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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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懷琅笑著,半開玩笑地:「怎麼不敢?難道那位娘娘的亡魂這般小氣,連秋千都不給人坐?」

拂衣連忙念著阿彌陀佛跟上他,連連說道:「可不敢說這樣的話!」

君懷琅笑得眉眼彎彎,徑直往前走去。

待走過了幾間宮室,麵前便是一片耀目的紅楓。此時正是楓葉顏色最漂亮的時節,一片幾乎燒起來了的紅驟然出現在二人眼前,拂衣小聲倒吸了口冷氣。

「真好看啊!」他小聲道。

君懷琅笑了起來:「現在不怕鬼了?」

拂衣靦腆地笑道:「少爺可別取笑奴才了!」說著,兩人就往楓林中走。

就在這時,前頭傳來了隱約的嬉笑和交談聲。

君懷琅抬眼看去,遠遠就看見幾個小宮女湊在一起打鬧。那架楓林中的秋千,赫然就在那裡。

那秋千年歲久了,上頭的漆都有些斑駁。一個小宮女肆無忌憚地站在上頭,慢悠悠地前後晃。旁邊幾個宮女坐在楓林裡,竟在嗑著瓜子,嬉笑著聊天。

哪個宮裡的宮女,竟能這般清閒?

君懷琅不由得向周圍看了看,就見方圓幾丈,隻有那死了人的破損宮室在那兒,門口一片蕭條,盡是灰塵落葉,但並沒有落鎖。

這到底是有人住還是沒忍住?君懷琅覺得有些奇怪了。

恰在這時,有宮女看見了他,推了推身邊的同伴。幾個宮女連忙站起來,見他衣飾考究卻又是生麵孔,幾個宮女麵麵相覷著交換了下視線,便稀稀拉拉地向他行禮,道:「參見殿下。」

君懷琅隻顧著看那門扉緊閉的宮室,隨口道:「我不是皇子,我隻是……」

就在這時,一身厚重的悶響,夾雜著鏽蝕的合頁吱呀的刺耳聲,那道斑駁厚重的紅漆大門被人從內推開了。

君懷琅一愣,居然看到薛晏獨自從裡走了出來。

他提著個木桶,推開門走到了門口的井邊。那井邊坐了個太監,見狀竟絲毫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反倒往旁邊挪了挪,生怕碰到他。

薛晏恍若未覺,腳步有些別扭地慢慢走到井邊,俯身將木桶吊下去。他躬下了身,君懷琅恰好看到,他後背上一片暗沉的血漬,已經洇透了衣袍。

君懷琅的腦海中頓時出現了那夜在永樂殿階前的場景。

從那一日到今天,也不過才過了幾日。那庭杖是能打斷人骨頭的,薛晏縱然有幸沒傷到筋骨,也必定傷得極重。

那庭杖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恍然還在君懷琅耳邊。

薛晏熟練地將水打滿,將水桶往上搖。在衣袍的包裹下,他肩背矯健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

但那衣袍上頓時浸出了新的血漬,在原本的暗色上暈染開來,一看就是傷口裂開了。而旁邊的宮女太監們就像沒看見他似的,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唯獨站在原處的幾個宮女,目光也是落在君懷琅身上的。

沒人在意他傷得有多重,甚至沒有一個人將他當做宮中的主子。即便麵前是隻被打斷了腿的流浪狗,這些人都不見得會這般冷漠。

君懷琅能看見,他每次發力時,都會牽動後背的傷口,更多的血浸出來,引得他肩背微不可見地發抖。

忽然,他手下一滑,水桶猛然往下沉了一截,發出突兀又刺耳的聲響。

君懷琅嚇了一跳。

等到他回過神來時,他竟不知怎的已經走到了薛晏麵前,手下正按著薛晏手中的木柄。

君懷琅一愣,恍然才意識到自己在乾什麼。

……我在做什麼!

即便薛晏此時處境再艱難,也不是自己這個同他上輩子就有仇的人該管的!

但是他一垂眼,就能看見薛晏握著搖柄的手。手背上青筋隱現,修長有力,卻透著不自然的蒼白。

君懷琅在心中痛斥自己婦人之仁,勉強心道,隻此一回,下次絕不會做同樣一時沖動的事。

「你讓開。」他眼都沒抬,冷聲說到。

薛晏沒想到這多日不見的小少爺會出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目光頓了頓,染上了兩分訝異。

小少爺似乎很喜歡穿青色。今日是件蟹殼青的大氅,顏色乾淨淺淡,特別襯他那張精致又淡漠的臉。

他頗為倔強地側著臉,神情冰冷,聲音也很凶,明明就是來幫忙的,卻非要擺出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薛晏倒是真沒想到他會管自己的閒事。

他需要打水清理傷口,免得發炎潰爛。這種程度的疼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遠沒到動不了的程度,這點小事,沒必要假手他人,他也早習慣了獨自完成。

隻是稍困難些,又將傷口扯裂了,需要回去重新包紮,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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