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1 / 2)
寬敞的官道上,來來往往的行者不少,因此塵土飛揚。
大概十輛華貴的馬車排成一列平緩得在上麵行駛著。
一個嬌俏的女孩子坐在馬車裡麵為一美婦削著鮮果,一邊嘟囔著嘴,「娘親,這什麼時候才到京城啊,人都憋壞了。」
「玉兒。」惠仁長公主微微眯了眯眼,露出些許無奈,「怎麼將你拘一會兒就這麼難。」
那小姑娘便是丹玉郡主薑玉了,她麵露委屈,「這成天待在馬車裡,每日趕路趕路就是趕路,也太無趣了。」
「你爹爹是要進京述職,不是帶你遊山玩水,哪能容許你一路胡鬧,照你那個玩兒法,是要叫聖人等嗎?」惠仁長公主麵帶厲色得說。
薑玉頓時苦了一張臉。瞧見她這模樣,惠仁長公主緩和了語氣,「本不願帶你來,是你非要跟著來的,來了又受不了苦。」
「我是想見表哥嘛。」薑玉生性頑劣,惠仁長公主和駙馬又十分嬌寵她,因此養成了她無法無天的性格。
她唯獨害怕季淵,卻也格外黏他。
「你心裡就隻裝著你表哥了。」惠仁長公主頓時笑道,「要你外祖母聽見,你就有得掛落吃了。」
「外祖母最是疼寵我的,斷然不會怪我的。」薑玉將果子獻寶似得呈到惠仁長公主麵前,「娘親~」
「行了行了。」惠仁長公主接過小碗,數落薑玉道,「進京之後不許闖禍,不許瘋,不許鬧你表哥!不許和別人起沖突!」
她還記得薑玉和左相家那個女兒鬧得不可開交的事情,特此在進京前再次告誡薑玉。
「哼!」薑玉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隻要沒有和那個女人一樣不長眼的,我自然不會同別人起沖突。」
聽到薑玉用「那個女人」這種字眼,惠仁長公主頭疼得想,她飽讀詩書,駙馬也是當年的探花郎,怎麼生了個孩子,竟然是這樣的性子。
也不知道是隨了誰啊。
無奈歸無奈,惠仁長公主還是說教道,「你是郡主之尊,人家也是名門淑女,不是不懂事的,你若不挑刺,她怎會來惹你?」
「我挑什麼刺了?」薑玉不忿道,「她就隻知道跟著表哥轉,也不知道表哥怎麼想的?!」
說起來薑玉就來氣,表哥從來不趕霍水兒,起了沖突,那女人就知道扮可憐,表哥每次都要安慰她,就好似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不是一樣。
薑玉這麼一說,惠仁長公主卻突然不搭話了,盯著木碗的紋理,怔怔得出神。
她想起太後傳給她的那封密信,這次進京,她其實是有三件事要做。
一方麵是久別故土,難免思念。
一方麵,是遵照自己母親的吩咐,勸一勸季淵,當今的儲君,莫要和那霍家女糾纏不清。
還有一件事嘛,惠仁長公主溫柔得看著身側的薑玉,要為這個孩子看看有沒有如意郎君。這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她捧在手裡疼寵大的女兒,定要尋個人品好文武俱佳的夫君。
東宮——
「竟有如此美的地方。」霍水兒喃喃道。連本來搖著團扇的手也停下了。
此刻斜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照在成片的碧葉上,好像是為身著碧綠鍛裙的女子灑上了金輝。
微風習習,寬大的荷葉邊此起彼伏,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浪,翻出嫩葉,濃淡相間,唯美又安謐。
恬靜的粉衣小姑娘靜靜立在水中,高高的,矮矮的,出水的不多,卻足夠晃人心神。
甜美得招搖,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