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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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鍾大人剛才求見,被任將軍擋回去了,這是鍾大人寫的陳情書,他說會連夜送往京城向陛下進言殿下安撫難民之功,讓殿下先過目。」簡宋走進書房,手裡拿著一道奏折,放在韓燁麵前。

韓燁朝桌上奏折一瞥,聲色淡漠:「口蜜腹劍,他是怕孤繼續查探修建河道的銀子,想要與孤做交易。」

「交易?」簡宋聽得不知所以。

「他想要孤放棄查探,則他會在父皇麵前為孤的名聲增磚添瓦。若是真心為孤進言,直接將奏折送入京城便是,怎會將它放到孤麵前來。簡宋,把這個東西送回去,免得汙了孤的眼。」

「殿下,鍾禮文畢竟是沐天知府,此處的土皇帝,施將軍還有五日才會到,若是我們過於得罪他,恐對殿下不利。」簡宋有些遲疑,勸道。

「無事。」韓燁笑道:「簡宋,你是我東宮第一高手,有你在,何處宵小敢犯此處。」

「殿下放心,禁衛軍定會護殿下萬全。」簡宋麵色赫然,見韓燁如此信任,應聲退了出去。

腳步聲漸行漸遠,韓燁抬眼,輕輕轉動扳指,神情莫名。

「殿下,你這統領倒是個實誠人。」

調侃的聲音驟然響起,韓燁勾勾嘴角,隨即抿住,不動聲色轉頭朝窗沿上坐著的女子瞧去,「將軍哪裡的話,簡宋再老實,也比不上將軍身邊的長青侍衛,昨日我可是整整一日都未甩開他一尺之距!」

任安樂大笑,眼珠子轉了轉,回得理直氣壯:「長青劍法高超,簡統領不在,我自然要讓他守在殿下身邊。」

「以後不必了。」韓燁起身走到任安樂麵前,格外認真:「若是再遇到昨日的景況,長青不可離你半步。」

任安樂撇嘴,舉手投降,「行行,殿下,別一臉嚴肅,我答應就是。」她話鋒一轉,道:「你讓簡宋把奏折退回去,是想激怒鍾禮文,讓他自亂陣腳?」

韓燁點頭,眼帶贊許,「糧倉裡的糧食被我賑給了災民,他在沐王麵前已經很難站穩腳,若是河堤款的事再敗露,他會成為棄子,與其我們去尋找,不如讓他自己把證據送到手上。」

「殿下是說城南關押的河工?」

韓燁笑了笑,「安樂你認為鍾禮文此人如何?」

「看似溫厚,實則手辣,觀沐天府百姓便可窺此人品性一二。」任安樂頓了頓,看向韓燁眯眼道:「為求自保,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掃平障礙,包括關押的河工和管事。沐天府百姓長期受到鍾禮文攝壓,即便上堂也不敢輕易開口,若是他們知道鍾禮文要滅口……便會大不一樣,他們會成為此案最鐵的證供。」

「你說得不錯,我猜若是鍾禮文的奏折被孤遣回,最多兩日他便會動手。」韓燁皺眉,「隻是有些可惜,我派人入鍾禮文府上尋了數次,始終沒有找到內賬,除了鍾禮文,亦沒有證據尋出其他涉案官員,若這次不將沐天府的貪官一網打盡,此處貪汙之風死灰復燃是遲早之事。」

「盡人事知天命,還有幾日時間,也許會有轉機。」任安樂安慰道:「隻不過簡統領必須守在客棧,他若一離開,必會打草驚蛇,殿下準備遣何人去營救河工?」

「我想借長青和苑書一用,明晚讓他們領著禁衛軍守在城南,我會把指揮權全權交給苑書。」

「哦?為何不是長青?」任安樂挑眉,頗為詫異。

「你那個丫鬟看著實心,實則把你這個主子的做派學了個十成十,一肚子壞水,交給她我看更妥當些。」

兩人雖敲定了計劃,但任安樂對韓燁的這番話吹胡子瞪眼,順走了棋盤上一顆白玉棋子,散了棋局,權當報復。

傍晚時分,沐天府衙書房,鍾禮文看著剛剛送到手的密信神色陰晴不定,朝小廝拂袖吩咐:「速速把師爺找來。」

王石急匆匆趕來,跨進書房滿頭大汗,「大人,出了何事?」

火折子點燃,密信燒得隻剩一點,待燃成了灰燼,鍾禮文才抬首沉聲道:「太子果然是奔著去年的河堤修建款而來,他們查出了河工關押之地,明晚禁衛軍會去城南守著,今晚必須動手。」

王石一愣,頗為不信:「大人,哪裡來的密信,若是謠言……」

「囉嗦,禁衛軍裡有沐王爺安排的人,怎會弄錯!現在太子已經留心趙家莊,不能留下半點口實,今晚你帶去的人打著巫山山賊的旗號,裝出劫殺的樣子。」

「是,大人。」王石心底亦是一沉,腳不沾地領命而去。

鍾禮文舒了口氣,回過神來才感覺背上沁出陣陣冷意,若是無人報信,待那些河工落到太子手裡,他算是全完了。

深夜,萬籟俱靜之時,城南十裡趙家莊。

王石領著百餘喬裝的衙差悄悄而來,寬刀刺馬,穿著土匪的衣著,扛著大旗踏著快馬一陣喊殺沖進了趙家莊,進莊百來米後,王石見四周仍漆黑一片,不見原先守衛的衙差按計劃押著河工出來,心底一慌,察覺到不對,握著韁繩的手一抖。

不安的情緒蔓延至整支隊伍,馬匹騷動起來,眾人望向王石,還來不及詢問,漆黑的夜空裡驟然響起一聲驚雷,數百火把徐徐靠近,艷紅火光下,著盔握戟的禁衛軍踏著軍馬環成圓圈,將百來衙差團團圍住,一片肅殺。

王石一見這陣勢神情呆愣,和衙差不由自主朝後退去。

「喲,聽聞沐天府吏治清明,想不到臨近府城之處還有山賊洗劫,你們來之前也不打聽打聽,姑奶奶我在晉南砍人可是從不留情,土匪頭裡我敢稱二,除了我家小姐還沒有人敢稱一!弓箭手何在,給我把這群不開眼的毛賊射成馬蜂窩!」

寒光閃過,鋒利的劍弩被拉至滿月,直指王石等人。苑書抽出長刀,右手微指前方,仿佛隻要她一落下,森寒鐵箭便會頃刻射出。

王石知大事不好,落入了太子的圈套,正欲尋些托詞,見苑書手一抖,立馬魂飛魄散,從馬上跌下跪倒地上喊道:「將軍,不要射箭,不要射箭,我們不是什麼土匪,我們是沐天府的衙差……」

「胡說,衙差怎麼會穿著土匪的衣裳!又怎麼會跑到趙家莊來!」苑書橫眉豎眼,喝道。

「小人沒有胡說,將軍,我是沐天府的師爺,我們大人收到密報說今晚有山賊洗劫趙家村,才會讓我們喬裝而來,一場誤會啊!」

「哦?果真如此?你們真是衙差?」

「自是當真,將軍,您要不信,可以跟我們回沐天府找鍾大人對峙……」

「不用了,他就在此處,有什麼話當著孤的麵來問。」

禁衛軍中破開一條路,任安樂一馬當先,太子在她身旁,安然坐於馬上,他望著一旁被禁衛軍帶出、神情狼狽的鍾禮文,淡淡道:「鍾大人,孤剛才入府衙問你城南出現了一支匪賊,該如何處置,你是如何回孤的?」

王石被眼前之景驚得目瞪口呆,鍾禮文沉默半響,拱手道:「下官,下官……」

「你說這支賊匪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禁衛軍若遇,不用詰問,誅殺即可。你來說說,此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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