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親親 隻不過,小姑娘的唇柔軟細膩,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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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怎會來蘅蕪居?」

李縝愣了一瞬,隱去眼底復雜的神情後,淡淡地開口道:「今日是寒衣節。」

寒衣節是大燕的一個傳統習俗。

每年寒冬將臨,一天比一天涼的時候,人們為了祭祀死去的親人,都會為亡人送上寒衣。

其實不僅僅是亡人,便是生者也會收到些棉衣棉被,好捱過寒冷的冬日。

國公府的被褥衣物皆由侍婢料理,哪需府裡的主子操心,節日不常過,陳沅知不記得也無可厚非。

倒是李縝,一提起寒衣節,他這麵色便算不得太好。想來是念其死去的雙親,心裡多少有些波瀾。

陳沅知深知失去至親的痛楚,她是個識趣的人,斷不會在這個時候問些不該問的話來。

又過了半晌,魚竿微微往下沉了幾回。

陳沅知見狀,立馬直起身子,先前她陪肖先生垂釣時,總是耐不住性子,回回尋個柔軟的草垛睡上一覺。是以她醒來的時候,隻見滿籮筐的魚,從未親眼見過魚上鈎的情景。

眼下,她同李縝對視了一眼,指了指魚竿,捂著嘴,既欣喜,又怕出聲嚇跑魚兒。

李縝在她的催促下收竿,一尾肥厚的鯉魚從眼前劃過,落入一旁的草垛中。

小姑娘當即站起身來,就差將歡喜雀躍著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李縝被她的動作逗笑,將魚從鈎子上取下後,立馬又上了餌料,動作之快,險些將手指劃破。

他似是急於讓眼前的姑娘再開心些,嘴上卻是不屑地說道:「不過是一尾魚,有那麼高興嗎?」

陳沅知一臉笑意,理正東倒西歪的籮筐後,復又在草垛上坐下:「我幼時隻顧著在肖先生旁邊貪睡,還未見過魚上鈎的情形。」

這話倒是勾起李縝的思緒。

他年幼失去雙親,由白旻帶著長大。

白旻是個樂天派,在他的教養下,李縝也無甚愁緒,遠不似如今這般沉默寡言。

直至韶年,當他從白旻的藥箱裡偶然翻出一封泛黃書信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李大人?」見李縝神情黯然,陳沅知不免心下一緊。

她揮手提醒了一句:「李大人若是分心,我們今日怕是吃不上糖醋魚了。」

雖是句玩笑話,卻也是將他從回憶中拉回。

李縝望了望魚竿的動靜,還未等他拉動魚竿,便有幾個便衣男子從樹間一躍而下。

周身寒風驟起,無數暗箭臨空射來,李縝皺了皺眉,隻一瞬,他解開身上的鬥篷後,手掌翻轉,使暗箭皆聚於一處。振臂間,鬥篷舒展,暗箭齊齊換了方向,沖著黑衣人的身影直麵而去。

他們互望一眼,提劍揮擋,待暗箭落地後,紛紛沖著李縝刺去。

「一回比一回多。」李縝冷嗤了一聲,抬手折斷手裡的魚竿後,神情陰鷙地揚了揚嘴角。

先前隻是一人,到如今竟來了一群人。

他揮手,魚竿的尖端直直地戳入打頭陣之人的眼裡,趁他捂著眼哀嚎,來不及回神前,李縝已遏住他的手腕,隻稍稍用了些力,一柄長劍便落入自己的手中。

刀劍交鋒的聲響哐哐入耳,李縝下手穩準狠,壓根不留對方喘息的機會。

「若是怕便閉上眼。」他整個人都擋在陳沅知的麵前,饒是如此,飛濺的血漬仍是沒能躲開她的眼。

陳沅知緊攥著拳頭,手心出沁出一片冷汗。她倒是不怕這飛橫的血沫子,她隻怕自己無甚本事,拖了護在她身前李縝的後腿。

許是前幾次都沒得手的緣故,為首的男子落劍時刀刀凶狠,著實難纏。偶有幾回劍鋒偏了,陳沅知都清晰地聽到劍風從耳邊劃過的聲響。

她倒吸一口涼氣後,用雙手捂住嘴,刀劍本就無眼,她斷不能因自己的動靜教李縝分心。

李縝瞥了她一眼,再揮劍時忽然換了個打法。

他原是想留個活口,押回府裡慢慢審訊的,奈何方才瞥見身後還有個強忍不作聲的小姑娘時,他便隻想快些解決眼前的麻煩。

說來也怪,若要問自己何時在意起一個小姑娘,就連李縝自己也不清楚了。

一抹淺笑融入劍影後,他手裡的那柄劍嗜足了血。待所有人癱在血泊中,李縝才將滴血的長劍仍在地上。

隨著長劍哐啷著地,李縝轉過身,望著強裝鎮定的小姑娘道:「你沒事吧?」

陳沅知愣了一瞬,直至發現殺手攤了一地後,才回過神來。她一雙眼怔怔地瞧著布滿血漬的李縝:「你沒事吧。」

李縝揚了揚手臂,神情自若道:「沒事,這不是我的血。」

「那就好。我們快些回去吧。」

料想她應是嚇得不輕,李縝應了聲好,忽而又想起什麼似的,向前走了幾步,他彎身撿起地麵的籮筐,安慰她道:「一會還要吃糖醋魚呢。」

陳沅知望著他的身影,隻覺得一鼻子一酸。當她正要伸手接過籮筐時,一柄長劍從她的眼前飛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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