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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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現役大將,佛之戰國麵無表情瞪著,自己辦公室那扇正在緩緩闔起的門。

片刻之前,他們海軍幾十年如一日任性妄為的英雄卡普,仿佛後邊有一大群海王類在追殺似的竄出他辦公室,順便(還算有眼色的)帶走了,不適合參與接下來話題的其他人。

尤其是那位,他表麵不動聲色實際上一直關注的那一位,出於各種因素而讓他暫時束手無策的人。

靜默的等待中,現役大將佛之戰國微微眯起眼睛————

透過慢慢合攏的空隙,那道過分嬌媚的剪影在他視線內一晃而過,隨即又被少將阿多斯和庫贊的副官那個年輕上尉萊斯利遮去。

幾秒鍾後門扉徹底關閉,又不多時,漸行漸遠的室外那幾道存在感,腳步聲在聽力範圍內化作細碎蟄音。

他隨後也收回注意力,醞釀已久然而無處發泄的怒氣,在真正清場完畢的此刻化作了一記哧哼。

再之後,伴隨著森森磨牙,將目光轉向身側,戰國半是惱怒半是詫異的開口,「澤法你——」

為什麼要答應卡普那個混蛋啊?

後半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對於他們這些共事幾十年的人來說,有些事也不需要說得太明白,往往一個眼神彼此就能領會其中深意。

所以他知道,此時一肩之隔的澤法同樣懂得,他真正想聽的是什麼答案。

…………

事實上比起憤怒,戰國更多是覺得驚訝。

不僅僅因為他們海軍這位太過認真的原大將,非常難得會贊同卡普那個混蛋的任性妄為,同時也因為她的提議,居然就順利被澤法所接受。

更何況,那個『教導學員』的提議,事實上是那個人對他和卡普的刁難。

戰國當然知道,她看似魯莽的要求,其中藏著微不可察的惡意…

不,也不算惡意————轉念一想,他又推翻自己前一秒的定語,換成另一個非負麵意義的形容來解釋:

那是一種惡趣味,意在為難他和卡普的小手段。

因為她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了顯而易見的戲謔之意,與惡作劇式的愉悅。

可偏偏她就成功了,進入軍校教導學員,確實是會讓人頭疼的難題,不然卡普也不會說要先去『說服澤法』。

隻不過,相信連她都想不到,對他們來說的難題,卻因為澤法毫不猶豫的同意就迎刃而解。

所以,戰國怎麼會不覺得驚訝呢?

他們海軍原大將,黑腕澤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

他百思不解的疑問,話音落下,靜默持續了片刻————

之後,戰國聽見了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你沒注意嗎?」

少頃,對上他不明所以的目光,澤法微微抬了抬下巴,抱臂的雙手間復又豎起一支手指,指尖淩空點向茶幾。

他隨著示意將視線投過去————那裡,一隻淺青色的小小茶盞,靜靜的擱置在台麵邊緣。

而茶盞擺放的位置,隔著茶幾的沙發,不久之前是她坐在那。

細細看了目標物幾秒鍾,剎那恍悟的瞬間,現役大將,佛之戰國的瞳孔不自覺微微縮緊。

與此同時,坐在他身側的澤法再一次開口,「她和卡普交手期間,那盞茶一滴也沒有晃出來。」

怔愣中,戰國聽見更加驚人之語透過澤法低沉的聲線,緩緩的逐一道來:

「她甚至沒有使用見聞色,也就是說,她憑借的是純粹本能,力道控製與機變反應精準到可怕。」

「與此同時一心多用,針對你的情緒變化,進而做出恰到好處的決定。」

「更何況又是能力者,她對惡魔果實能力的使用,那晚我們都領教了。」

「卡普隻說對一句話,她確實很棒,看起來那樣年輕,竟然已經達到如此驚人的程度,說是天資卓絕都不為過。」

言語間,他們海軍原大將的音色裡,分不清是贊賞還是在嘆息。

給予那個人前所未有的肯定之後,隨即又將話音一轉:

「然而那樣的人物,又怎麼可能再從我們海軍本部軍校裡學到什麼,誰又有資格成為她的老師?」

「至少,我不認為自己還有什麼能夠教她。」

「倒是她如果願意認真教導學生,今年的那幫兔崽子將會受益匪淺。」

一番話說到這裡忽的沉默一瞬,再次開口時,澤法的語氣就顯得格外意味深長,「怎麼?戰國你居然會沒注意到那隻茶盞?」

「該不會真的…嗯~」

句末微微挑高的尾音和斜乜的眼角餘光裡,隱約都帶出幾分調笑意味,「說起來,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啊~」

…………

這一刻,來自原大將黑腕澤法的調侃,現役大將佛之戰國唯一的反應隻能是,沒有反應。

以他的洞察力,會出現這種失誤簡直不可思議,然而,澤法示意他去看那茶盞之前,他也確實沒有留意到…

另外,要說按照純粹男人的眼光來看,也沒錯。

確實是…絕色。

那天深夜第一眼看見她,饒是他的心神正陷落在極度悲痛當中也怔愣一瞬。

那片漫天飛雪的夢境裡,毫無預兆出現在他眼前的人,流光一樣空靈明澈,美得動人心魄。

當時那份驚艷甚至延續到今天。

今天,那人踏入這辦公室的瞬間,給他的感覺隻有一個詞:滿室生輝。

雪膚櫻唇眉目如畫,微微上挑的眼角顧盼之間媚意入骨,太過冶艷的殊色,令人目眩神迷。

嗯——

不自覺回憶一瞬,隨後驚覺自己的想法太過荒唐,戰國驀地抬起一支手,握拳抵在唇邊噓咳一聲,然而下一秒卻又察覺了身側,澤法帶著幾分了然的目光…

原大將的神色似笑非笑,他一時間更是尷尬無比。

…………

…………

好在他們彼此太過熟悉,年紀又都不輕了,某些隻可意會的事,也僅僅在目光交匯間轉瞬即逝。

她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絕色,而男人又都是視覺生物,一時被那殊艷晃了眼,心旌搖曳是本能反應…

隻不過,欣賞美人歸欣賞美人,到底不會真正做出什麼。

這點,他們同樣也彼此心知肚明。

所以無聲的嘲笑過後,澤法很快收起打趣他的眼神,恢復了冷靜的目光轉到留在辦公室裡的庫贊身上————復又沉聲開口,「別睡了臭小子,起來回答問題:她是乘坐你的軍艦回來的,你怎麼看?」

聞言,癱倒在單人沙發裡,睡得不省人事的庫贊掙紮著坐起身,睜開眼睛,含含糊糊的回答道,「啊啦~是問那位妖精小姐嗎?」

說著一邊打哈欠,一邊抬眼看天花板,又考慮了好半晌才接下去,「卡普先生帶她回軍艦的時候,我正在睡啊——不,是正在工作…」

「後來軍艦裡的小夥子們一直躁動不安,我也跟著好奇嘛~所以去見了一麵。」

「傳聞一點也沒有誇大,怪不得卡普先生那麼緊張,確實是能讓男人神魂顛倒的雪妖精呢~」

…………

誰問你這個啊?!

海軍現役大將,佛之戰國額角青筋迸起。

尤其是庫贊歪歪扭扭坐在單人沙發裡,一副半睡不醒的鬼樣子,看得他理智都再一次徘徊在斷線暴走的邊緣。

真的,很有一拳揍過去的沖動。

並且這份沖動不是今天才有,而是存在了好幾年,甚至還隨著時間推移而日漸深刻,簡直都快形成一種條件反射。

西海奧哈拉屠魔令之後,他們海軍這個前途大好的中將就逐年朝著散漫、嗜睡、不著調等等讓人格外糟心的方向發展…

明明那麼好的資質,又備受將官軍士擁戴,甚至已經是內定的下一任大將之一,怎麼偏偏要學卡普那個混蛋任性妄為呢?!

霎時間,瞪著澤法口中那個『臭小子』的眼神是極度恨鐵不成鋼,戰國的拳頭又雙叒叕不自覺狠狠握起。

…………

拳頭握緊,鬆開,握緊又鬆開…

如此反復數次,最後,他還是嘖了聲,鬆手,轉而煩躁的扯了扯領帶。

再如何覺得礙眼看著生氣,到底沒有真的起身去把臭小子揍得滿頭包。

戰國很清楚,庫贊隻是在迷惘。

西海奧哈拉平民的血在庫贊的記憶裡流淌,正義深處埋藏的黑暗太過沉重,讓他最看好的這個年輕中將產生了懷疑。

而這種心境的屏障,是他們每一個窺見過真實之人都曾經有過的經歷,也隻能是自己才解決的困境,所以誰都幫不了庫贊。

包括此時他眼角餘光裡坐在身側的澤法,同樣麵沉如水卻也和他一樣正在故作不見,因為,他們都愛莫能助。

以正義為名的這條荊棘血路,腳下每一步都重若千鈞,如果有人真的無法承擔而中途倒下…那麼,他們也隻能覺得痛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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