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封索命信》:血濺舞台(1 / 2)
第9章《三封索命信》:血濺舞台
中午時分,動車到達濱海市火車站。
歐陽雲宏走出車站,來接他的徐凱歌已經在出站口等候。
上了汽車,歐陽雲宏道:「講一下情況。」
徐凱歌說,慘案發生在昨天下午,當東方歌舞劇院的青年演奏家鍾一鳴走上前台謝幕時,竟然被人刺殺了。
鍾一鳴是東方歌舞劇院的四大台柱之一,時年三十多歲,一表人才,英俊瀟灑。
濱海乃鍾一鳴的故鄉,鍾一鳴早存心願,要為故鄉的父老鄉親演出幾場,但一直沒有機會。一星期前,他們劇院赴意大利演出,此次歸來,路經濱海,經他請求,劇院領導決定,在濱海停留幾天做幾場慰問演出。
慘案的發生,是在鍾一鳴一曲悠揚動聽的古琴獨奏《平沙落雁》演完之後。
當時,鍾一鳴麵含微笑地走到舞台前沿謝幕,台下響起一陣又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突然,鍾一鳴身子猛地往後一仰,跌倒在舞台上。
當兩名配樂手趕緊上前去扶鍾一鳴時,雪亮的燈光下,人們看得異常分明,演奏家月匈前雪白筆挺的西服,已濡濕了一大片殷紅的鮮血,像一朵猙獰的狼毒花。
「殺人啦!」有人高叫一聲。
劇院的觀眾紛紛慌亂地離座,蜂擁般朝門外逃去。瞬間,劇院裡便亂成了一鍋粥……
現場勘察毫無意義,沒有留下絲毫線索。
聽了徐凱歌的介紹,憑直覺,歐陽雲宏感到這是一起很復雜很棘手的案子。試想,能在眾目睽睽下殺人,而且又能從容不迫地逃之夭夭,凶手之奸詐歹毒不是顯而易見嗎?
演奏家鍾一鳴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就咽氣了。
法醫解剖結果,一柄寸許長的兩刃尖刀洞穿了鍾一鳴的心髒,強大的沖擊力,使刀尖深深嵌進了他的脊椎骨中。
更讓人色變的是,那尖刀兩刃鋒利無比,可吹毛斷發,亮閃閃光溜溜的,無柄無把,而且,刀尖上還塗敷了見血封喉的劇毒藥物!
由此可知,凶手是必欲一刀置鍾一鳴於死地的。沒有刻骨銘心的仇恨,能這樣歹毒嗎?
這下給刑偵大隊的偵查員們出了一道難題:那作為殺人凶器的兩刃尖刀如何使法?
在案情分析會上,大家看著那個比手術刀還鋒利的冷兵器,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像猜謎一般,但誰也不知謎底。最後,大家不約而同地將探尋的目光聚焦到歐陽雲宏的臉上。
歐陽雲宏環視一眼自己的部下,語氣有些凝重:「我經常奉勸你們,要擠時間學習,要想成為一名出色的偵查員,首先要成為一名知識淵博的學者。」他停頓下來,瞥了一眼擱在桌上瓷盤裡的那柄閃著寒光、充滿血腥的雙刃尖刀,這才言之鑿鑿地繼續說,「這玩意兒不是刀,而是彈,一種槍彈。它是國外一些間諜組織和黑社會團夥經常用來進行暗殺的一種最新冷兵器——匕首槍的槍彈。匕首槍裡可以藏三柄這樣的槍彈。匕首槍發射時沒有聲響,隻要扣動扳機,三十米內百發百中。」
眾人愕然。
如此說來,這案子可就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難道凶手會與國外某個間諜組織或黑社會團夥有聯係?這種產於國外的最新冷兵器,又是通過什麼渠道進入國門的呢?凶手殺鍾一鳴的動機又是什麼呢?
一連串的謎!
血案的發生,遭受打擊最大的是東方歌舞劇院院長唐繼禹。清晨,院長唐繼禹起床後就神情木訥地半靠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眼無神地看著雪白的天花板。
看得出,唐繼禹的悲痛是源於內心深處的。
唐繼禹和鍾一鳴不僅是大學的同班同學,更是多年的至交摯友,情同手足,親若兄弟,感情之深厚是眾所周知的。
鍾一鳴突遭厄運,唐繼禹在感情上猶如崩塌了半座山一樣沉重,在事業上則失去了一位有力的支持者和棟梁之材,這怎不令他哀痛不已,沉鬱萬分呢?
唐繼禹的妻子黃水仙從外麵推門而入。
她一手托著一盤熱氣騰騰的燒賣,一手端著一杯芳鬱撲鼻的牛奶。
將兩樣東西擱到茶幾上,黃水仙輕輕往唐繼禹麵前一推,輕柔而愛憐地說道:「吃吧,繼禹。你要節哀,不能過分悲痛傷了身子。」
唐繼禹瞅了妻子一眼,輕輕將盤子推開:「你自己吃吧,我沒胃口。」
黃水仙從茶幾邊繞過來,緊挨著丈夫款款坐下。她用手撫著丈夫的肩頭,輕柔地勸丈夫道:「俗話說,人死不能復生。你總是沉溺於悲痛之中也無濟於事啊!你是劇院的頭兒,一院之長,許多工作還等著你去安排呢。」
唐繼禹伸過手來,將黃水仙的纖纖小手握在手心,輕輕地撫扌莫著。這時,沉鬱的哀痛稍稍離他而去,使他心底泛起一絲暖意。
他對妻子黃水仙的愛很深很深,黃水仙也同樣深愛著他。
他們是大學的同班同學。大學期間,唐繼禹一直是班長,而黃水仙則被男同學譽為校花。由同學結為夫妻,感情之篤自然勝過一般了。
「仙,」唐繼禹長長地嘆了口氣,「我怎麼也無法麵對這個事實!好端端的一個人,一下就離我們去了,這……這要是一場夢就好了!」
「是夢也總有醒來的時候啊!」黃水仙說,沉吟片刻,換了個話題,「繼禹,你心裡很難過這我知道,我心裡也同樣不好受。但你是一院之長,幾百號人都看著你呢,你應該振作些才是。車票已經買好,你該安排一下……」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