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肩咚預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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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緊趕慢趕趕回臨城時,已經是三個小時後了。

背光的樓道裡,阮甜甜抱膝坐在房間門口,縮著腳,垂著頭,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響。

「甜…」陸執脫口而出的名字在喉間滾了一滾,咽了下去。

蜷成一團的小姑娘聽見走廊動靜,懵懵地抬起頭。

「陸,陸執呀。」

閉了許久的嗓子突然開腔,難免沙啞。

阮甜甜揉了揉眼睛,扶著牆站起身來:「你回來啦。」

似乎被嚇著了,小姑娘比平常老實,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啊。」陸執像是輕嘆著應了一聲,「回來了。」

他頭發還半濕著,幾乎是小跑至她身邊:「你怎麼來了?」

阮甜甜豎起食指,左右看看,在唇間輕輕「噓」了一聲:「我們進去說。」

「又在吵!天天吵什麼吵!!!」

一聲爆喝從隔壁傳來,陳舊的鐵門被猛地推開,還是昨天那個光頭,閉著眼開罵。

阮甜甜嚇了個激靈,條件反射就往陸執那邊躲。

陸執單手把小姑娘護在自己月匈前,抄起門邊的掃帚簸箕,往光頭門上狠狠就是一砸。

少年眼神陰鷙,怒意正濃。

光頭見陸執回來,瞬間連個屁都沒有,「嘭」得一聲把門關的震天響。

「他罵你了?」陸執咬緊後槽牙。

「沒。」阮甜甜揪著陸執月要間衣料,仰起臉來,「就,就說了幾句。」

陸執的鄰居什麼鳥樣他心裡清楚,看阮甜甜著反應,絕對不是說了幾句這麼簡單。

少年月匈膛起伏劇烈,深呼吸幾次後稍微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這才低頭去看懷裡的姑娘。

阮甜甜臉蛋通紅,眸中有淚,印著陸執的模樣。

四目相對,阮甜甜先垂下目光。

她的肩膀被陸執長臂圈起,微垂的臉幾乎貼著麵前少年的月匈口。

卷翹的睫毛微微顫著,似乎隔著厚厚的衣料搔進陸執心口。

他呆滯片刻,慌亂放手。

陸執後退半步,低頭從兜裡掏著鑰匙:「對,對不起。」

阮甜甜站在一邊,蹲身去拎自己放在門邊的紙盒:「沒關係,沒關係呀。」

陸執手抖,鑰匙戳了聲半晌沒插進去。

他尷尬地握了握凍僵了的手,手掌有些發黃,關節處帶著細微凍傷裂口。

「我來吧。」阮甜甜拿過陸執手中鑰匙,姑娘柔軟的手指擦過陸執指尖。

哢嚓,房門被打開。

陸執的心一瞬間吊在了喉嚨口。

床尾的臭襪子洗了嗎?桌上的泡麵桶扔了嗎?一水池的鍋碗瓢盆刷了嗎?破了一個洞的被子還鋪著嗎?

還有最重要的,陽台上的一排內褲,他還晾著嗎?!!

跟著阮甜甜後腳踏進房間,陸執仿佛死過一次重重舒了口氣。

還好,還好當初他走之前把家裡都收拾了一遍。

關上門,陸執心上的石頭落了地。

而隨著門一起關上的,還有陸執的眼皮。

困…快困死了……

自己一米三的鋼絲小床就在眼前,被子外套著的牡丹被單還是不久前他花了四十五塊錢在路邊買的床上四件套。

好醜啊,阮甜甜會不會覺得自己土?

陸執想著想著,腳就不由自主往床邊飄。

「昨天我生日我,我給你留了蛋糕。」阮甜甜把紙盒放在齊月要高的折疊桌上,「都放了兩天了,奶油不能吃了,你吃一口雞蛋糕,行不行?」

她轉頭,看見陸執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

「昨天你生日?」陸執拍拍自己的臉,走到桌邊。

蛋糕切的不大,上麵綴著草莓和黃桃。紙盤裡的蛋糕已經塌了一邊,斜斜地壓在塑料叉子上。

陸執端起紙盤,三兩口就把一塊蛋糕塞進嘴裡。

「我不知道,對不起。」

他的唇邊還粘著奶油,喉結一動,咽下滿口甜膩。

前幾天所有別扭與委屈像是落在滾燙烙鐵上的雨珠,瞬間就被高溫蒸發成了一縷蒸汽,「呲」的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關係。」

阮甜甜微抿著唇,目光下移,手在桌邊蹭蹭,一路蹭到桌下放著的另一個紙袋上。

「你上次,還,還送了我一個蘋果。」

她說得磕磕絆絆,猶猶豫豫。肩膀動了動,似是下定決心,阮甜甜蹲身拿起那個藍色的紙袋,赴死一般閉上眼睛拍在陸執月匈前。

「這是回回回,回禮。」

陸執呆呆地「哦」了一聲,接過紙袋拿在手裡,不知道是打開還是放下。

「你看,看看啊!」阮甜甜轉身把粘著奶油的蛋糕紙盤扔進垃圾桶裡。

陸執笨手笨腳地將紙袋放在桌上,還沒來得及打開,就仰頭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眼皮在瘋狂打架,幾乎就要原地去世。

紙袋裡的是一條黑色的針織圍巾。

陸執一手抓著圍巾,一手撐著桌子,他趁著阮甜甜轉身丟垃圾的功夫,閉眼甩了甩腦袋。

怎麼就跟做夢一樣?陸執想,阮甜甜跑自己家裡來給自己送蛋糕,還送圍巾。

別就是做夢吧。

「你很困嗎?」阮甜甜歪著腦袋去看陸執的臉,「你臉色好差。」

剛經過高原反應沒幾天,就長途跋涉回臨城。

洗完澡頭發都沒乾,提心吊膽一路順帶吃了十足十的冷風,臉色不差才怪。

「困。」

陸執閉著眼把圍巾按在心口,終於說出了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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