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按頭給我親(1 / 2)
阮甜甜這純屬被嚇出來的虛熱,在醫院躺了還沒一天就坐不住了。
下午五點多胡喬要走,阮甜甜差遣賀良玉送去車站。
賀良玉極其不願地挪動他金貴的屁股,唧唧歪歪出門了。
病房裡沒了人,阮甜甜這才拿出手機,撥通了陸執的電話。
這通跨越時間的電話已經過了24小時,陸執十幾分鍾前還給她打了過來。
說要和她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得知賀良玉和胡喬都在讓甜甜身邊後,他猶豫片刻,又不說了。
陸執語氣還挺嚴肅,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重要的事。
「現在病房裡就我一個人啦。」阮甜甜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陸執重點抓得好:「你住院了?」
阮甜甜:「……」說漏嘴了。
「感冒了。」阮甜甜緊張兮兮地摳著自己的指甲,「不過現在已經好了。」
陸執似乎長長嘆了口氣。
「真的沒事了。」阮甜甜連忙解釋,「你看我說話聲音多精神啊!」
陸執:「……我知道嗎?」
阮甜甜輕輕「嗯」了一聲:「我爺爺還凶你了。」
陸執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重重嘆了口氣。
阮甜甜好奇:「怎麼了?你到底要說什麼事情?再不說賀良玉一會兒就回來了。」
陸執緊皺著眉:「寶貝,你之前就遇見過我爸吧?」
「啊…是見過…」阮甜甜心虛道。
她不止遇見過,還遇見過兩次,這兩次還都是不太美好的相遇。
關鍵是,她一次都沒告訴陸執。
「你怎麼知道的呀?」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如果不是有前車之鑒,阮甜甜這傻丫頭早就笑眯眯把門給他開開了。
陸執深吸一口氣克製內心的怒火。「他是不是還動你了?」
阮甜甜驚訝地挺直了身板:「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呀…」
陸執反應強烈:「他動你了?!!!」
「沒有沒有。」阮甜甜連忙否定,「第一次我跑了,第二次你趕來了。」
還他媽兩次,陸執要瘋。
不過他沒時間跟這小丫頭算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了。
陸執:「我接下來跟你說的事,你先告訴曹信,讓他去告訴江陣。」
阮甜甜感覺事情嚴重,連忙點頭:「你說。」
「把我看好。」陸執的聲音沉沉,「我可能要去殺人。」
陸執在事發第三天換了房子,搬去了一棟獨居公寓裡。
他忙活了一早上把東西搬過去,中午正坐在一片淩亂中喝水,曹信就這麼帶著阮甜甜破門而入了。
陸執把水杯放下,一張臉凶神惡煞:「你帶她來乾什麼!」
曹信看陸執要發火,整個人就是一抖,背後隱隱作痛。
阮甜甜接過曹信手上打包的飯菜,擋在他的身前:「曹信你走吧,路上小心點。」
曹信連滾帶爬下了樓。
陸執牙咬的咯咯響,心裡已經盤算著怎麼把曹信生吞活剝了。
他剛搬家,以為曹信要來幫忙才告訴了地址。
就是沒來得及說上一句「別告訴阮甜甜」,曹信這就忙不迭地把人給他領了過來。
「給你帶的飯。」阮甜甜把打包盒放在桌上,乖巧巧地坐在桌邊的矮凳上。
「你怎麼還敢過來?」陸執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有什麼不敢的…」阮甜甜見陸執沒有動作,於是幫他解開外賣包裝,「你爸又不在這。」
「他不是我爸。」陸執輕聲道。
阮甜甜低低地「哦」了一聲,偷偷抬眼去看陸執。
完了,爸都不認了,看來真的要出事!
「陸,陸執呀…」阮甜甜把竹筷掰開遞過去,說話都有點結巴,「我,我都沒事了,你就別,別…」
她昨天聽老陸說完之後,又被嚇得不輕,跟曹信打完電話後回到家裡,一晚上做的夢全是渾身是血的陸執被警察抓起來的模樣。
好在燒退了也沒再復發,她在家坐立不安悶了一個上午後,再也呆不下去了。
曹信作為工具人,兩麵不討好。
昨天突然接到阮甜甜的電話,說陸執可能會殺人。
他沒全信,也沒全不信,半信半疑打給江陣,結果江陣絲毫沒有緊迫感。
「他爸警察局裡關著呢,怎麼殺?」
曹信想想也是,於是又放下心來。
可是第二天,阮甜甜就又找上門來,非要讓曹信帶她去找陸執。
曹信叫苦不迭:「你要再出事,別說陸哥了,賀良玉都能把我剝了。」
可是阮甜甜賊會磨人,纏了他一上午,終於還是把人給說動了。
「最後一次。」曹信伸出一根手指,「求你饒了我吧。」
好在阮甜甜還惦記著這個卑微的小可憐,把話頭引到了他身上。
「你別…別怪曹信,這次我想著你如果不在的話,我就跟他回去,不會一個人呆著的。」
阮甜甜知道自己破事多,又愛捅婁子,於是今天過分乖巧,讓陸執都開不了口讓她趕緊走。
「以後別來找我。」陸執拿過筷子,也沒吃飯,橫在了包裝盒上,「我也沒什麼事,你別擔心。」
說著,陸執站起了身:「我送你回去。」
阮甜甜也跟著站起來,搶在陸執開門之前把門「嘭」的一聲關上了。
「來都來了!」阮甜甜心虛地把陸執往後推,「我就來這一次,以後不來了。」
陸執被阮甜甜往後推著退了一步,似是不知道要拿她怎麼辦一樣,乾脆一退到底,破罐子破摔往床邊一坐,盯著地板不說話了。
阮甜甜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陸執不搭理她,又挪著步子悄咪咪往他身邊湊:「陸執…你生我氣了嗎?」
她是陸執的祖宗姑奶奶,陸執哪裡敢生她的氣。
「沒有。」陸執道。
阮甜甜稍微放心了一些,她背著雙手,像乾了壞事的小孩,抿著唇站在陸執身前。
陸執上半身微微後移:「……」
阮甜甜把手搭在陸執的肩上,手指動了動,哼唧道:「你就是生我氣了!」
這回不是陸執有沒有生阮甜甜的氣的問題,是阮甜甜要開始生陸執的氣了。
兩個人一站一坐,氣氛實有點微妙,陸執前後左右各個方位的路全部都被堵死,想要拉開距離大概隻能仰躺著了。
可是那樣的話……
那就更不行了。
阮甜甜的捧住陸執的臉,暖暖的手指劃過他的眼下,那裡傷口剛才結痂,不是很疼。
「你又受傷了。」
「嗯…」陸執心頭亂成一團,手指也不自在的蜷起。
他的目光移向左下方,隱約可見小姑娘的淺藍裙邊。
阮甜甜的臉湊近了些,手指在深紅色的傷疤旁輕輕擦著。
有些癢。
陸執握住姑娘家白嫩的手腕,把阮甜甜的手拿開。
「別看了,醜。」
陸執沒用力,阮甜甜的手偏移了一點也沒拿開:「陸執最好看。」
小姑娘莫名其妙就帶上了哭腔,像是爭吵過後不講理地耍賴。她雙手捧著陸執的臉,突然湊上去嗑在少年唇上。
陸執唇上一痛,瞳孔微縮,繼而緊皺起了眉頭。
他偏過臉,稍稍用了些力氣,把阮甜甜的手拿開一些:「別這樣…」
阮甜甜的手勁沒陸執的大,掰也掰不過他。
「你弄疼我了!」阮甜甜眼淚不聽使喚的往下落。
陸執連忙把手鬆開。
阮甜甜趁機摟住陸執的頸脖。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姑娘的臉熱乎乎、濕漉漉,貼在陸執的頸間,快把他燙死了。
陸執喉間泛著哽咽,抓在床沿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發抖。
「你不能這樣。」
把世間最美好的事物塞進一個即將行刑的死刑犯的懷中,似乎太過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