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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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懷琅推了他幾下都沒有推開。

他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接著抬起手,拍了拍薛晏的肩背。

兩人離得這般近,他感覺得到,抱著自己的那人,抱得那樣緊,讓他能聽得到擂鼓一般的心跳聲。

他的胳膊在發抖,呼吸也有些顫,渾身都**的。分明那麼大的個子,將自己抱得密不透風,卻像受委屈了的是他一般。

就仿佛剛才那凶神惡煞的不是他一般。

即便君懷琅打定了主意,要斷了和他的念頭,但此時卻還是忍不住心軟,雖想要推開他,手上卻總使不出力氣一般。

「……好了。」他說。「沒事。」

薛晏沒有言語,卻也不鬆手。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趕來的時候,情況有多危險。

他一早同永寧公一行出了城,段十四也與他隨行,城中隻留了一小隊錦衣衛。

出城沒多久,車便陷在了城外的道上,一行的護衛下人又忙著推車。好不容易等重新上了路,卻有錦衣衛急急趕來,說城北的堤壩塌了,將金陵北部的小半都淹了。

薛晏一想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有蹊蹺。

堤壩正巧趕在他們不在城裡時垮塌,薛晏雖說不通工程水利,卻也知道沈知府不會這麼不靠譜。這其中,一定有人背著他動了手腳。

但是薛晏顧不了那麼多,他腦中隻剩下君懷琅了。

君懷琅在書院裡,正好是金陵城極北的地方。堤壩垮塌後,會有洪水,也會有流民,他們的人都不在城裡,隻有君懷琅自己在那。

都不等沈知府和永寧公做出決策,他便下了馬車,領著錦衣衛們一路縱馬一路狂奔,回了金陵城。

路極難走,他卻分毫沒有減速,騎術極佳的錦衣衛,都有一兩個絆了馬腿摔倒在路上。

他便這般一路趕回了書院。

遠遠地,他就看見有大幫人圍攏在書院門口,各個都是生龍活虎的男人,一看就是趁機鬧事的。

薛晏隻顧得上將門口的狀況交給段十四,自己還沒等到書院前,就踏著馬背,幾步飛身越過門口眾人,躍上牆頭。

就看見有人拿著劍,直刺向君懷琅。

那道寒光,將薛晏的眼睛都閃得發痛,讓他腦中一片空白,什麼理智和思維,全都不管用了。

他隻想殺人,想一刀一刀地活剮了那人。

想到這,薛晏輕輕抽了抽鼻翼,又將君懷琅抱緊了些。

君懷琅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薛晏這才回過神來似的,低聲道:「你回家去。」

君懷琅不解。

就聽他接著說:「回家去待著,哪裡也別去。我把人全都派到你的院子裡,誰也動不了你。」

君懷琅自然不會聽他的話。

待薛晏回過了神,他抬手推了推他,將兩人分開了。

站在極遠處躲著的進寶,見兩人大半天終於抱完了,這才極有眼色地抱著一把傘,跑去遞給他主子。

至於為何不抱兩把?傘這東西,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但好好的兩個人,乾嘛要分開打傘啊?

進寶遞了傘,道:「主子,馬車在門口了。」

薛晏點了點頭,進寶又飛快退了回去。

「一會先送你回家。」薛晏打開傘撐在君懷琅的頭頂,說道。

君懷琅說:「我還有事要辦。」

今日這賊首是他見過的,既然這人那日管過修路,今天又在此聚眾害人,那麼想必他與堤壩垮塌,也有關聯。

即便不是他做的,能第一時間趕到,也一定知悉內情。

況且,這堤壩說塌就塌,就連和前世的時間都不一樣。天氣不能變,但是人能變,這堤壩塌陷,一定有人從中動手。

他要找出證據和痕跡。

薛晏問道:「還有什麼事?」

君懷琅如實道:「堤壩塌陷事有蹊蹺,我要去審一審為首的那個人。」

薛晏不假思索:「我來審。」

君懷琅聲音不大,卻極其堅定:「不行,有一些東西,我一定要親自問他。」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問道:「城北都淹了麼?」

薛晏問道:「問這個做什麼?」

君懷琅說:「審問之前,我要先去一趟河堤。」

薛晏頓時皺起了眉頭。

「壩都塌了,你還要去?」

君懷琅道:「不會全部都塌。堤壩建得高,不會被水淹沒,更何況此番垮塌十有**是人為,其餘地方都是堅固的。此時去,是要取證,若堤壩再被沖刷幾天,怕會有所侵蝕,致使證據損壞。」

他需要第一時間確定證據,以此取得那賊首的供狀。畢竟石製的證據在河水沖刷之下留存不了太久,但供狀卻能。

卻聽薛晏說:「既然覺得是人為,就不用去查了。有沒有證據都不要緊,審就行了。」

君懷琅眉心凝起:「這怎麼行?要將案件的記錄呈送給陛下,定然要將實證寫入,僅憑猜測,自然是不行的。」

薛晏卻說:「你淋雨了。」

君懷琅不解。

就聽薛晏接著說:「會發燒的。而且堤壩那邊不安全,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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