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分開睡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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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經停的雪又開始下,落在他寬闊的雙肩,也落在他花白一半的發,仿佛那些剩下的黑色華發都快要被染成白。

溫度本就低,她方才一瞬間的熱都隨著落下的雪往下降,降到最低處,不再起什麼波瀾。

魏沾衣覺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不見的原因,她竟會從鬱清眼中看到陌生的濃鬱情愫,那不會屬於他應該有的情緒,他向來內斂克製,又怎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鬱先生,我們已經結束了。」

魏沾衣神態冷漠平靜,哪怕她還是沒有將他乾乾淨淨的忘記,但她還要點自尊。

雖然過去很久了,但她仍舊經常想起那個夜晚鬱清看她的眼神,對她說過的話,總能將她對他的思念絞碎得一絲不剩,這一次也不例外。

關於他的這個擁抱,這個口勿,並不能改變什麼。

魏沾衣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抬手擦自己唇。

她抬起眼,看著他幽沉的眼眸,這雙被薄薄眼鏡遮住,卻仍舊叫人悸動的眼睛,她真是不想再喜歡了。

「你現在看到我了,也知道我當初騙了你,你該是像當初一樣對我冷漠才對,剛才又是在做什麼?」

鬱清盯著她不語,眼神描摹著她臉龐,她的發絲,眉眼,鼻子,嘴唇。

他輕輕的皺起眉。

「沾寶,你瘦了。」

魏沾衣:?

拜托認真點好嗎!她現在正跟他上演虐心分手戲碼,他的關注點為什麼如此清奇?

魏沾衣置之不理,繼續做出一副冷漠樣:「鬱清,收起你虛偽的關心,也請你不要再對我動手動腳,你應該知道我很會打架,最好不要逼我動手!」

鬱清的眼眶仍舊紅,大抵是寒風太刺骨,竟叫他好似下一瞬就又要落淚。

他微斂下眸,也遮去了眸中的濕潤,手掌還是握著她手的,他最後溫柔地摩挲一次,緩慢將她手放開。

「好,我重新來你身邊,讓你重新接受我。」

「省省吧,不可能。」

「不可能我也會將它變成可能。」

鬱清將她頭發上的雪花拂開,他動作緩慢,手指觸碰到她發絲的動作都叫他指尖發了顫。

鬱清眼鏡蒙上一層淺淺的薄霧,有些看不真切他的眼神,隻聲音寵愛異常:「我的公主,好久不見。」

他驕傲的小公主,三年不見真是長大了,他錯過她所有的成長和美麗,不知她這些年身在何方又怎樣哭泣,不知她多麼憎恨自己又多麼煎熬。

他在知道她還活著時分分秒秒都在感謝上蒼,又分分秒秒的厭惡自己,見到她之前也曾自問數次要怎樣才能獲得原諒。

她像生長在他心中的軟肋和刺,運籌帷幄如他,竟也有現在這樣不知該拿她怎麼辦的無奈。

魏沾衣偏頭不想讓他再碰,用力打開他的手,鬱清隻淡笑,溫和的看著她胡鬧。

「你要是給我跪下,我倒是可以考慮。」笑得惡劣輕蔑,將他當如牲畜一般。

她真是和小時候一樣,嬌蠻任性一點沒變,鬱清年少時曾對她這一點又愛又恨,如今年過三十的他,眼神卻愈發溫柔,像長輩無止境的溺愛,又像是個萬般遷就她的愛人。

他說:「好。」

鬱清彎下月要,跪在她麵前,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

魏沾衣怔了一瞬,突然抓起一把雪打在他身上:「神經病啊!」

她隻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真跪,魏沾衣可受不起,轉身就走。

鬱清從容的站起身,大步跟在她身後。

魏沾衣知道他跟在後麵,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抓起地上的雪,匆匆滾成一個雪球打在他身上,下了狠勁的打,盯著他的眼神如刀。

鬱清不躲不閃,唇畔掛著淺笑給她打。

魏沾衣厭惡他的笑:「不許笑!」

他便收起笑,溫溫和和的看著她。

魏沾衣冷哼,繼續往前走,又裹起雪球打他,這一次打在他臉上,他眼鏡被打偏一些,身上被砸出不少雪印子,名貴的西服沾上些雪沫。

魏沾衣冷眼看他會不會發怒。

鬱清抬手將眼鏡扶好,往前走兩步站定,笑著:「沾寶,打吧。」

魏沾衣瞪他,真叫人生氣!

她又蹲下去滾雪團,鬱清看著她凍得通紅的手,輕嘆了一聲。

他蹲在她麵前把她手拿起來,裹在自己蒼白寬大的手裡,輕輕哈氣暖一暖。

魏沾衣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如此反復數遍,鬱清正要放開她手的時候,魏沾衣又反手狠狠揮了他一巴掌:「你有什麼資格碰我?」

鬱清怔愣一瞬,也不怒,淺笑著垂下眸,用地上的雪滾出好幾個碩大的雪球,一一放在她麵前。

他拿起她指尖點在自己眉心:「打身上不疼,得像剛才那樣打臉,來。」

甚至寵愛的教她該怎麼收拾自己。

魏沾衣用力抽開手,站起身冷漠的俯視他:「夠了鬱清,我不管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也不管你到底想做什麼,可我不再會被你玩弄和掌控了。」

鬱清站起來,認真思索幾秒後,說:「沾沾,那麼,我給你玩弄怎麼樣?」

魏沾衣:?

他真是越來越有病。

「你自己玩兒去吧。」

傻逼玩意兒。

魏沾衣越走越快,鬱清不遠不近的跟著,她回頭瞪他,他便淺笑,時不時囑咐她慢慢走,小心腳下,不要摔倒之類的話。

魏沾衣嗤笑:「你怎麼跟著老頭一樣囉嗦。」

鬱清未置一言,他雖外表斯文俊秀一如往昔,可心已經蒼老,她還很年輕,他希望他的姑娘能一直如此鮮活,不能像他這樣,經歷了三年的孤獨已變得搖搖欲墜。

下山的時候得坐雪車,魏沾衣走得快,不打算跟鬱清坐一塊兒,然而天公不作美,纜車隻餘下最後一輛,魏沾衣鑽進去讓工作人員趕緊放行。

工作人員沒理她,待鬱清走上來,恭敬的對鬱清鞠了一躬。

魏沾衣:?

鬱清拉開雪車的門,坐在了她旁邊,「沾沾,好巧。」

「………」

魏沾衣想下車,鬱清摁住她手腕,看了眼窗外工作人員。

雪車被放行,窗外景色由靜止慢慢往後退。

魏沾衣和鬱清共同呆在一個密閉的空間,這叫她想起三年前那些日子,他們夜夜躺在一張床上,她能聞得到他身上淺淡的沉香味,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像現在這樣。

明明應該已經變得陌生,畢竟已經過去三年了,可她又覺得那像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事,一切都像是個夢。

魏沾衣一直沒有看他,盯著窗外出神,鬱清看著她側臉良久,眼神有熱切的溫度,魏沾衣在盡力忽略。

「沾沾,對不起。」他忽然說。

魏沾衣沒吭聲,思緒一頓。

鬱清磁啞的聲線輕輕響起:「我不該騙你,也不該不信任你。」

「你以為對不起三個字就能消除我們之間所有的隔閡了嗎?」

鬱清當然知道是不能的,她生病他照顧時,他已經說過無數次對不起,可也沒有改變什麼,她還是選擇用那樣殘酷的方式離開。

但要他從此放手,要他不要愛她,他就算此刻就死去,靈魂入土,也做不到。

所以魏沾衣就算再怎麼冷漠,再怎麼對他視而不見,他也甘之如飴,寵之縱之。

幾分鍾之後,魏沾衣也沒有等來鬱清的回答,她盯著車窗外銀裝素裹的樹木,心裡在冷笑,他是不是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他是不是也覺得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魏沾衣心裡暗爽了一把,耳邊突然流淌過來溫熱的氣息,鬱清靠近在她耳邊半寸的距離,眸下垂,他凝視著她卷翹的長睫,低低道:「我愛你,公主。」

比對不起三個字更有殺傷力的是他說愛她,比喊她名字更有摧毀力的是他珍惜地喚她公主的時候。

這讓魏沾衣產生錯覺,產生一種,她因為這個人的愛,擁有著一座王國的感覺,她好像仍舊是父母嬌寵在手心,魏家獨一無二的小姐,而不是個來歷不明,不知父母是誰的孤兒。

鬱清他,在愛她的同時,也在教她繼續驕傲。

「我知道。」

鬱清淺笑:「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我,就該是這樣的,我曾背叛過公主,我會負荊請罪,我會為你奉獻一生。」

他明明是邪惡的龍,卻像騎士一樣忠貞的對她宣誓。

魏沾衣緩緩看向他,年輕男人衣冠得體紳士,溫文儒雅地坐在她身側,如此矜貴,仿佛讓這尋常的雪車也變得華麗起來。

他鼻梁上的眼鏡片很薄,金絲邊框與他蒼白的膚色對比鮮明,仍舊是冷靜溫和的樣子,和記憶中一樣,可比起幾年前,又多了許多歲月賦予他的沉澱內斂,還有很多魏沾衣不願承認也不想看到的,他毫不克製的溫柔愛意。

「你裝的可真像。」可她怎會就這麼輕易的就接受?她猜想這個騙子找不到合適的金絲雀,於是漂洋過海也要再次將她禁錮在身邊。

鬱清倒也沒表現出多麼受傷的樣子,在來之前他就想過很多,也想過最壞的結果,魏沾衣會這麼對他,他早有了一些心理準備。

雖然他不是個臉皮厚的人,但隻要能將她追回來,臉皮厚算什麼,他可以搏命。

「不是裝的。」鬱清溫笑著說。

魏沾衣懶得理他,又轉頭看窗外。

他手伸過來,掌心裡躺著幾顆糖。

「沾寶,給你。」

魏沾衣輕蔑:「哄小孩兒呢?」

「嗯。」

「你就是我的小孩。」

魏沾衣沒接,鬱清等了一會兒見她不理會,將她上衣口袋拉開一點,把糖送進去。

魏沾衣回頭狠狠瞪他,鬱清淺笑把手拿開,又端正的坐著。「沾寶,糖很甜的,是你以前喜歡吃的口味。」

她以前被他養著,他是真像養個嬌氣包,時不時會給她帶回來一些市麵上沒有的稀奇古怪的小零食,這糖就是其中之一,在她裝病時,他也曾變態的在餵她吃完藥後親口把這糖送進她嘴裡。

魏沾衣被勾出許多回憶,將那糖掏出來甩在鬱清身上,冷冷笑著:「想用幾顆糖就收買我?鬱清,你還真是一點沒有變,總是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

鬱清看她一會兒,緩緩垂眸將懷裡的糖放在手心:「看來你不太喜歡這種口味了,不要生氣,我再給你準備其他的。」

「我什麼都不喜歡,更不喜歡你,我厭惡你。」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語氣。

他笑:「厭惡我也沒有關係,相愛本就難得,發生這樣的事,我是不指望你還喜歡我的,我愛著你就好。」

魏沾衣:「所以哪怕我不喜歡你,你也要勉強我和你在一起?」

「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你來決定,要不要愛你,我來決定。」

鬱清找出一顆她沒有吃過的藍莓味,展開她手心,輕輕放在上麵,「而我已經決定,要永遠陪伴守護公主,你就算不喜歡我,不看我一眼也沒關係。公主可以努力向前走,幸福的生活,我會跟在你身後。」

魏沾衣挑眉:「要是我喜歡上別的男人呢?我要和別的男人結婚呢?要是我覺得你離開我才是我幸福的開始呢?你又會怎麼怎麼做?」

年輕男人輕輕蹙起眉,很不喜歡她說出會喜歡別的男人這樣的話。

鬱清輕聲教導:「不要說胡話。」

魏沾衣就知道他還是老樣子,她可以嬌縱胡鬧,把天捅破,總歸有他來替她收拾。

他話說得很明白,他願意退後一步,給她選擇要不要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但是也絕不容許她愛上別的男人,更不會離開她。

這他媽哪門子的強盜邏輯!

她還是隻能是他的唄。

雪車到山腳,魏沾衣快步出來離開,鬱清也不急著追,跟在後麵靜靜看著她,隻要她還在視線範圍,他便能縱著她鬧騰。

她打車回酒店,鬱清跟她坐一輛。

「你下去!」

鬱清搖頭。

「下去!」

搖頭。

「下!去!」

還是搖頭。

魏沾衣越過他身體推開車門,淺淡的薔薇香飄來,鬱清眯起眼,微坐直身體,下腹有些緊繃。

她這樣的姿勢像在他懷裡似的,魏沾衣扯他衣服:「你下去,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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