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徐氏兄弟(1 / 2)
夕陽落下,官路上走來兩匹白馬。
徐瑾瑜正坐在馬上,他是個很漂亮的男人,若是有人說漂亮這個詞不能形容男人,那他便能站出來反駁。
世上很少有臉比女人還要白淨的男人,徐瑾瑜便是其中一位。隻可惜他是個男人,如果是個女人定會讓很多男人神魂顛倒。
他總喜歡笑,開心時笑,不開心時也笑,似乎微笑已成為他的習慣,而他笑起來也很好看,他的嘴巴小小的,笑起來像是個紅櫻桃。
他雖然看似文靜,可卻是個很隨意的人,此時他正拿著一壺酒往肚裡灌,酒水灑了一身他也不管不問。
微風拂過,他那雪一般的絲發隨風飛舞,分外優美。
徐瑾瑜嬉笑著舉起酒壺,朝著正向自己擠眉弄眼的大漢晃了晃,大漢緩緩咽了口口水。
這大漢是他弟弟徐沫丁,他倆雖是兄弟,可長相卻甚是不同。
他那張高大威猛的身子坐在馬上,直壓的屁股下的馬也矮了幾分。他看見人時喜歡把眼睛瞪的大大的,尋常人看到這麵孔便會躲得遠遠的,他見到別人躲著他便會撅起嘴。
他喜歡撅嘴,他總把撅嘴當做笑容,因為他覺得愛笑的人總不會是好人,而他哥哥便是他心目中頭一等的壞人。
現在他的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徐瑾瑜手裡的酒壺。
忽然徐沫丁吼道:「你馬的,這什麼狗屁地方,連個酒肆都沒有」
他的嗓門奇大無比,突然一嗓子直嚇得徐瑾瑜手一抖,酒壺摔在地上。
徐瑾瑜上去一巴掌打在徐沫丁腦袋上,徐沫丁委屈的捂著頭,用力咬著嘴唇,一張臉耷垂著仿佛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樣子。
徐瑾瑜撇嘴道:「你又要哭了?」
徐沫丁隻低著頭撅著嘴。
徐瑾瑜笑道:「哭鼻子的人沒有酒喝」
徐沫丁抬起頭問道:「不哭的人呢」
徐瑾瑜道:「也沒有」
徐沫丁氣的又撅起嘴來,徐瑾瑜見狀哈哈大笑起來,隨後駕馬疾馳而去,徐沫丁也垂著頭跟了上去。
夕陽下,駿馬飛馳,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天邊。
萬夢雲現在很不好,不是很不好,是非常不好,他現在很想喝酒,殺過人之後他一定要喝酒,可這幽山僻路走了許久卻還沒碰到一家酒肆。
他閉著眼坐躺在車廂裡,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可卻仍止不住顫抖。酒喝多的人總會手抖,也許是因為酒既麻醉了一個人的記憶,也麻醉了一個人的心。
現在他的手已經抖的愈發厲害了,酒癮發作起來這滋味確實很不好受。
玲兒輕輕嘆了口氣,緩緩握住那雙冰冷的手,他睜開眼睛看了眼玲兒,又扭過頭閉上眼睛,他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難受的樣子。
天已漸漸黑了,一聲吆喝馬車緩緩停在客棧前。
萬夢雲踉踉蹌蹌的下了車直奔店裡,未等小二說話便撲到櫃台上,朝著裡麵人喊道:「酒,快拿酒」
掌櫃和夥計眉頭一皺,看他像是個瘋子鬧事,都一動不動。
萬夢雲見狀翻過櫃台,拿起一瓶酒仰頭悶了下去,隻一口便把一瓶酒喝的快見了底,頓時一群夥計圍了上來。玲兒進了店裡連忙給掌櫃付了錢,又訂了兩間房。
周圍人看他的目光卻更奇怪了,他隻笑著坐在角落裡緩緩飲著酒,喝的暢快了,他又開始咳嗽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兩人乘著快馬來到客棧門口。一人勁裝結束,虎背熊月要,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另一人身著白色長衫,麵若桃花,明目皓齒卻像是個女子。
萬夢雲看了一眼便就知道這人定是女子裝扮而出的,不然世間又怎麼會有臉這麼白淨的男子。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個女人,他不是個聖人,也不是個木頭,他是個男人,所以有漂亮的女人他總會看。
兩人進了店裡便坐在萬夢雲對麵桌上。
徐沫丁剛坐上桌便拉著一張臉,他低聲道:「大哥,今天可以喝幾壇「
徐瑾瑜緩緩舉起三根手指頭。
徐沫丁見到了,高興的吼道:「三,三壇?」
徐瑾瑜搖了搖頭道:「三瓶,你一瓶,我兩瓶。我可不想看著你在這裡醉的滿地亂爬,莫要誤了正事」
徐沫丁默不作聲,隻垂著頭撅著嘴。
萬夢雲聽見這話,心裡有些驚嘆,他看著這女子柔柔弱弱,不想竟然如此能飲酒,確實殺人和喝酒這種事,你看樣子一定是看不出來的。
萬夢雲現在很不好,不是很不好,是非常不好,他現在很想找女人,喝過酒之後他一定要找女人,所以他直直的走向徐瑾瑜,他的眼睛從徐瑾瑜進了店裡,便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
徐瑾瑜見得萬夢雲走來,當即笑道:「朋友可是想一同飲酒」
「想,很想」
萬夢雲目不轉睛的望著那張俊俏的臉,玲兒在一旁輕輕嘆了口氣,悄悄一個人上了樓。
徐沫丁的眼睛緊緊盯著萬夢雲,他覺得這個一直在笑的人定不會是個好人。
萬夢雲坐在他對麵要來幾壇酒,那大漢看見酒眼睛都直了起來,當即抓起一壇酒仰頭飲了起來。
徐瑾瑜看著大漢苦笑了起來,現在隻怕天王老子來了都拉不住他了。
他轉過頭看著萬夢雲緩緩道:「不知道閣下想怎麼喝」
萬夢雲道:「哦,喝酒還有別的喝法?」
徐瑾瑜哈哈大笑道:「喝酒分文鬥,武鬥。這武鬥嘛,當然是把酒全灌進肚裡,看誰的肚子先裝不下。」
萬夢雲也笑道:「那文鬥呢」
徐瑾瑜將手搭在桌上,敲著桌子道:「文鬥分很多種」
萬夢雲看著他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沉吟道:「那閣下就隨意說一種吧」
徐瑾瑜嬌笑道:「我問你問題,你若回答的錯了,那便罰一杯酒」
萬夢雲笑道:「一杯倒顯得氣量小了,一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