人敬重，就要拿出本事，如今我身邊這位黃飛鴻黃師傅登門挑戰，卻不見正主現身，莫非是那什麼刀槍不入和神功護體的本事都是糊弄人的？」
「哼，休要胡言亂語，你們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挑戰真人！」
「哦？廣東十虎之一的黃飛鴻都不配挑戰，那九宮真人還會接誰的挑戰？天王老子？嘿嘿！真是好算計啊！」
話到此處，麥文的語氣顯得極為不屑。
「什麼好算計？你小子把話說清楚！」
「嘿！黃飛鴻都沒資格，那這天下豈不是沒人有此資格！如此將天下人的挑戰全部拒之門外，關起門來自封個神功護體，當真是家門裡的威風，見不得光啊！」
盡管場麵緊張，但是黃飛鴻在聽聞麥文把自己封作天下第一後，還是忍不住尷尬的扌莫了扌莫鼻子。
而與此同時，對麵的白蓮教徒們卻是群情激憤，變得喧鬧起來。
「混帳」
「黃口小兒」
「無知狂徒」
「怎知真人神威！」
任由眾人喧鬧謾罵，二人始終泰然自若。
「好！既然你們想挑戰本真人，就入得觀來，本真人殿前恭候！」
「總算回應了！」
麥文暗鬆一口氣。
二人入殿，會九宮。
無寒暄，不見禮，直入主題。
立賭約…
輸了承認神功護體純屬騙人，解散白蓮教。
若黃飛鴻輸了，九宮陣人則提出讓其加入白蓮教，任由驅使。
結局嘛，自然毫無意外。
然而，九宮真人卻大笑著反悔。
此時殿中教徒已少了大半，原來是他見事不妙，早早暗中令人驅散了普通教徒，餘下的都是奸惡主力。
「沒辦法，殺吧！」
二人對視一眼後，同時說道。
九宮真人已經如此貼心的將該死之人，同時也是白蓮教核心力量單獨區分出來，二人自然也要賞以顏色。
決心一下，默契隨之，借著黃飛鴻的刻意掩護，麥文從懷裡掏出槍來，直接便是一個三發速射，帶走了九宮真人這個第一強敵。
沒了這廝的牽扯，其他白蓮教徒便算不得多大威脅，群龍無首的騷亂之中，二人相互配合之下正可殺個人仰馬翻。
於是
麥文一手刀，一手劍，殺意全放，其餘白蓮教徒碰上他，基本都是一招了賬。
肆虐人群，如同割草。
比起黃飛鴻的效率不知高出多少。
麥文的刀法是主世界的路數，劍法自然是天堂島戴安娜傳授，這兩者都是大開大合的殺敵風格，雖然對上黃飛鴻這種高手，會有變化不足的缺點，但對付這些三腳貓功夫的嘍囉，卻最為快捷。
教徒們很快被麥文殺的膽寒，碰上他時也是不禁心生惶恐，根本不敢對抗。
麥文二人在朝天觀中殺的起勁，卻不知負責監視的官兵已是跟隨而來，並將消息傳給了納蘭元述。
於是，當二人好不容易搞定了白蓮教，臨出門時又遭納蘭元述帶人圍捕。
「這濫殺無辜之罪，你二人有何話說？」
納蘭元述看著滿身鮮血的二人，露出得意微笑。
「大人，朝天觀裡橫屍無數，屬下親眼所見，是這二人所為！」
這時候觀中又再走出一人，平民裝扮，正是之前跟蹤的朝廷密探。此人此時雙股顫顫，走在滿是鮮血的濕滑地麵上幾次險些摔倒，路過麥、黃二人身邊時更是刻意加快了速度，口中官腔也是幾次中斷，但最後還是圓滿的完成了自己的指認之務。
有此人現身充作目擊證人，人證物證俱在，二人罪行自然確鑿無疑。
「砰砰砰！」
突然一聲槍響（射速太快，三聲連成一聲），納蘭元述官帽上多了三個孔洞。
同時也將諸多持槍官兵嚇了一跳。
好在麥文動作迅捷，取槍、開槍、收槍，幾乎是一瞬完成，肉眼難辨。
所以當眾官兵下意識握緊槍支，搭上扳機，準備反擊的時候，麥文已經恢復悠然姿態。
「這位大人莫非覺得我好欺負？三番兩次無故抓捕於我！」
納蘭元述扌莫了扌莫頂戴上的三個孔洞，排成一排，間隔均勻，展現出精妙槍法。
同時不著痕跡的擦了擦額角滑落的冷汗，掩飾住麵上的震驚與惶恐。
麥文的速度之快，憑他引以為傲的武藝，竟然根本沒能做出任何反應。
若是射的不是他頂戴，而是腦袋，必死無疑。
「此人若想殺我，我絕無幸免之理！」
由此，他對麥文生出恐懼之情。但言語上卻不肯露怯：「無故？你濫殺無辜在前，襲擊朝廷命官在後，抓你能算無故？」
「大人可能不知，我身後這朝天觀乃是白蓮教老巢，而白蓮教擾亂法製，草菅人命，實屬邪教暴徒一流，人人得而誅之！我二人今日本想以賭鬥逼迫九宮陣人解散邪教，奈何他冥頑不靈，輸了之後非但不認賭服輸，反而驅使手下圍殺我二人，為了保命，我二人隻好下狠手了。」
「至於適才冒犯之舉，隻是見獵心喜，忍不住想和大人切磋一下槍法而已！就如大人初見黃飛鴻時一般，實在沒忍住，還請大人見諒！」
「這麼說來，你們是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嘍！」
「雖不敢居功，但確實如此！」
「既然如此，你們走吧！」
「多謝大人！不過還請大人讓手下放下火槍，免得我二人出來後意外走火，慌亂之下胡亂反擊，不小心傷到大人。」
「哼！放下槍，讓他們走！好自為之！」
……
「呼，命不該絕啊！」
「多虧你以槍法威懾住納蘭元述，我們才能逃過此劫！」
「我說的是納蘭元術命不該絕，若他果真一意孤行，我也隻能乾掉他！」
「隻是如此一來，未免遭受通緝，那些隨行的士兵自然也不能留，那才是真的糾結與麻煩。」
黃飛鴻聞言也是深有同感，一陣後怕。
返回領事館，一天後領事取消撤離計劃，因為官府已經通報白蓮教覆滅之事。
而納蘭元術則是將這份功勞攬到了自己身上，抵消了在抓捕革命黨之事上所犯失職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