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最終結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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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梓玲似乎很難接受麥絡放棄她了這件事。他一直以來任勞任怨予取予求的姿態,已經讓白梓玲覺得麥絡對自己的付出是一種必然。然而看到麥絡將所有與白家有關的東西拆下來,丟在地上的那一刻,她才徹底明白,麥絡是真的對自己心灰意冷了。

為什麼……為什麼呢?

華星闌背叛了自己,選擇與自己為敵;麥絡背叛了自己,站在了五華城城主那一邊。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魅力,才令這兩人背叛她?

下一刻,丹田處的劇痛讓白梓玲臉色驟白。那一瞬間,她已經不顧形象,不顧一切地哀嚎,「啊——!啊啊啊啊————!」

「丹田被腐蝕了。」華星闌淡淡地道,「沒救了。」

「我還以為你會盡力救一下她。」殷和玉看向華星闌,眼神微妙。

「自作孽,不可活。」華星闌注意到殷和玉的眼神,回以正直且毫無雜念的雙瞳,「那黑色霧氣來自假的離火弓,如果我們開啟玉璧後,她沒有搶先進去奪走,也不會造成如今的結局。」

「其實離火弓就在最顯眼,也是最煩人的地方。」殷和玉想起了這件事,右手一抬,金色光團在他手中擬態為一副弓箭的模樣,「它們將糟粕全部留下了,而你搶走了所有的糟粕。」

白梓玲瞪大了眼,因為太過痛苦隻能從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她能感覺到自己引以為傲的身體在崩壞,自己的丹田在崩潰,所有的一切都毫不回頭地沖向了深淵。

包括她的希望。

再睜開眼時,她看到那三人站在旁邊,似乎在商討著什麼,完全沒在意她這邊的情況。見此機會,她馬上就想逃,免得被秋後算賬。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似乎變矮了,並且身子沉重得可怕,就像是背負著什麼重物那般。想到自己先前的狀況,大概是戰鬥時留下的傷吧。

她想跑,但是手腳並用速度依舊如龜爬,等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她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這是一雙屬於老人的,枯瘦又充滿皺紋的手,像是老樹的樹皮那般坑窪不堪。

這是她的手?這是她……?!

回頭一看,白梓玲才發現那三人早已注意到了她的逃跑動作,隻是誰也沒出手,甚至華星闌還對著自己搖搖頭。

搖頭,為什麼搖頭?難道……!

「算了,讓我來當這個惡人吧。」

身為曾經的白梓玲追求者,麥絡覺得有必要親自出來結束這一切。算是對自己糊塗生涯結束的一個紀念儀式。

「麥絡……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踐踏你的真心,我不該將你的付出視作理所當然,我……」

哭訴的話語出口,白梓玲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沙啞如銅鑼,根本沒了往日的清脆聲腔。她愈發瘋狂地否認心中的那個猜測,但是麥絡還是幫她認清了現實。

麥絡取出了一麵鏡子,鏡子之中映照出來的白梓玲,是個頭發斑白,形容枯槁的老嫗。

「不……」她雙手捧著自己的臉,「不……不!!!」

「丹田全毀,經脈被侵蝕,看來那附身之人根本沒留情,就是拿她的壽命去燃燒,換取強大的體質。」殷和玉搖搖頭,「這下好了,修為流失根基受損,好好一個大姑娘,提前老化成婆婆了。」

「自作孽不可活。」華星闌再將這句話說出。事實上在看到黑霧侵蝕白梓玲,白梓玲還選擇接收附身的時候,他就已經預見過這樣的結局了。

他和許許多多的邪尊信徒戰鬥過,所以非常清楚當邪尊的力量褪去,當邪尊的憑依物被自己毀掉,這些人會遭到多大的反噬。白梓玲這種還能留一條命的,已經算是萬幸了。

和前來尋仇的殷家不同,邪尊信徒無一例外是為了利益來對他動手的,所以華星闌可沒有麵對殷家時的那份心虛感,殺了就殺了。

他沒啥白梓玲,是因為他覺得這樣的模樣更適合作為對白梓玲的懲罰。她自恃擁有一切,心比天高,如今卻因為貪婪而將原有的優勢都失去了,一個毫無修為的老婆子是不會被白家接收的。她必然要被踢出門,感受一下往日她眼中的螻蟻的生活。

大概兩天左右,這個女人就會因為接受不了現實而自殺。她不是那種堅韌的性格。因此華星闌不打算髒了自己的手。

「你將這些事情告訴我,真的好嗎?」

在剛剛白梓玲失去意識的時候,華星闌主動對殷和玉和麥絡講述白梓玲的下場,聽完之後殷和玉看著眼前的男人,顯得有些不自在。

怎麼說呢,華星闌先前看白梓玲的眼神,讓他總覺得有些在意。

雖然華星闌似乎並不在意。但是白梓玲確實是他曾經的隊友,一起同行經歷過許多危機的同伴。在遭遇了這種事情之後,華星闌對白梓玲的冷淡,讓殷和玉莫名覺得,難道是白梓玲沒了利用價值,才被如此拋棄?

那麼五華城呢?殷家呢?

若是之前在偽裝的主角,此時定然會說出一些「她隻是隊友,我隻對城主一心一意」的鬼話。但是被自己道破偽裝之後,主角在自己麵前的行動似乎就隨意了不少,並且也沒特意說一些強調感情的話。

老實說這樣的主角更讓他覺得舒適。隻是也更加危險。畢竟主角裝的時候他可以看出來,主角不裝但是暗設套路的時候,他是看不出來的。

殷和玉很有自知之明。

華星闌見殷和玉從剛剛開始一直有悶悶不樂的跡象,即便是他也難以踩中殷和玉的想法,便隻能開口詢問,「城主是覺得有什麼煩心的地方嗎?」

「……」

總不能說我覺得你這個芳心縱火慣犯意思要燒到我家房子了,而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吧?

「你不是挺了解我的嘛。」殷和玉想了想,略一撇嘴,「你猜猜看唄。」

令殷和玉行動的那個瞬間,是被華星闌窺破內心想法的那一刻。殷和玉一直聽說,心動有時候隻需要一瞬間,但這一瞬間可以要一輩子的命。

簡直要命,他根本不該對這個主角動心,會把命交代上去的。

「……我猜不到。」華星闌攤手,「我又不會讀心一類的技能,城主在想什麼,我是不知道的。我知道的全是城主願意告訴我的事情。」

這個表態就十分漂亮,完美撇清了「過度窺視」的嫌疑,同時留了餘地讓殷和玉可以借此與他商談。

殷和玉不知道這是華星闌的本能還是他的有意位置,總之主角越是聰明,殷和玉就越鬱悶。

「你是因為覺得沒用了,才放棄白梓玲的嗎?」

拐彎抹角也許沒有多大用,因此殷和玉選擇直接開口。「她之前與你同行,你們之間的默契似乎挺不錯的樣子?」

「……」

殷和玉會在意這種事情?

這給了華星闌一個訊號——他一直以來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沒有什麼比心上人疑似回應的試探更讓人愉悅的事情了。華星闌幾乎是瞬間心情就好了不少,輕咳一聲道,「修行之路隨時會遇上危險,臨時找同伴是很常見對於一個解決辦法。至於默契,我覺得這個可以歸功於戰鬥經驗。天賦好的人容易配合得很好,不過是他們都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是最聰明的處理方式,但這不代表他們彼此之間就有感情。」

「所以在你的心鱗,白梓玲是什麼?」

「過客。」

華星闌提起這個詞的時候,眼中情緒認真,「有緣相遇便接觸,無緣結伴便離散。我無法歸屬於任何的團體,因此也習慣了應對各種各樣的過客。」

我無法歸屬於任何的團體。

殷和玉忽然想起來,華星闌其實有點缺乏認同感。

他出生的村莊被毀滅,他是唯一的幸存者。那是他第一次失去集體。

隨後他被吳須問撿走,成為他的徒弟來修煉。吳須問明麵上是個散修,實際上是上古宗門欽天宗的傳人,被邪尊一類的實力追殺著,不能隨意暴露身份,也不能加入任何組織,因為一旦身份暴露,就會連累到無辜之人。

於是師徒二人準備遊歷完整個乾天界的山山水水。那時候的華星闌也無法加入任何集體,但是有吳須問老先生陪在他身邊,倒也稱不上寂寞。因為對強大的渴望,他反而很期待這種旁人眼中枯燥困難的苦修生活。

然後吳須問老先生失蹤了。這是他第二次失去集體。

華星闌慌張了一陣,在意外解決一件小事之後,他毅然踏上尋找師尊的旅途。白梓玲就是在此期間認識的。之後到了青虹城,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真的想回去旅行那個烏龍婚約也好,還是純粹找個借口從青虹城逃跑也好,他來到了五華城。

在華星闌的概念裡,連結伴而行一陣子,換了副本才離開的白梓玲,也是過客嗎?

「或許這麼說有些異想天開,但是我總覺得,我無法停留在某個地方。」華星闌感嘆道,「每每我覺得可以安定下來,穩定下來,長期發展的時候,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逼我前往一個新的地方,並在那裡認識新的人,開始做新的事情。等一切結束,又可以安穩的時候,又會出現事情……以此類推,如此循環。」

「所以我開始覺得,我是不是注定居無定所,要在乾天界裡邊流浪,而身邊的所有人,都是過客。在我前往下一個地方的時候,他們是無法跟上來的。即便我嘗試過邀請他們同行,最終也會因為各種不可抗力而失敗。」

「……額。」

華星闌的疑惑,殷和玉何止是清楚原因的問題,他甚至很想安慰一下眼前的主角——那個叫劇情,叫主線。

主線是不可能讓主角待在原地當個普通人的。安排劇情的作者會用一切靠譜的離譜的辦法,讓主角不斷開新地圖新副本,不斷政府所有人閃瞎所有人的狗眼。

以這個角度看,階段性的配角後麵往往因為跟不上主角修為而被丟下,對於華星闌來說,確實是過客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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