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靈異篇結束+嫌疑篇開始(1 / 2)
雷己巳帶著人把附近的攝像記錄都查遍了,但還是沒有任何結果。
林峰冷靜分析:「那個人影很有可能拐進了小路,從小路去了郊外的工地,那些小巷子很多都沒有攝像頭,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沒有拍到他。」
無功而返,雷己巳的臉色很不好看,林峰安慰他。
「至少你們知道了那個人的身形,再加上磚頭上的指紋,花費一些時間還是能把人找出來的。」
雷己巳嘆一口氣。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啊。」
這些天他們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了,林峰看在眼裡,想好安慰的話又咽了回去,心裡對『地藏』這個人物有了更多的猜想。
這樣一個算無遺漏的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在林峰的設想裡,他應該是一個老謀深算的老者,帶著洞察人性的眼神窺探著世人,妄圖做凡人之上的審判者,手染鮮血依舊如地藏菩薩一樣拈花一笑。
「叮鈴鈴!」
雷己巳接通電話:「餵?」
林峰看著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暴風雨來臨一樣變得沉重起來,好奇電話裡那人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郊外一個磚廠又發生了一起惡劣的碎屍案,死者是和齊默嚴一起磚廠發家的左膀右臂張南!」
「什麼?!」
又是和齊默嚴有關。
兩人駕車趕往案發地點,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一男一女兩個法醫已經先到了一步,和兩人描述案發經過。
「磚廠的攪拌機發出了很濃烈的腐臭味,磚廠的一個工作人員在附近發現了他們老板的衣服,心裡不安就報了警,警察來了之後在攪拌機裡發現了一些碎肉,最近幾天製造的磚的顏色和味道也不對,顏色發白而且有一股肉香味,一檢查才發現裡麵全都含有碎肉的成分。」
雷己巳麵色沉重,林峰很震驚,竟然把人碎屍之後扔進了攪拌機最後變成了一塊塊的磚頭,這起案件不僅惡劣而且帶著很濃烈的侮辱的意味。
當然也不排除凶手為了銷毀屍體才扔進了攪拌機,但是死者的衣服卻又被輕易發現,這就說明凶手並不想隱藏犯罪的事實,甚至是十分希望被發現。
所以凶手這樣做必定是為了侮辱屍體,凶手和死者有很深的仇怨!
又是這樣,上一次的齊鈺也是被以十分屈辱的方式殺死的,齊鈺和張南都和齊默嚴有著不淺的關係。
凶手和齊默嚴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想到仇恨,林峰想起了所有事情的開端——孫誌強。
他雖然自首,但是又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他就是凶手,尤其是後麵還出現了引出了「地藏」的存在。
所有人包括林峰自己都被地藏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林峰認為,憑借孫誌強一個人的能力絕對無法做到這個地步,所以他是地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現在,林峰開始動搖了,什麼人和齊默嚴有這樣深重的仇恨?
孫誌強絕對算一個。
但是要說他是地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編造的,根本沒有地藏這個人物。
林峰心裡隱隱約約感覺到一股違和感,說不上來為了什麼,隻是一種直覺,孫誌強絕對無法做到這樣天衣無縫的案件!
雷己死維持現場,林峰打了一個招呼回了局裡,小宋早就等候他多時了。
「齊默嚴死了,徐微微還沒有蘇醒過來,齊鈺也死了,消息傳了出去,紫金地產股票大跌又沒有人主持,很快就被同行給吞並了。」
「其實齊默嚴當初就是靠著黑道起家的,來路不正,這些年暗地裡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隻是他們藏得太深了,警局查了他很久都沒有抓到關鍵性的證據,現在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林峰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隻是他有一個猜測,或許這是凶手正希望看到的結局。
「孫誌強呢?」
「啊?」
小宋呆呆地看著他,林峰再重復了一遍。
「開始來自首的那個人孫誌強在哪?」
「哦哦!他已經被放了,雖然沒有關鍵性的證據證明他就是凶手,他也脫不了乾係,但是警察沒有證據也不能無緣無故抓人,隻能把他放了。」
「帶我去見他。」
「好。」
孫誌強的家活很小很簡陋,撿來的紙箱子堆在門口,木門已經腐朽了。
「吱呀!」
門被打開,蘇誌強看著林峰沒有一點意外的表情,冷冷的笑了一下。
他頭發花白滿臉都是生活的艱辛,隻有雙眼透著年輕人的桀驁不馴。
「強強是誰啊?」
一道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們裡麵傳出來。
「沒人,我出去一下啊媽!」
孫誌強警惕地看了一下林峰,轉身把門關起來。
林峰往裡麵看了一眼,隱約看見一個老婦人正在往門外張望。
這應該就是孫誌強患有腦癌的母親葛鳳芝了,一腿有殘疾,因為沒有錢治療逐漸癡呆,連話也說不清了。
可是她現在看起來不像是癡呆的樣子啊?
這個疑問在林峰的腦子裡劃過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關鍵是眼前的蘇誌強。
孫誌強冷笑的看著林峰,雙眼像一隻桀驁不馴的狼狗一樣發出銳利的光,因為生活艱辛而佝僂的身體靠在牆上,雙手抱月匈。
「你們來乾什麼?」
林峰視線沒有從他的臉上挪開,友好地笑了一下。
「來找你聊聊。」
孫誌強冷嗤一聲。
「我和你們有什麼好聊的?!」
林峰從他臉上收回了視線,正色地開始敘述最近發生的那幾次案件。
「齊鈺和張南被殘忍地殺死,死後被凶手帶有強烈侮辱意味地處置,和齊默嚴有這麼深仇怨的我隻能想到一個人,那就是你!」
孫誌強目光直愣愣地看著地上的某一點,臉上的冷笑終於維持不下去了,林峰嘴角含著一點笑意淡淡地看著他。
「強強是誰啊?請人家進來坐一會吧?」
「媽沒人!您不要出來!」
蘇誌強慌亂地朝裡麵喊了一聲,轉頭看向林峰咬牙請求道。
「我媽有病受不得刺激,我承認一切都是我乾的,你不能把事情告訴我媽!可以嗎?」
林峰眉頭緊皺,他沒想到孫誌強居然就這麼承認了,一股違和感油然而生。
「可以。」
「吱呀!」
門被打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握著門把手看著幾個人笑了笑,帶著一點怯懦地說。
「強強帶朋友進屋喝口水吧,我們家沒有什麼好招待的,隻有一點粗茶,你們不要嫌棄。」
卷宗裡記錄葛鳳芝現年僅五十三歲,看上去竟然比七十歲的老婦人還要蒼老。
艱難的生活把母子兩個都折磨得老了幾十歲。
孫誌強請求地看向林峰,林峰笑著對葛鳳芝點點頭。
「沒事,不嫌棄,我們正好渴了。」
進了門一股食物腐臭的味道撲麵而來,小宋被熏得難受捂著鼻子小聲地說了一句:「好臭啊。」
林峰看見孫誌強緊握著拳頭低著頭不說話,知道小宋傷了他的自尊心了,越是貧困的人也是有著強烈的自尊心,尤其是像孫誌強這樣激進的人更甚。
葛鳳芝一隻腳殘疾隻能拖著走,端著兩碗水顫顫巍巍地放在了桌子上,雙手摩挲著一臉的局促。
在自己家裡還這麼局促,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一樣,因為沒有東西招待客人所以很愧疚。
孫誌強別過頭,不忍心再看自己母親的樣子。
林峰聞了一下,小小地喝了一口說,:「這水好甜啊,很久沒有喝道這樣甘甜的井水了。」
葛鳳芝臉上舒展開笑容,終於不再那麼局促了。
「這是我們家自己打的井,水很甜。」
寒暄了幾句,簡陋的屋子門口,蘇誌強含淚握著老母親的手說「媽最近幾天我要出去一段時間,您一個人在家要好好吃藥,不要留飯給我了,自己吃飽,啊」
葛鳳芝拉著他的手不放,蒼老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脆若。
「媽等你回來」
小宋抹了一下眼睛:「好感人。」
孫誌強被帶上手銬關進了審訊室,雷己巳眯著眼看著他:「你說你就是地藏?!齊鈺和張南全部都是你殺的?!」
孫誌強表現得很鎮定:「對,都是我殺的。」
「為什麼?」
蘇誌強突然開始激動了起來。
「因為恨,因為齊默嚴我們一家人淪落到這種境地,要不是齊默嚴我父親就不會年紀輕輕就死了,我媽也不會瘸了一條腿,老了老了還得了腦癌,沒有錢治病,這一切都是齊默嚴害的,我要讓他付出代價,和他有關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林峰想了想推門進去了。
「你連透析機都不會用,怎麼殺死齊默嚴的?上次你說的『他』又是指誰?」
上一次孫誌強來自首,說齊默嚴是他殺死的,卻被林峰用一個英文單詞測出他根本不會使用透析機,被拆穿之後他說林峰通過了『他』的考驗?
所謂的『他』是誰?林峰猜測就是那個所謂的『地藏』。
所有人圍著地藏轉了一個大圈,但是現在孫誌強又說地藏就是他本人,這一切都亂了。
孫誌強突然開始大笑了起來,笑得得意無比。
「我當然會使用透析機啊,我為了這個計劃準備了很久,還報了一個專門的培訓班,而那個『他』隻是我隨口編造的,就是為了讓你們像個傻子一樣到處轉,給我殺死齊鈺和張南留下充足的時間!」
林峰冷冷地看著他開口。
「那個u盤也是你放的?」
孫誌強嘲笑地看了林峰和雷己巳一樣。
「是我放的,就是為了和你們炫耀我的戰績,我殺死了這麼久以來的仇人,自然要找人來分享勝利的果實啊,沒想到你們居然就這麼被所謂的『地藏』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哈哈哈,真是夠蠢的!」
雷己巳為了這起案件累得沒了人樣,絕對不是孫誌強所說的那麼輕易和愚蠢。
正是那個u盤暴露出了『地藏』的存在,讓林峰誤以為有一個自詡正義的正義殺人狂在四處作案。
林峰和雷己巳都不是蠢人,能把兩人都騙得團團轉,沒有精密的布局是絕對做不到的。
憑一個孫誌強太勉強了。
蘇誌強得意地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埋頭大哭起來,像是要把這麼多年的艱辛全部都哭出來一樣。
審訊室單麵玻璃前麵,小宋忍不住紅了眼睛;「不知道為什麼聽著特別的心酸。」
林峰等他哭完了冷靜詢問:「任立夫也是你綁架的?」
孫誌強抹了一把眼睛,像狼一樣狠狠地盯著林峰。
「沒錯!是我綁架的!我在醫院當護工,知道他家在哪裡,專門等在他家門口,剛好那天他做手術到了淩晨,我就沖上去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打暈了,他連燈都沒來得及打開。」
「任大夫是個好人,可惜啊,我的復仇不能少了他這一環,隻能委屈他了。」
和任立夫本人的說法一致,細節也對得上。
林峰注意到孫誌強的身高和體型和任立夫有些相似,隻不過他平時都是佝僂著月要看不出來,而且他的身形和視頻裡襲擊齊鈺的很相似。
林峰陷入了懷疑之中,之前的推測也全部作廢,也許孫誌強真的是地藏呢?
「你為單獨把裝著孫培榮的冰櫃丟在樹林裡?」
孫誌強冷冷地笑了起來,眼睛裡閃著強烈的復仇的快感。
「當年我們家的房子拆遷,那是我和我媽唯一的財產了,原本以為可以憑借那一比拆遷款給我媽治病,當時她的腦癌還沒有現在嚴重,還為我計劃好了將來,她說要拿那筆錢給我上學,買房子,然後娶一個媳婦回家過日子,可是這一切都被孫培榮那個王八蛋給毀了!」
「他欺負我們是孤兒寡母,搶走了拆遷款還威脅我們不準說出去,否則就弄死我們,我和我媽隻能含淚答應了下來。」
「我恨,我好恨!我要殺了他,殺了他們!」
林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