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珍而重之的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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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景問的是早些時候他從鄭逢年的孫子鄭恆清手下救回來的那個不能說話的乞丐。

福伯道:「他如今留在後院乾些雜活,內外傷都已經好了,隻是體內的毒素有些難清,暫時還是說不了話。」

俞景聽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讓他乾著吧,但叮囑他不要出醫館。」

鄭恆清不一定還記得這個人,但是鄭逢年做事收尾向來乾淨,這人既然被下了毒,又是那副樣子到了盛京,向來當初是應該要死在清淮的。

若是讓鄭逢年查到有人僥幸逃了,怕是不會放過。

福伯應了一聲,便將那黑衣人帶去了後院的地下室裡關起來,俞景也離開醫館回了喻府。

待他回到房裡時,已經很晚了。

冬日的夜色總是更沉一些,連月光都晦暗幾分。

俞景沒有點燈,他沒有跟蘇聞琢說今夜要入宮的事便是不想她擔憂,這時候也準備悄悄的脫了衣服上床睡下便是。

隻是動作的時候才突然感覺到左手手臂有些刺痛,他走到窗邊看了一眼,見手臂被劃破了一道口子,想來剛剛打鬥中還是不小心被劃了一下。

這點傷很小,先前的時候俞景都沒什麼感覺。

他將外袍和裡衣都脫了,手臂的傷口不深,早就沒有流血了,是以俞景也不是很在意,準備換一件裡衣便上床睡覺。

這時候卻聽見床上傳來動靜。

俞景看過去,發現蘇聞琢不知什麼時候醒了。

她好像還沒回過神來,眯著眼睛看他,軟軟的叫了一聲:「俞景……」

「我在。」

俞景低低的應了一聲,草草的從櫃中抽出一件裡衣披上,朝床邊走過去。

他撫了撫蘇聞琢的臉,脫鞋上床,輕聲哄她:「窈窈怎麼醒了?夜還深,好好再睡會兒。」

蘇聞琢嘀嘀咕咕的應了一聲,卻皺了皺鼻子,接著反而伸手揉了揉眼睛,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她看著俞景,聲音有些甕聲甕氣的:「你出門了麼?」

俞景見她發現了,隻好說了實話:「皇上秘密招我入宮,原本不想你擔心,所以沒有說。」

蘇聞琢微微蹙了眉,倒不是因為俞景沒有告訴她這回事,而是她聞到了一點血腥味。

她的鼻子一向很靈,雖然那抹味道隻有很淺的一絲,俞景看起來也毫無異樣,但蘇聞琢還是揪住了他衣裳的衣角,抬眼問他:「你受傷了?」

俞景沒想到這麼一點傷蘇聞琢也能發現,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被問到了,他就不能騙她。

於是隻好溫聲道:「一點小傷而已,沒有大礙,血已經止了,連包紮都不用。」

蘇聞琢聽後卻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她直接撐著身子坐起來,撅著嘴看著俞景:「受傷了才不分大小,你給我看看。」

俞景知道她是擔心自己,這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按照蘇聞琢的性子,不親眼看個真切怕是不會願意睡。

於是他便乾脆利落的撩起袖子,將左手臂的傷處給她看。

蘇聞琢湊近了,發現傷口確實不深,流的血也不多,這才放下心來,但她還是堅持道:「雖然看起來傷口不深,但還是包紮一下吧,藥箱就在外間。」

俞景點點頭,想讓蘇聞琢先睡下,他自己去稍微包紮一下便好。

蘇聞琢卻不應,親自拿了藥箱來給他上了一點藥,又用紗布仔細纏了一圈,這才罷休。

她一邊纏著紗布,一邊像是自言自語的嘀嘀咕咕:「你的傷,我總要親自給你上藥包紮了才放心。」

俞景聽到了她兀自嘟囔的這一句,心裡顫了一下。

有個姑娘將他這點小傷都心心念念的放在了心上,從小到大,在他娘逝世後,便再也沒有人這般對他。

就像這個姑娘那年那日,在漆黑的巷口第一次擋在他身前,從此便讓他記在了心裡。

俞景垂眸,看著蘇聞琢垂首在他身側細細給他係好紗布,然後又伸手輕輕拍了拍,這才抬眼看他,笑彎了一雙眉眼。

「係好啦!」

屋裡隻點了一盞燭燈,暖黃色的光微微在床榻上鋪散開來。

少女的嬌顏在光暈和淺薄的月光浸染下越發白如美玉,她的目光溫柔,眉如遠煙,正是最好的年華歲月。

俞景突然抬手,輕輕撫上蘇聞琢的側臉,緩緩湊近,將額頭與她相抵。

如花的唇瓣就在眼前,他細細吮了一下,是一個格外輕柔又珍重的口勿,像在對待一件心尖上的珍寶,須得珍而重之,才能抵得上她在心裡的分量的十之二三。

俞景沒有口勿的很深,片刻後便稍稍離開一些,他的聲音比之前更加低啞幾分,鼻息交纏間,蘇聞琢聽見他問她:

「窈窈們第一次的初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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