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滄海桑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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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片海裡住著他深愛的姑娘。

他又深深,深深的眷戀著。

鬱清每次來,必會帶著不同的花。

像來看望喜歡的人,就這樣日復一日。

鬱清的時間變成一種。

分分秒秒都用來思念她。

他隻不過二十九歲,卻活成了八十歲,頭發竟也跟著白了一些,很多時候枯坐在魏沾衣的洋樓便是一天。

她留給他的東西實在少,如今的鬱清隻有她的一根發帶,他們甚至一張合照都沒有,就連他送給她的手鏈她也沒有帶走,她真是不給他任何想她的機會,狠心又任性,可他還是愛,控製不住這顆可憐的心。

夜裡他又做噩夢了,夢見她掉進海裡,無助的求他救她,哭得可憐,讓他心鈍痛無力。

他當然想救她,他怎麼會不想。

可一個在夢裡一個在夢外,他們永遠隔著跨越不過去的滄海桑田。

鬱清如她一般蜷縮在床上,用力貼近她睡覺時躺著的地方。

黑暗的房間裡,床邊的桌上擺放著一瓶薔薇花,像她還在。

他嗓子裡低低盪出哽咽聲,沉悶響在屋裡,又像個癮君子一樣捏著她的發帶緊捂在自己心口,想汲取一點點屬於她的氣息。

時間過得很慢,鬱清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可看著窗外的雪,他後知後覺,他最討厭的冬天還是來了。

而魏沾衣,也離開一整年了。

越是這種時候,他越不敢去海邊,那日的回憶太鋒利,輕易就可以撕碎他早已荒蕪的心。

鬱清一個人關在屋裡,坐在輪椅上盯著窗外的飄雪,眼神冷漠。

門外有敲門聲,鬱清眼神動了一下,沒出聲,趙嫂和趙耀大著膽子推門進來。

「……先生,我們有事要說。」

「我不想聽。」鬱清低下頭,手指輕撫手中的發帶。

趙嫂抹了抹淚水,囁嚅道:「……是,是關於太太的。」

太太這個詞真是許久沒有聽到了。

鬱清有些恍惚,對啊,他們還有婚禮沒有舉辦,他得給公主補上一個婚禮才行。

趙嫂實在不忍心再看他這副滄桑灰敗的模樣,撲過去跪在鬱清腳邊,哭著一口氣說:「先生,你錯怪太太了,她從來沒有害過你!是我!是老先生抓了我小女兒威脅我,他要我汙蔑太太想害你,這樣你就不會娶太太了!」

她哭著看向鬱清花白一半的頭發,拳頭垂在月匈口,搖著頭又恨又悔:太太是個好姑娘,她是喜歡著先生的,她給先生吃的藥是對您身體好的!」

鬱清愣得神魂像入了定,隻瞳孔震顫,臉上的肌肉緊繃顫抖,搭在輪椅邊的手用力抓緊扶手,因為太用力,蒼白的手背滿是陰森駭人的青綠色血管。

良久,他伸出手去,手顫抖著想要抓住趙嫂,想好好問問她還瞞著自己什麼。

趙耀護住趙嫂,一下子跪在鬱清麵前:「先生,你有什麼恨都沖我來吧,放過我母親,我不做任何反抗!」

鬱清一下子掐住趙耀咽喉,動作太迅猛,他從輪椅上跌下去,撲在趙耀身上,眼睛猩紅可怖。

他才懂,她那天該是多麼難過,多麼委屈,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為什麼不信任她?

為什麼連查一查都沒有?

不僅如此,他在她生病時還將她冷著,縱容傭人沒有好好照顧她,這才導致她糊裡糊塗吃下許多亂七八糟的藥將身體拖垮。

他做的都是一些什麼混賬事?

他的恨,他的嫉妒又和魏沾衣有什麼關係?總歸是母親要領養她,她知道自己是孤兒,而不是魏家親生女兒時該有多麼絕望?

可他呢,他作壁上觀,嘲諷她的愚蠢,還將她弄到身邊戲弄,看著她一點一點對自己淪陷,妄圖掌控她的一切。

鬱清想起那一天。

魏沾衣淚眼絕望的對他說:「鬱清,我不喜歡你了。」

鬱清掐在趙耀咽喉的手漸漸鬆開,又哭又笑地躺在旁邊。

她真的不再喜歡他了,為了能不喜歡,甚至去赴死。

門外的宋捷也怔住,想起了那幾日鬱清昏迷不醒時,魏沾衣低眉順眼求著他讓她能來探望的樣子,那時候的她,該是多麼喜歡鬱清,而後來的她,又是多麼失望?

鬱清將自己關在屋裡幾天後,突然重回商場,他拋棄了從前溫文處事的風格,手段變得雷厲果決。

隻用幾個月時間就將鬱家家主之位從鬱老先生手中奪走,將老爺子送到鄉下,美名其曰是養老,其實是禁錮,鬱家老大和老二隻能屈服在他陰影下艱難討生活。

鬱清終於登頂遼城富豪榜首,成為上流圈名媛趨之若鶩的對象,關於他心愛姑娘的傳說已經過去兩年之久,三十而立的他仍舊孤身一人。

有不少人想引起他注意,甚至也有刻意模仿魏沾衣的,卻也不見他多看誰一眼。

魏沾衣離開的第二年冬天,趙嫂和趙耀已經被解雇,鬱家新來了兩位管家,鬱家也因此換了一批傭人。

新來的女傭被分派去打掃魏沾衣的院落,總是能聽到樓裡傳來什麼怪異的聲音。

女傭問身邊有資歷的人:「那是什麼聲音?真可怕。」

「每年這一天,先生都會在樓裡發瘋。」

「為什麼?」

「因為今天,是他妻子去世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好慘(╥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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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再來,要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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