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清風送明月（1 / 2）
整個村子在一片祥和下，有條不紊的迎接新年，人人期盼來年能是一個好光景，新年新年，新的一年帶走之前所有的陰霾，包括老媽感冒咳嗽。
除夕這天，忙完手頭工作，全家人臉上洋溢著笑容，圍坐在一起看著春晚。賀冬幫著老媽倒好熱水，提醒她多喝水。
大年夜『拜糖』，願意出門的小孩子越來越少。也許是大人們不放心孩子的安全；也許是擔憂今年冬天的寒冷，凍壞寶貝們。能夠走出家門，穿過大街小巷，到千家萬戶拜年的孩子鳳毛麟角。
大伯家大哥，鼓勵自己兒子（賀冬侄子），不用在意別人眼光，勇敢一些，按照慣例，給每家每戶上門『送福』。還好，類似與大哥的『守舊派』還有幾家『同黨』，於是眾人一合計，大年夜，就讓自家的小家夥們湊成一支隊伍，挨家挨戶送上祝福。
就這樣，新年鍾聲敲響，人們依稀能聽到孩子們清脆爽朗新年祝福：新年好。塞滿孩子們布兜的不止有糖果、零食，還多了不知名的乾果、糕點。
人們期盼這些真誠的童心，聽到那一聲聲稚嫩的祝福，落在眼裡，眉開眼笑；落在耳朵，那般悅耳；落在心底，透氣的舒爽。
「唉，或許，再過兩年，這幾個孩子也不再登門『拜糖』，民俗文化的傳承，又斷了一環。」送走幾位小家夥，老媽無奈的說道。
「沒辦法，社會在進步，人類在發展，勢必付出一點代價的。」賀冬不置可否回答。
「以後得春節，隻屬於我們這代人咯」老媽嗑著瓜子，自嘲。
「媽，少在那杞人憂天。咱們一家人和和睦睦、團團圓圓就可以了。」一直忙碌手機的老姐突然插話。
「哈哈，對，還是小妹說的在理。如果，我是說如果，明年，我能見到女婿，那我跟你爸，會更開心。」
「媽~您這是要『逼』我去睡覺。好不容易，心血來潮，今天陪著你們『守歲』，這催婚節奏就開始了？」老姐埋怨道。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倆快去睡吧，沒啥事了。一會我也眯會，讓你們老爸守著就成。額咳咳~」
「您多喝水。我一直給您續熱水呢。」聽著老媽又開始咳嗽，賀冬催促。
「沒事，今天除夕，不可以吃藥。所以難免咳嗽幾聲，不打緊的。你來快去睡吧。」老媽恢復如常，語氣平和。
「好嘞，您多喝熱水。」賀冬起身，沒忘記一巴掌拍醒，蹲坐地上，閉著眼，搖搖晃晃、昏昏欲睡的大黃。「走了，回你狗窩睡覺。」賀冬開門之際，拍一下自己後腦勺：「嘿，把自己也罵了~」
歲月冗長，時光清淺。按部就班度過一天又一天。隻是，賀冬少了一些酒精麻痹，多了一絲內心的歡愉，以及對老媽的擔慮。
大年初四，老姐返回W市，公司加班。
大年初七，大姨、二姨一家，舅舅家兩位姐姐，來家裡團圓的日子。老媽備好菜，老爸掌勺。某人也曾毛遂自薦，結果被無情拒絕。
十幾口人，圍坐在特別定製加大的圓桌，歡聚一堂、其樂融融。
每年這個時刻，都會小酌幾口的老媽，由於身體原因，由賀冬全權代表。分別跟幾位長輩敬酒，一飲而盡。老媽，用果汁代替，最後的『滿堂彩』。
大年初八，原定於今天，去醫院問診。因為遠房親戚的到來，計劃擱淺。隻好拖延至明天。來的一對中年夫婦，是年輕時，響應號召，投身於『開荒建設』的五爺爺的三兒子，賀冬稱他，三叔跟三嬸。這麼多年過去，雖說不常往來，但是血脈相連，始終未曾忘記自己的『根源』。不管走到哪，不管將來你的成就如何，永遠飲水思源，不可忘記故鄉。
中午，老爸老媽被大伯喊去，剩餘一名『留守兒童』，自力更生，煮泡麵，吃剩菜。
老爸回家，醉醺醺，喝的麵紅耳赤。笑著跟老媽道歉：「抱歉，答應你今天去醫院的，又拖延一天，明天，明天一定去，做個全身檢查，讓大家安心。」
老媽『嫌棄』的將老爸推遠，「喝多了，說什麼胡話。快去屋裡喝點濃茶。我給你泡好了。」
老爸喜滋滋的進屋，喝幾口濃茶，倒在沙發上打著呼嚕就此睡著。
跟寒酥掛斷電話，賀冬這才從自己屋裡出來，老媽坐在板凳曬著太陽，手裡不停撫扌莫著大黃那油光發亮的狗頭。後者一臉『諂媚』相，穩穩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賀冬向著屋內，瞅見躺在沙發呼呼大睡的老爸，開口道：「老媽，我這個『三叔』肯定帶來的好酒，不然，老爸怎麼還喝醉了？」
老媽輕嘆道：「他心裡裝著事。」
「為您擔心？」賀冬驚訝道。一直以來，老爸給賀冬的印象，踏實能乾，任怨任勞。但是不會表達感情。所謂的『悶葫蘆』。
「大概是的。晚上咳嗽，你爸總會給我倒熱水，陪我嘮會嗑，等我喝過水，他才繼續睡。或者床頭準備切好的梨塊，我咳嗽一次，吃一塊，效果顯著。」老媽沉入回憶，慢蹭蹭的講著。
「我看不是因為熱水、梨塊，而是因為愛情。」賀冬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這孩子！」老媽做出欲揍賀冬的姿勢，「你懂什麼，你爸那人喜歡去做，不喜歡來說。不然，當年，我堂堂一名高中畢業生，怎麼會看中你爸這個小學都沒畢業的漢子。」
「可能因為我爸年輕時長得帥氣啊。」
「你這樣說，我肯定沒法反駁。想當初，你爸也是十裡八鄉的俊後生。不然，我兒子怎麼會生的如此俊秀。雖然遺傳了我大部分基因。」老媽難得開著玩笑。
「那是，主要您李家的基因好，彌補賀家身高的缺陷。」賀冬繼續笑道。
「被臭貧了，管好你自己的事吧。」老媽皺著眉繼續道：「好好地一個女孩不知道珍惜，將來有你後悔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