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謀逆 李縝沉著眸子,先他一步發問道:……(1 / 2)
四皇子反了?
若非這麼些人大半夜地聚在一處,陳沅知還以為自己聽左。
怪不得前幾日陳容知說,四皇子事忙,顧不上她,欣然應允了和離一事。
雖說帝王家爭儲往往爭得頭破血流,逆位謀反之事不在少數。可四皇子在冬狩時還恪守半分,一點也未敢逾越,不過幾天功夫,怎麼說反就反了?
「眼下如何?」
謀反是大事,不過瞧國公爺如釋重負的神情,約莫也可猜著,謀逆之事並未得逞。
四皇子反得毫無征兆,她倒是誰人臨機處置,一舉將謀逆之人盡數扣下。
由於國公府得幸,未牽扯其中,陳弦的心情也是大好,他坐在高位上,慢條斯理地回道:「是李大人瞧見響箭,這才懸崖勒馬,沒造成甚麼嚴重的後果。」
一聽李大人,陳沅知的手微微使勁,月白色的袖口被她攥出幾條褶皺後,她驀地鬆了口氣。
怪不得今夜未來赴約,原是救駕去了。這也算事出有因,怪不了他。
既有不能耽擱的正事,他隻需差衛漠知會她一聲便可消弭沒必要的誤會。
然而方才在永定河岸,衛漠顯然是聽了李縝的命令,選擇緘口不言。
他為何差人護著她,卻不給她半點解釋呢?
「那李大人沒事吧?」
陳弦並未計較這些,反而寬慰她道:「還未得知。應是出不了甚麼大事。」
話雖如此說,到底還是沒個準信。陳沅知魂不守舍地回了屋子,換下一身繁重的衣裳後,怔怔地望著那扇半開的支摘窗出神。
前幾日李縝頻頻跳窗,她多有羞惱。反倒是今夜,她迫不及待地想獲知消息時,窗子卻紋絲不動,半點聲響也沒有。
今日祈福節,陳沅知繞著京中最熱鬧的地方走了好些路,她這心裡雖惦記著李縝,身子卻是先一步疲倦了下來。躺在塌上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她從睡夢中驚醒。
睡夢中,李縝渾是鮮血地站在她麵前。
陳沅知冷汗涔涔地坐在床榻上,忙問銀荔關於昨夜謀逆的消息。
銀荔知她憂心,見她這幅六神無主的模樣,一刻不敢遲疑。
「今早衛漠遞來消息,說是李大人並未傷著,教姑娘放寬心。還說昨夜的事,著實對不住。」
失落歸失落,聽到安然無恙的消息,她也算是鬆了口氣。
李府那廂也是忙碌開了。
「大人,當真不用請大夫嗎?」衛漠立在床榻前,手裡握著長劍。他的眼神落在麵色慘白的李縝身上。
李縝倚在塌上,中衣半掩,月匈口才纏好的繃帶又一次染上鮮紅。
「不用。」他一說完話,月匈口就不斷起伏,劇烈的疼痛迫使他蹙了蹙眉:「消息傳過去了?」
衛漠點了點頭,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
李縝瞥了他一眼,壓製著疼痛開口問道:「有話就說。」
得了話,衛漠才開口說道:「大人受傷一事為何不告知陳姑娘,還有昨夜,分明可以吩咐屬下去同陳姑娘說清楚的。萬一姑娘誤會大人怎麼辦?」
這些話本不應由他來說,可他瞧見陳家姑娘大失所望的模樣,到底是怕二人有甚麼說不清的誤會,這才好意提醒了一番。
「沒旁的事就出去吧。」
李縝並未回答,打發衛漠出去後,深吸了一口氣。
昨夜他確實去赴約了。
待他滿心歡喜牽著紅線,站在永定橋另一端的時候,空中乍現響箭。而後衛漠傳來消息說,四皇子反了。
一道聖旨,將他傳入宮內。
此事雖萬般緊急,可他仍有機會親口同陳沅知挑明原因。正此時,梁思凡不知打何處來,他站在橋麵同陳沅知笑談時,月要間那一晃一晃的香囊委實顯眼。
這香囊他認得,是他親手研磨,親自放於支摘窗下的,也算男女之間表明心跡的信物。
陳沅知沒佩戴也便罷了,又怎能將香囊轉手贈與梁思凡。
彼時,第二支響箭乍現,聖上那廂催得緊,他一時心亂如麻,甚麼也沒說,隻差衛漠暗中照看陳沅知,轉身入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