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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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令歡一愣:「誒?」

她不知道薛晏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想要嗎?她都沒想過。她隻當是看天上的星星,要看很多眼,記在腦海裡,卻從沒想過把它摘下來。

卻聽薛晏說道:「想要的話,我去給你摘。」

那麼高誒!還是在一片湖水上,怎麼摘得下來呀?

君令歡愣愣地問道:「這怎麼摘呀……」

薛晏看了她一眼。

雖說這是君懷琅的妹妹,他也沒太多的耐心,給個小孩子解釋許多。他見這小姑娘眼睛裡全是喜歡,那這就是件很簡單的事,沒必要多費口舌。

薛晏看了一眼,通往湖邊的小徑上枝杈橫生,一不留神就會紮到小孩兒。再加上湖邊危險,還要盯著她別讓她掉下去。

「原地等著。」他說。

「嗯!」君令歡乖乖點了點頭。

薛晏見周圍雖沒什麼人,但燈火明亮,便應了一聲,轉身往湖邊去了。

而就在他走遠的時候,二皇子薛允謖帶著幾個嘰嘰喳喳的公子哥,恰巧從這兒路過,要去禦花園賞景。

遠遠的,薛允謖就見君令歡一個人站在路邊,正往梅花林裡看。

他打了個手勢,讓周圍的公子哥都小聲些。

接著,他們走到了君令歡的麵前:「哎,這不令歡妹妹嗎?」

君恩澤在側,也裝模作樣地開口:「你哥哥呢?怎麼讓你一個人站在這兒?」

君令歡老老實實地說:「是五皇子哥哥讓我在這兒等他。」

聽到這話,幾人的神色都變了。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神情都有些怪異。

薛允謖忽然就想到了那天,君令歡居然還特地跑一趟,送了好多荔枝給薛晏。

「你還叫他哥哥?」薛允謖牙根發酸,怪異地笑了笑,問道。

「誒?」君令歡沒聽懂。

薛允謖接著道:「難道你不知道?他是怪物變的,會吃人。」

接著,他蹲下身來,笑得頗為詭異,嚇唬她道:「不知道吧?你哥哥也不知道。他是狼妖,裝成人的樣子,就是為了找個機會,把你們都吃了,提升他的修為。」

幾個公子哥看到君令歡猶疑又懼怕的模樣,都露出興致盎然的表情。其中一個還笑著說:「他讓你在這兒等他,就是要等午夜。狼妖都是午夜吃小孩子的。」

君令歡磕磕巴巴地開口:「可是……五皇子哥哥是好人……」

薛允謖嘖了一聲,乾脆站起身來,將她的手腕一拉,半拖半拽地說:「你不信?此地可不能久留。你跟我們走遠些,我再慢慢告訴你。」

君令歡無措地抬頭,看向了人群中唯一認識的君恩澤。

這個哥哥住在自己家,平日裡對自己可是笑臉相迎的,特別和氣。

卻見君恩澤也在笑:「跟我們一起吧,令歡,跟著哥哥怕什麼?總好過那個來路不明的煞星。」

君令歡將信將疑,但是,六歲的小腦瓜已經處理不了這麼復雜的信息了。

——

冷宮的大門是掩著的,並沒有落鎖。

算起來,本朝還隻有張貴人進過冷宮,沒兩年就放了出來。如今這兒已有十多年沒有住人了,無人修葺,也並沒人看管。

一隊訓練有素的金吾衛推開門,進到冷宮中開始尋人。這冷宮占地麵積很大,當年修建這座宮室的前朝皇帝後宮不寧,到他駕崩時,冷宮中竟已經住了近十位妃嬪。

一眾金吾衛在冷宮中散布開來。

「我們也到哪裡去找找?」剛一進來,薛允煥就被迎麵而來的陰風凍了個激靈。冷宮背陰,又沒有燒地龍,庭院內雜草橫生,積雪也半點沒有清理。

君懷琅卻低下頭,在地麵上搜尋起來。

此處鮮有人來,地上應當是沒有腳印的。積雪雖已融化過又重新結凍,非常堅硬,但若有人來,總歸還會留有一些痕跡。

君逍梧看見他的動作,就知道他要做什麼。這隊侍衛沒有首領,來了便領命直接搜尋,但這樣找卻沒有頭緒,會浪費許多時間。

他拿過一盞燈,對著地麵細細照了起來。

君逍梧在西北的玉門關待過兩年,在這種事上比京中長大的君懷琅擅長得多。不過片刻,他便找到了一片隱秘的足痕,立馬指給君懷琅看:「哥,你看這兒!」

君懷琅看過去,卻看不分明。君逍梧解釋道:「是一片新腳印,往東北側的角樓去的。」

君懷琅連忙沿著他指的方向,朝那角樓走去。

薛允煥一看這個方向,口中喃喃:「不是吧……」

他長在深宮,對宮闈秘辛最是了解。聽說前朝時,有個宮妃難忍冷宮淒涼,在東北側的角樓吊死了。之後隻有宮人去匆匆收屍,白綾都還懸在那兒,未曾取下。

三人急匆匆地趕到了角樓。

這角樓年歲已久,門扉都附上了一層浮土。但是燈籠一照,他們便看見,門上的浮土,分明是有手印的。

君懷琅連忙將門推開,一步跨了進去。

「令歡?」他揚聲喚道。

他連著朝上喚了幾聲,便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像貓崽兒的動靜。君懷琅一怔,連忙帶著他們二人,一路踏上狹窄逼仄、陰暗潮濕的樓梯,上了兩層,才聽到頂樓傳來細碎的嗚咽聲。

是君令歡。

君懷琅的心口都揪在了一起。他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地上到了角樓的頂層。

就見破損的窗下,月光灑下一片亮光。君令歡滿身塵土,蜷縮在那片亮光下,哭得抽抽噎噎。

君懷琅兩步上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歡兒?沒事了,哥哥來了。」一抱到懷中,他便感到了懷中的一陣冰涼。她應當是在這兒凍得久了,雙手和臉頰都是紅的。

看到他來,君令歡才回過了神,將臉埋在他懷中,終於敢哭出了聲響。

但她仍舊說不出話,隻嗚咽著,哭得君懷琅心口都在發顫。而與此同時,君懷琅額頭的神經跳了跳,泛起一陣怪異的疼痛。

他隻得一下一下順著君令歡的背脊,輕聲安慰道:「好了,沒事了。」

他身後,君逍梧走上前來,一把脫下了自己厚重的披風,將君懷琅懷中的小姑娘裹了個嚴實。

「先回去,哥。」他說。「這兒太冷了。」

接著,君逍梧將裹在披風中的小姑娘從君懷琅懷裡抱了出來,安慰他道:「沒事了,哥。我勁大,我抱著歡兒。」

君懷琅仍蹲在原處,抬頭看著君逍梧懷中的妹妹。

他眼神有些發直,腦中的劇痛一陣強過一陣,讓他眼前泛花,一時間無法清醒地思考。

像是有什麼一直根植在他腦中的東西,掙紮著要破土而出。

旁邊,薛允煥看到了他的異常,以為是他心疼過度,連忙上前將他扶起來。臨走,他還不忘膽戰心驚地往梁上看,沒想到真懸著一條朽斷了的白綾,汙跡斑斑,拉著絲兒。

薛允煥嚇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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