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迷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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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姑娘,冒犯了。」胡四娘將手裡的刀放下,往後退一步。

霍水兒即刻被季淵掩在身後,鋒利的劍鋒抵住胡四娘的脖頸,「你最好是有冤。」

他雖為霍水兒身處險境而怒極,但是也尚存理智。

內行看門道,胡四娘的刀根本未開刃,她並非是真的存了殺意。

她不以霍水兒生死相逼,接近護衛眾多的季淵時,恐怕就是一具屍體了。

胡四娘跪在地上,「民婦的確有冤。」

「七年前,並非是夫君縱火,而是有奸人所害。」胡四娘的眼裡盡是切骨恨意,「他們穿著黑色的衣服,盡是蒙著麵……」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思緒翻飛,回到了七年前——

那年,胡夫人因為女兒走失而大受打擊,精神不濟,隻是沒多久胡家商隊出事,胡老爺壓力倍增。

胡夫人為了家庭,打起精神,正燉了蓮子羹,想寬慰一下在書房忙碌的夫君,卻在門口聽到一個男人冰冷的聲音。

「你如果把東西交出來,你女兒自然能平安歸來。」

胡夫人驟然一聽,自是慌亂得很,手上一鬆。

裡麵的人很是迅速將她扯在地上。

「莫要傷了我的妻子。」胡老爺將胡夫人護在身後,「你們的要求,我應了便是。」

「哼。」那黑衣男子瞧了眼身後的胡夫人,身形裊娜,難掩風流。

「你隻要將東西老老實實交出來,你一家自然平安無事。」

「但是——」男子話鋒一轉,「你若再耍小聰明,我便要了你們全家的命。」

「他要你們交的,是什麼東西?」霍水兒出聲詢問道。

胡四娘咬牙道,「這群賊子,是要我老爺交出胡家軟煙羅的紡織法子,還有織繡的針法。」

胡家當年之所以能在金陵城開得風生水起,是因為他家紡織的軟煙羅與單一的色彩不同,流光溢彩,很是好看,再加上繡品活靈活現,發家不久,卻很快就是金陵數一數二的富商。

霍水兒嘆氣,「你們交出去了,卻還是被滅了門?」

「是。」胡四娘的聲音難掩淒涼,「本以為能等到女兒回來一家團聚……那群賊子,言而無信,先是折辱了我,又殺了老爺。」

時至今日,回想起那一夜,胡四娘還是會從噩夢中驚醒,胡家上下幾十口,並上來看望自己的侄兒,均葬身火海。

自己的侄兒才華橫溢,本是要鄉試的。結果……

她捏緊了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天不亡我,他們侮辱我,又毀了我的容貌,以為我無力反抗,隻是把我扔在一旁,縱火之後,我不敢亂動,捱到他們走了才敢往外逃。」

季淵麵容冷峻,並未動容,故事雖慘,事情卻一碼歸一碼的。

「你雖有冤,又為何劫殺商隊,將自己的仇恨施加於無辜之人?」

這就是了,即便胡四娘說得再可憐,也不可否認這些年陰司在西域犯下的罪孽。

「紡織法被搶,這金陵城卻家家織繡坊都開始紡織流光溢彩軟煙羅。」胡四娘冷笑。

「既然不知誰是主使者,那便是都有罪了。」

漫長的流浪生活已經將胡四娘心裡的仇恨無限放大。

她當年逃出生天,不敢回娘家,很快暈倒在路邊。

幸運的是被一隊走鏢師所救,她在鏢隊裡負責做飯,一路西行。

原本想著,隨鏢局跑了這一趟,等風頭過去,也攢了些銀子,自己就能回娘家以圖復仇。

結果一入西域,卻被搶劫。

鏢隊被馬匪所殺,胡四娘和幾個做飯的姑娘被擄掠回馬匪的據點,其間發生了何事,她不必再提,霍水兒和季淵都明白。

「可能老天爺戲弄我許久,自己也都不忍心。」胡四娘冷笑,「那群馬匪劫了往龜茲去的一行舞娘。」

「有了貌美妖嬈的舞娘,我反而少受許多折磨。」

那群舞娘裡有個極為貌美的,也很有本事,哄得馬匪很開心。

她人很好,常常護著胡四娘,胡四娘也不再常常挨打。

那段時間,馬匪活動很頻繁,常常劫掠商隊,搶來些綾羅綢緞或者金銀首飾供舞娘們穿戴享受。

並非是這些馬匪多麼得武藝高強,而是茫茫沙漠,他們借助自己熟悉地形,了解氣候,常常買伏擊商隊,因此成功率極高。

「朝廷曾經想派兵殲滅一股流賊,結果那股流賊被陰司所滅。」

「那個時候還沒有陰司的名號……」胡四娘低頭一笑,「不過是有幾個舞娘染了花柳病,一個傳一個的,那群馬匪便都死了。」

全身潰爛,白骨暴於沙野。

霍水兒微微皺眉,那胡四娘是如何得以幸存的?

「可能是上天眷顧,我才能活下來。」胡四娘似乎知道霍水兒的疑惑。

「我拿著部分金銀財物進了龜茲城。」

胡四娘剛進龜茲就被胡商盯上,被搶光了錢財當作奴隸使喚。

她在龜茲的地下賭場學會了一些簡單的防身術,也學會了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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