勛國公的下場(一)(1 / 2)
勛國公被押解進京的那日,京裡艷陽高照,霍水兒在茶館裡喝茶,原本是準備與季淵去遊湖,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季淵身邊的列戰來傳話說當今要見他,一時脫不開身。
霍水兒想要喝完這壺茶就走,忽而聽著下麵熱鬧起來了,有叫罵聲,她放下茶盞,靠在窗邊望下去,一眼就看到了囚車裡坐著個披頭散發,滿臉淒然的男子,長長的鎖鏈隨著囚車的移動發出叮叮當當的碰撞聲。
「勛國公。」紫蘇瞧見霍水兒疑惑的表情,上前說道。
霍水兒點點頭,「原來是勛國公。」
那樣頹廢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曾經在朝堂上手握大權,意氣風發的勛國公。
卻說他為何這樣狼狽,現在京城裡普遍的說法是他在前線吃了好些敗仗的緣故。那日紅翎急使從漠北來,一路喊著漠北加急。前線遞上的奏報就是漠北戰事吃緊,將士們中了埋伏,損兵折將無數,作為主帥的勛國公秦度誤判軍情,延誤戰機,聖上當即要捉拿他入京問罪。
負責押解勛國公的將領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身盔甲在陽光下泛著駭然的光,看到他長相的女兒家們都倒吸一口涼氣,那人皮膚黝黑,麵上有一道長長的疤,從眉毛一直拉到下巴,看著很是嚇人,霍水兒記得他,以前是季淵的侍衛,後來聽說是從軍了,因為長相可怕,所以他給霍水兒留下的印象很深,看到他,霍水兒確信這件事裡有季淵的手筆在。
不過季淵既然敢讓他的人摻和,未必就沒有聖上的授意在。如果當今心裡還念一絲舊情,也不會讓昔日老臣受到這樣的折辱。
「姑娘,新鮮的綠豆糕。」紅荔獻寶似得將糕點從食盒裡拿出來。
「這盒子倒是精致。「白玉的質地,雕了茉莉的花樣子,看著也好看。
紅荔捂嘴偷笑,「這是太子殿下送給姑娘的。」
霍水兒最近沒少收季淵送的小玩意兒,倒還真沒留意過這個小盒子,仔細瞧著做工確實很獨特,看著時間還早,「不如我自己去遊湖吧。將這糕點放回去吧,剛剛喝茶都快喝飽了,待會兒走幾步也好消消食,去船上再吃吧。」
囚車已經走遠了,幾個書生模樣的人還在討論,一個胖胖的男子說道,「要我說啊,這勛國公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畢竟是勛貴家族,祖上還是有赫赫戰功的,哪能說倒就倒了呢?」
「範兄此言差矣,任憑他是什麼世家大族,大夏開國以來什麼時候打過這麼憋屈仗?」另外一個青年人拱手反駁道,「漠北衛哪一個不是百戰的將士,當初孫將軍以五萬精兵就力克北狄阿魯台部,一直打到了他們大汗的王帳外麵。不過短短幾年時間,那察哈部還不如當初的阿魯台部呢,我大夏居然在這場戰爭中損失了十萬精兵。真是令人心痛啊。」
「一軍主帥畢竟也不是神嘛,兩軍陣前變化多端,未必就都是勛國公的錯。」
霍水兒聽著他們各執一詞,倒還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看來大家都很關心勛國公的結果。」
紫蘇回道,「畢竟勛國公的父親曾經在西南立過許多戰功。」
霍水兒了然,出身大族,父親立有戰功,又是官n代,真要辦了勛國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書裡是說過了,季淵對勛國公是存了殺心的,勛國公,必死。看來這陣子季淵有得忙了。
大明湖相當熱鬧,湖邊許多沿湖叫賣的攤販,好些孩童沿著湖畔放紙鳶,長長的線在天上左搖右擺,湖麵上都是葉子似的船隻,有人在上麵聽戲,也有人在上麵吟詩作賦,附庸風雅。
「小姐,要坐船不啦?」搖船的不是男子,倒是個婦人,霍水兒覺得少見,便決定坐她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