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帶起蘇聞琢一陣顫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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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望景軒裡卻還燈火通明。

俞老爺剛剛聽了回春堂大夫的話已經甩袖而去,顯然俞韶華在他看來已經是一個指望不上的廢物了。

而俞韶華躺在床上,右手止不住的顫抖。

剛剛回春堂的大夫給他重新接上錯位的經絡,但卻直言,他日後再難提筆用力了。

俞韶華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此刻他雙目無神,呆若木雞,心裡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隻是過了這麼短短幾天,先是來了一個大夫說他日後房事艱難,如今又來了一個大夫說他以後再難提筆……

這是場噩夢,這一定隻是一場噩夢!

俞韶華突然用左手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巴掌,像是想從這個噩夢中醒來。

方氏在床邊看著他,早已滿臉是淚,突然看到俞韶華發了瘋的樣子,她趕緊將他抱住。

「華兒!華兒你聽娘的,好好養著身子,娘一定會給你想辦法的,你是俞府的嫡長子,這件事誰都不能改變,你爹也不行!」

她向來最疼愛這個長子,如今俞老爺若是要放棄她的華兒去親近俞景那個庶子,她是絕不會同意的!

一直安撫著俞韶華直到他睡下後,方氏才回了秋棠院。

聽到下人說俞老爺晚上在張姨娘那處歇了,方氏死死揪了揪手裡的帕子。

俞老爺這人不僅看起來不機靈,也最是薄情寡性,她的華兒今日才出事,他轉身就能去了姨娘那。

這是看俞韶華沒指望了,俞紹豐又是個不學無術的,就記起了張姨娘那還有個兒子?

方氏陰沉著臉冷哼一聲,一個兩歲大的庶子而已,她讓他在府裡活著,他才能活著,她若是讓他死……

俞韶華現如今成了一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蘇聞琢不用整天在院子裡待著避開他,偶爾也開始出去走動走動了。

原因無他,她需要在蘇聞鈺及笄日前多打聽一些消息,方方麵麵的都需要。

這日蘇聞琢約了陸沉霜去郊外的寺廟上香祈福,陸沉霜答應了。

朝露寺裡,二人在佛祖前跪拜上香後,相攜走出了大殿,在外頭慢悠悠的閒聊。

陸沉霜看著蘇聞琢挑了挑眉:「你突然約我出來,應當不是隻逛寺廟吧?」

蘇聞琢聽她這麼問,也沒有隱瞞,拉著她到一處僻靜的亭子裡坐下,然後沉著目光道:「沉霜,那日你說我們是朋友了,我便也不瞞你,我一直覺得父母的死有些蹊蹺,小叔和嬸嬸待我其實也根本不若外人看的那般好。」

接著,蘇聞琢就將之前的事與陸沉霜說了,潘氏占她的鋪子,偷換她的嫁妝,還故意弄壞她的名聲就是要給她說一個讓人笑話難堪的親事,賠上她的一生,讓她一蹶不振,漸漸與盛京上層的世家圈子脫離乾係,也與永安侯府脫離乾係。

陸沉霜出身大將軍府,武勛世家比起這些士族來說要磊落的多,聽了蘇聞琢的一番話,她不禁皺起眉頭:「早些時候我聽聞娘說起過高門大戶裡的齟齬,也沒親眼見過,如今聽你說起,才覺得可怕。」

若不是蘇聞琢心裡要強,隻怕真的要被潘氏的這一連番操作壓垮。

蘇聞琢無所謂的笑了一下,直言自己對永安侯府,在父母死後就沒有情誼了,但父母的死她要查,永安侯府對她做的那些事,她也要還回去。

她握住陸沉霜的手,淺笑著看她:「我既已將過去那些事與你說了,便也不瞞你,今日約你出來我是想問一些事情。」

夏日的風帶著一些暑氣從涼亭裡拂過,青翠的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掩去了涼亭裡絮絮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蘇聞琢與陸沉霜從石凳上起身。

她傾身抱了抱陸沉霜:「謝謝你,沉霜。」

重生一世,她其實沒有想過交朋友。

上一世她以真心相交的那些小姐妹,在她出事後就再沒有一個人與她來往,好像認識她就會髒了她們的眼,對她避之不及。

所以蘇聞琢也看開了,她想著,這一次,她有俞景就夠了。

而陸沉霜,卻在馮府主動朝她伸了手。

蘇聞琢很感激她。

陸沉霜不是個矯情的姑娘,她大大方方的回抱了蘇聞琢。

「一點小事而已,談不上謝字,我陸沉霜說了要當朋友的人,可不是表麵功夫。」

兩人從朝露寺出來,陸沉霜又帶著蘇聞琢去了自家的練武場參觀,還教她射箭。

蘇聞琢以前在永安侯府雖也學過些基礎的,但定然沒有陸沉霜這樣的將門女兒擅長。

這一日她倒是玩的格外盡興。

待到傍晚蘇聞琢終於回了府,俞景見她進了院子,心裡才放下心來。

蘇聞琢很少出去這麼長時間,今日雖然帶了朝生一塊兒出門,但他想到這幾天俞韶華那邊的事,總會擔心俞夫人狗急跳牆要做出些什麼事來。

如今俞夫人這麼沉默安靜,很不是她的風格,倒是俞老爺,這幾日對張姨娘那個兒子關懷有加。

俞景站在屋門前,斂眸遮住眼裡的情緒。

蘇聞琢見他站在屋門口等著,高興的朝他小跑過來,一下撲進他懷裡,俞景淺笑了一下,伸手摟住她。

「夫人今日回來的有些晚。」俞景看似很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蘇聞琢微微側身,一雙好看的眸子瞧著他,笑的嬌甜:「今天我約了振國大將軍府的陸小姐去上香,然後她還帶我去了她家的練武場教我射箭,沉霜可厲害了!」

見她說著說著就誇起別人來,俞景垂眸看了一眼她神采奕奕的小臉,摟著她進了屋裡,漫不經心的突然來了一句:「我射箭也很厲害。」

蘇聞琢聽後愣了一下,不禁看向他。

見俞景神色還自然的很,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是,我夫君做什麼都很厲害,最厲害!」頓了頓,她攀上俞景的手臂,裝作小小聲,「你是不是在吃霜霜的醋?」

俞景輕咳一聲,神色在那一瞬有些別扭一閃而過,他岔開話題:「讓朝生擺飯吧。」

蘇聞琢偷偷笑了一下,然後應了一聲。

她夫君現在竟然會在意起她誇別人了,說明平日裡她心血來潮漫無邊際的那些好話還是有用的嘛!

過了幾日,小門小戶的俞府發生了一件事。

張姨娘兩歲半的兒子丟了,蹤影盡失,音訊全無,當天帶著小少爺出門的丫鬟嬤嬤全被俞老爺一怒之下發賣了出去。

可這個兒子,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這天夜裡,俞夫人在屋裡安慰俞老爺。

「這孩子生下來就體弱多病,說不定本就是個運道不好的。老爺這不是還有豐兒麼,豐兒雖然貪玩了些,但請來府中的幾位先生都說他聰敏,待明年送去國子監,性子定了就好了。」

俞老爺冷哼一聲,他這個嫡次子從小玩鬧到大,被俞夫人溺愛,他一開始確實看不上。

但現如今,他卻成了府裡唯一還能培養的獨苗了,俞老爺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俞韶華右手廢了,日後無法走上仕途,俞景與俞府關係惡劣,俞老爺也指望不上他。

看著俞老爺煩躁又不得不妥協的樣子,方氏眼裡閃過一抹譏諷。

俞府的事放在整個盛京城裡隻是諸多府中大小雜事裡的一粒小小芝麻,落在盛京的這潭深水裡,掀不起一絲波瀾,淹沒在偶爾翻過的波紋中。

在盛京這座皇城,能攪動波濤的,隻有朝中之事,牽一發而動全身。

新皇繼位不足三年,各府各家都在盯著風向呢。

這日,秦禦史在朝中彈劾禮部員外郎何天林玩忽職守,濫用職權,犯下瀆職之罪,證據確鑿,成桓帝下令革去何天林禮部職位,交由大理寺嚴查,殺雞儆猴。

會試在即之時,禮部官員落馬,朝中眾人心裡自有一番思量。

右丞相鄭逢年匆匆下朝,臉色很不好看,沒過多久,他的大兒子鄭源與他一同進了書房,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刑部尚書蔣軼昌便秘密拜訪丞相府。

此時書房裡有一段短暫的沉默,鄭逢年坐在桌前,麵色深沉:「何天林是我們好不容易安插進禮部的人,如今折了,你們說怎麼辦。」

蔣軼昌想了想,開口道:「要不我在刑部想想辦法,保一手?」

鄭源卻搖頭:「何天林之所以安插到那個位置,就是為了能在會試的時候起作用,如今他背上案底,日後也很難再用,已是棄子了,沒必要為了他再動用刑部。」

聽了兒子的話,鄭逢年也緩緩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蔣軼昌有些急了:「那這次我們在會試中無人可用,那些給我們送了錢的舉子若是沒能上榜,事情怕是不好辦了。」

「睿親王年紀輕輕卻手段老成,接管禮部不到三年就將我們的人扒的差不多了,日後這件事你們就此收手,尾巴收乾淨,不要被他抓住把柄。」鄭逢年沉聲道。

蔣軼昌點點頭,但這次怎麼辦?

鄭逢年起身,扌莫著胡子在屋子裡踱步。

他如今早就到了致仕之年卻遲遲沒有對皇上表態,皇上想來早就盯著他了,沒有成桓帝的授意,這次睿親王不敢拿何天林開刀。

他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成桓帝想培養自己的心腹,確實是從科舉的新官入手最好,但他繼位不過兩三載,還是太急躁了些。

過了半晌,他停下腳步,目光透著一股狠辣。

「既然睿親王下手不留情,那索性就將事情鬧大,他身邊埋著的那顆棋子,也是時候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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