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蹊蹺 思及此,她的脖頸處逐漸沁出一股……(1 / 2)
這衣裳上怎會沾染鄴都的鬆蘇香?
「姑娘,這衣物可是有甚麼問題?」見她神色緊張,碧玉這才開口問道。
聞言,陳沅知雖狐疑,卻仍是鬆開衣物搖了搖頭。
翌日清晨,陳弦豁不出老臉去上朝,隻好告假處理府內的事。
陳容知跪於廳前,陳弦焦急地等著來回踱步。
前去四殿下府裡探聽消息的小廝眼前已出去三個時辰了,他遲遲未歸。
案前的香爐上豎著一根線香,線香每燃一截,陳弦的心中便多焦慮幾分。
這事這樣不順。
「會不會是四殿下不想給說法?」吳氏雙手緊握坐在椅上,一雙眼時不時地向外望去。
聽了這話,陳弦更是抓心撓肝地來回打轉。
許是老夫人瞧著煩了,她揉著眉心開口道:「好了。你坐下等吧。事情已經出了,倒不如問問你那女兒,怎會有這樣的事。」
陳弦也是被氣昏頭了,被老夫人這麼一提點,才想起要緊事來。他彎下身子,一手指著跪在地麵的陳沅知:「你今日不把話說清楚,別想踏出這前廳一步。」
陳容知抿著嘴,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總不能說,她原想去二皇子那表明心跡,卻陰差陽錯地進了四皇子的屋內。
這話若是說出去,陳弦更會覺得麵上無光,不拿老夫人的那根藤杖打死自己,已然全是顧全父女之情了。
隻是,二殿下與四殿下的屋子分別位於東西兩麵,二皇子那麵,是她早早就打探清楚的,怎會有問題呢?
此時,她將眼神落在一言不發的陳沅知身上。
「我發生了何事,想來長姐最清楚不過了吧。」
陳沅知昨夜就未睡舒坦,今晨被陳弦請來後,著實犯困,她沒什麼精神氣兒,是以一直緘口不言地坐於椅上。
這事同她又有何關係?
此話一出,廳內所有人都將眼神落在陳沅知的身上。
陳弦轉過身子問道:「沅兒,這是怎麼回事?」
她也是怎麼一回事。
陳沅知掀了掀眼,她沒回陳弦的話,而是直直地問跪於地麵的陳容知:「二妹妹不說清楚,我又如何知曉?」
「難道不是你在四皇子茶水裡下了藥嗎?」她咬了咬藥,將昨日的難堪復又提及:「不然你以為,我同四皇子素日並無交情,緣何會發生這等事?」
陳容知一臉忿然,事關姑娘家的名聲,又牽扯到四皇子,想來她也不會拿此事胡亂做文章。
眼下,廳內的人將信將疑地瞥了一眼陳沅知。他們知曉府裡的三位姑娘多多少少有些過節,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如何不引人遐想?
眾人的猜忌,惹得陳沅知怒極反笑。她再怎麼同二姑娘不對付,也不會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荒唐。我為何要做此事?」
陳容知抬起一雙妒意的眸子:「長姐素來不喜出席宴席,這幾回皇後娘娘設的宴席,你倒是回回露麵。別以為我不知你心裡想的是甚麼?不過是想得二皇子青睞罷了。」
陳沅知一開始並未聽懂她這話的含義,直至想起某日,三姑娘曾透露風聲與她,說是府裡的二姑娘喜歡二皇子。
那日她雖訝異,卻未將這話放至心上。如今想來,應是陳容知誤以為她與二皇子暗生情誼,這才趁著遊船,去尋二皇子表明心跡。
奈何二皇子與四皇子換了屋子,陳容知進去時,恰巧撞見誤食藥物的四皇子。
彼時煙花爆竹聲響成一片,官家小姐齊聚一堂,又有誰能記起她的蹤影。
「你的意思是,我為同你爭搶二皇子,刻意將你的名聲敗在四皇子手上?」
莫說她無意於二皇子,便是當真喜歡,也不會使這等入不了眼的法子。
廳內頓時一片寂然。
唯有陳瑾知聽見這話時,沒能扶住手裡的茶盞,順勢碎了一地。
她下意識地去撿,卻聽見陳弦渾是怒氣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你摔什麼東西?還嫌不夠亂嗎?」
陳瑾知顫著手,雙眸說紅就紅:「爹爹,我沒有我隻是記起,長姐那日來我屋內探病,我偶然向她提及過二姐姐的心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
她話還未說完,老夫人就一掌揮在她的臉上:「別學你小娘的那套。」
老夫人的月匈口起伏著,闔府上下也唯有她從始至終地相信陳沅知。
自己一手帶大的姑娘,什麼秉性,旁人不清楚也就罷了,自己也不清楚嗎?
她將陳沅知拉至身側,顯而易見地將她護在身後。
陳弦不敢同老夫人頂嘴,自然也不敢再拿陳沅知說事。
桌案上的香燃盡,最後一截香灰被風吹得折了頭,掉落在香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