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 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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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君懷琅宿在了薛晏的床榻上。

他向來不大認床,但乍一到新的環境中,也會有些不習慣,卻沒想到,薛晏榻上的檀香似有安神的作用,他躺下沒多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入了夜,雨漸漸停了。

一輪月從雲層之中漏出了些許,柔柔地散發出暖色的光亮。

君懷琅睡夢中翻了個身,將手往枕下探去。

這是他睡夢中習慣性的動作,喜好將手墊在枕下睡。他夜裡總是手涼,往枕頭底下一壓,沒多久就能暖和回來。

但驟然,一股銳利的疼痛劃過了他的掌心。

——

薛晏的院落漸次亮起了燈。

先是守在君懷琅房中的拂衣聽到了動靜,起身便被君懷琅嚇了一跳。緊跟著,外間的薛晏也被吵醒了,翻身起來,便到了裡間來。

在門口守夜的進寶一聽到他主子的命令,匆匆跑進來,就看到了眼前的這般景象。

他家主子穿著寢衣,披散著頭發,甚至衣襟都沒顧得上攏起,此時正敞著,露出肌理分明的月匈腹。而他此時麵色極為難看,手裡捧著……捧著世子殿下的手。

那修竹一般修長漂亮的手,此時一手心殷紅的血,看得進寶都愣在了原地。

恰在這時,薛晏看見了他。

「愣著做什麼?」他主子眉眼一沉,神情冷得可怕。「去取我的紗布和傷藥。」

進寶連忙撒腿出去拿。

薛晏吩咐完,又緊抿著嘴唇,不說話了。

反倒是坐在床上的君懷琅,這會兒疼得臉色有些白,卻還是溫聲安慰他:「沒事的,我能感覺到,傷口不深,包紮一下就好。」

他著實沒有想到,薛晏的枕下,竟然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恰在他睡夢中將手放進枕下時。匕首的刀刃劃過他的掌心,劃出了一道鋒利的傷。

君懷琅的手心不停地流血,將枕頭和被褥都染上的血漬。他鮮少受傷,更別提這樣的刀傷,此時疼得額頭泛起冷汗,嘴唇也有些失了血色。

可他看向薛晏,卻覺得薛晏似乎比自己還要疼幾分。

他從外間進來時,看到自己的手,琥珀色的瞳仁都微微有些震顫。緊跟著,他便兩步上前來,將自己的手捧起,按著手掌根部,替自己止血。

他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但君懷琅能看見,他神情冷肅,嘴唇緊抿,眼底有些紅。

甚至握著自己的那隻手,都在微微地顫抖。

君懷琅反而忍著疼痛開始安慰他。但想來似乎不怎麼奏效,薛晏聽到他的安慰,抬眼看了他一眼。

頓時,眼底的血色彌漫到了他的眼眶上,讓這冷戾的青年麵上,染上了幾分泫然欲泣的色彩。

那雙眼睛裡的心疼和自責,幾乎要漫出來了,教君懷琅連忙抬起那隻完好的手,落在薛晏寬闊緊實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沒事的,不怎麼疼。」他麵上甚至擠出了幾分溫和的笑意,哄孩子似的。「也是怪我,睡覺總有這麼個習慣……」

「怎麼可能不疼。」薛晏忽然打斷了他。

他聲音有些低,帶著微不可聞的顫抖:「怪我。」他說。

就在這時,進寶捧著傷藥和紗布跑了進來。

這傷藥是薛晏在燕郡用慣了的,在治皮外傷上頗有奇效。此時已然是半夜,外頭的醫館早便關門了,也值得拿現成的藥來對付著用。

但這藥落在傷處,卻會有火灼一般的疼。

平日裡,即便是入骨的傷,薛晏往自己身上上藥也是眼都不眨。可這會兒,藥瓶握在了他的手中,他的手卻有些顫抖了。

他看向君懷琅。

「有些疼,你忍忍。」他說。

君懷琅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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