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梓城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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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梓城番外

高三那年,時梓城班上轉來了一個女生。

時梓城清晰地記得,那天是晚上,班級裡正在上晚自習,白熾燈在頭頂亮著,同學們都昏昏欲睡,無精打采。

他在的學校不算什麼好學校,班級裡為數不多的好學生正低著頭奮筆疾書,而差生們則大多趴在桌上補覺,或者在桌洞自以為隱蔽地玩手機。

時梓城也趴在桌子上,無聊地玩開心消消樂,後桌用手指戳了戳他,問他要不要一起開黑,時梓城回頭看他一眼,興趣不大:「這破遊戲,隊友一個比一個坑,算了吧。」

說完,他轉過身繼續玩消消樂,玩著玩著,他困意湧上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大概在第一節晚自習快下課的時候,班主任來到了班級,還帶過來一個女生。

女生一進門,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騷動,班級的同學們困意少了大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新來的轉學生,她紮著高馬尾,容貌出眾,最引人矚目的是她的氣質,挺月匈抬頭,下巴輕揚,鼻子挺拔秀氣,水眸裡很有神采,看上去有一點高傲,底下的人議論紛紛:「這女生好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長得挺漂亮的。」

……

一眾議論聲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個女生不就是之前拿過少年組舞蹈冠軍的範文月嗎?」

恰在此時,班主任也敲了敲桌子讓大家安靜下來:「都安靜,讓新來的同學自我介紹一下。」

女生靜默半晌,輕聲開口:「範文月。」

班級裡寂靜了一瞬,同學們反應過來立刻喧鬧起來:「真的是範文月!」

「她很有名啊,在咱們這裡還上過新聞的。」

「怎麼來我們這破學校了。」

「別說了,好像後來她的腿出事了,沒法再跳舞什麼的……」

同學們實在是太吵,時梓城被吵醒,不太耐煩地抬起頭來,他同桌還在嗷嗷地叫:「女神,是我的女神!」

時梓城也跟著望了講台上一眼,他看清了台上女生的臉,確實還可以。

但隻看了一眼,時梓城便又沒什麼興趣地低下了頭,繼續玩開心消消樂,他自己就帥得年級有名,有個姐姐時薇也美得咄咄逼人,看得多了,時梓城對美人已經有免疫力了,範文月這種偏氣質掛的,他還真沒覺得怎麼樣。

講台上的班主任看了眼下麵的空位,隨手給範文月指了下:「你坐那裡吧。」

班主任指的位置,正好是時梓城前桌的空位。

時梓城的同桌更興奮了,女神女神叫個沒完,時梓城嫌他同桌吵,皺了皺眉。

範文月按照老師的指示走下講台,來到指定好的位置旁,她把凳子往後撤的時候,低頭看了時梓城一眼,注意到時梓城正在明目張膽地玩手機遊戲,範文月的水眸裡厭惡之色一閃而過。

她最討厭這種不學無術的人,浪費時間又虛度光陰。

剛好,時梓城在這個瞬間抬起了頭,看清了範文月眼裡的情緒。

厭惡,輕蔑?

時梓城很確信,他沒有看錯。

這個轉學生,在看他的第一眼,就露出了這種眼神。

範文月已經在她的座位上坐下了,她身後的時梓城,瞧了會她的背影後,慢慢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意。

嗬,瞧不起他是嗎?

她有什麼資格。

時梓城的同桌還在臉紅想搭訕,時梓城拍了拍他的肩,慢聲道:「她是你女神是嗎?

別想了,我之後給你看點有趣的。」

「什麼?」

他同桌一時沒反應過來。

時梓城笑笑,眸子裡帶著點危險:「讓你看看,女神掉進臭水溝裡,還能不能女神的起來。」

說著,時梓城抬手,狠狠地拽了把範文月的馬尾,他力道大,半點沒心慈手軟,範文月驚呼一聲,被迫跟隨著他的力道往後,頭皮都被拽得發麻發痛,她皺緊眉頭,回頭看他:「你乾什麼?」

時梓城鬆開手,看著眼前帶著怒氣的臉,彎唇道:「和你打個招呼啊,轉學生。」

範文月那時候還不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直到後來,她察覺到時梓城的處處針對時,才明白,那句「和你打個招呼啊,轉學生」是個信號,時梓城在變相地告訴她——

你完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的時梓城,就開始被針對了。

關於時梓城,範文月大多是聽其他女生議論的,時梓城在這個學校裡相當有名,在女生之間尤其有話題度。

他學習差,聽說家裡也不是特別有錢的那種,aj鞋不多,至少和學校裡其他富二代是沒法比的,但是他有一張極帥氣的臉,用女生們的話來說「帥到人神共憤」「我願意花錢養他!隻求他看我一眼。」

「這是偶像劇裡男主的臉吧。」

在青春期那個躁動的年紀,顏值即一切。

女生們甚至給時梓城編出了很多淒慘的身世,以滿足她們對時梓城的幻想。

其實平日裡,時梓城不太會主動招惹女生,他倒是經常和男生們一起去網吧打遊戲,打籃球。

偶爾有主動的女生追求他,如果各方麵還可以,時梓城會隨便同意,但他談戀愛也非常隨性,不太把女生放在心上,久而久之,女生們受不了提出分手,他便又恢復了單身。

他的朋友們沒少嘲笑他,有沒有女朋友都是一個樣子,那乾脆別談了。

後來他也真的不怎麼談了,而這次,他這麼大張旗鼓地針對一個女生,非常的少見。

時梓城的朋友們開始還以為,這是時梓城想引起範文月注意的另類方式,可是慢慢地,看到時梓城對範文月做了什麼以後,他們都不這麼認為了。

因為時梓城壓根沒把範文月當成女生看待,他的針對方式都非常狠。

範文月走過籃球場的時候,隻要時梓城看見了,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籃球用力砸向範文月,他有意地砸範文月的後背,範文月被他砸得進了好幾次醫務室,整個後背都帶著傷,時梓城從未對此表示出歉意,他冷冷揚眉:「不是總喜歡挺直著背走麼?

現在還能麼。」

時梓城的同桌看不下去:「她是學跳舞的,走路姿勢可能就是這樣……」

時梓城當做沒聽見,繼續我行我素地針對著範文月,時梓城在男生間人緣挺好的,他比較義氣,這次雖然其他男生們不知道為什麼,勸他也勸不動,便放任著他這樣了。

而且,範文月的性子本就比較高傲,她話少,大多數都在學習,她這樣被時梓城針對,女生們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偶爾有些不懷好意的的男生接近範文月,說幫她,也被範文月拒絕了,她在這所學校的處境變得孤立無援。

她隻得默默忍受著時梓城的各種責難。

時梓城的針對方式五花八門,他總是一邊叫她的名字,一邊狠狠地拽她的馬尾,有幾次她頭皮都被拽得失去了知覺,範文月也沒有那麼軟,會直接問他「你想怎麼樣?」

「你有完沒完?」

,隻是她實在不太會罵人,發起火來也隻是語氣重一些,壓根沒什麼威懾力,她的言語和反應在時梓城的行為麵前都顯得太過蒼白無力,時梓城不正經地勾勾嘴角,回答道:「我不想怎麼樣,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讓範文月無話可說。

她有什麼話可以說呢,討厭一個人本來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範文月越忍耐,時梓城的行為越惡劣,他開始變著花樣地欺負她,動不動踩她的鞋,尤其時在她穿白鞋的時候;體育課上還會故意和她一組練排球,在練習的時候毫不留情地把排球往她頭上砸;他還會惡意地把她的座位弄髒弄濕,讓她一個人默默地將自己的座位打掃乾淨,而等到每次她做值日時,時梓城則會故意製造很多垃圾讓她收拾,還不允許和她同組的人幫她……

記得有一次,輪到範文月做值日時,時梓城弄得滿地都是碎紙屑,他把教室裡的其他人都趕走了,吊兒郎當地坐在教室最後排,沖範文月揚下巴:「好好掃地,這都是我自習課撕出來的紙屑,不打掃完怪浪費的。」

範文月抿著唇,彎著月要掃地,對時梓城視而不見,她的話一向不多,她其實不太明白,她隻是想好好學習而已,為什麼時梓城偏偏和她過不去。

她隱忍著,耐心地把班級裡的紙屑掃進垃圾桶裡,好不容易打掃乾淨一半的教室,範文月轉身時,發現乾淨的那片教室又被時梓城扔滿了碎紙屑,時梓城看她,聳聳肩:「又髒了,你得好好收拾啊,好學生。」

他真的沒完沒了。

範文月站住,忍無可忍,她看向時梓城,語氣裡染了火氣:「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時梓城能這麼猖狂,完全是因為時梓城這張臉,據說他以前從未這麼討厭過誰,別人都傳一定是範文月人品差,她哪裡惹到了時梓城,才會讓時梓城這麼大動乾戈,明明受害者是她,在別人的眼中,卻好像是她自作自受一樣。

「你原來不知道麼?」

時梓城站起身,走近範文月,範文月麵容白皙,咬緊下唇,一副生氣隱忍的模樣,她看上去高傲,其實還挺好欺負的,比時薇好欺負多了。

範文月真的不明白:「因為我想好好學習?」

這話惹得時梓城笑起來,他確實有一副好的皮囊,笑起來的時候有種不羈的帥氣:「班裡那麼多想好好學習的學生,我怎麼沒和他們過不去?」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唇邊的笑意漸漸消失,黑眸裡的溫度也冷了下來:「你記性這麼差麼,第一天轉學來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是厭惡吧?」

範文月明白了。

就在時梓城以為範文月會道歉甚至服軟的時候,範文月再次開口,她的水眸裡又浮現出了那種他熟悉的厭惡神色:「沒錯,是厭惡。

你這樣的人,該被厭惡。

仗著一張臉為所欲為,在教室裡不聽課不學習,浪費時間和精力,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時梓城便大力將她一把推倒,範文月的後背狠狠地撞上她身上的講台上,本來她最近的後背就被時梓城籃球砸得全是傷,這麼一撞,範文月的傷口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她疼得倒吸了口冷氣。

時梓城卻壓根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他如同被激怒的野獸,拳頭砸向範文月臉的方向,範文月下意識地偏頭躲開,時梓城的拳頭便重重地落在了講台桌麵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兩個人都沒說話,班級裡能清晰地聽到他的拳頭砸在桌麵上的聲音。

範文月嚇得整個人都有點懵。

她怔怔地看著時梓城,時梓城鮮少有這樣動怒的時刻,他額上的青筋微微凸起著,剛才那個拳頭,是真的對準她的。

她的話似乎戳到了他的逆鱗,讓他失去了理智。

時梓城眼尾泛著猩紅色,黑眸裡全是風暴,一字一頓道:「範文月,你被這樣對待,都是你自找的,你活該。」

時梓城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還會這麼討厭範文月?

因為範文月,讓時梓城想起了時薇。

時薇是他的親姐姐,兩個人關係卻勢同水火,時薇比範文月脾氣暴躁多了,麵對他的責難從來不會忍,兩個人一見麵就打架,非吵即罵,鬧得家裡不安生,父母永遠會幫他,最後時薇不得不氣得從家裡出去。

看上去每次贏得都是時梓城,但時梓城並沒有勝利的喜悅。

他就是討厭,討厭時薇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什麼發臭的蛆一樣的眼神,似乎他多麼惡心、多麼讓人反胃一樣。

憑什麼用那種眼神看他,他不是她的親弟弟麼。

其實時梓城記得的,在很小的時候,他很依賴時薇,也曾把時薇當做姐姐,跟在她的後麵,希望她能帶著自己玩,可是時薇是什麼反應?

時薇從他出生起,就不喜歡他。

麵對他的跟隨和依賴,她永遠都是冷著一張臉看他:「別跟著我,離我遠點,我不是你姐姐。」

小孩子的心靈最脆弱,也最容易受傷,次數多了,時梓城也記住了,時薇沒有把他當成弟弟,時薇是討厭他的。

那他就以牙還牙。

於是,他仗著父母的寵愛,開始故意和時薇處處作對,時薇想要的東西他一定會搶過來,讓時薇無法得到,他專門說時薇不愛聽的話說,什麼話能惹怒時薇,他就說什麼,哪怕他心裡不是這麼想的,他隻是單純地想讓時薇不好過——不是討厭我麼?

那我也討厭你,甚至比你討厭我還要討厭你。

隨著年歲漸長,時梓城慢慢地明白了時薇為什麼會討厭他,因為他們的父母重男輕女,從他一出生起,時薇便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所以對這個會搶走自己寵愛的弟弟,她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的態度。

但是,即使時梓城明白了這個原因,他也不能原諒時薇。

他有什麼錯,重男輕女那也是他們父母的錯,不是他的錯誤,她憑什麼要把父母的錯誤歸結在他身上。

時梓城從小長到高三,其實算是順風順水地長大,一張帥氣的臉夠他吸引無數女生青睞,父母的寵愛讓他要什麼有什麼,他不必為未來發愁,反正父母都會幫他把未來的路鋪好,他也不用努力,父母的所有資源都是給他的,他性格也不差,講義氣,哥們兄弟們都一堆,隻有時薇對他的討厭,是他最不能過去的坎。

憑什麼用那種看蛆一樣的眼神看我,是爸媽自願把什麼都給我的,又不是我要的,是他們給的。

既然是給的,我為什麼不要。

好在時薇後來上了大學,現在好像還談了個很厲害的男朋友,幾乎不怎麼回家了,時梓城也終於安分了一些,不必每天費盡心思地想怎麼惹怒時薇,直到這個叫範文月的轉學生出現——

他又看到了那種眼神。

那種他隻要看到,火氣就會竄上來,難以忍受地想發火的眼神。

所以,他會像對待時薇一樣對她。

所有看不起他的人,他都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你們沒有任何資格看不起我。

範文月的日子越發難過了起來,自那天以後,時梓城變得變本加厲起來。

他以前還麵帶笑意,針對她的時候似乎是在逗小貓小狗,現在他看範文月的時候,整張臉都是冷著的,哪怕上一秒在和其他人有說有笑,看到她的瞬間,他的笑意也會凍結,換上冰冷的寒意。

後悔麼?

不後悔。

如果再來一次,範文月還是會說出那番話。

她其實並不軟弱,這麼多天時梓城的針對,範文月也是恨時梓城的,本來她就厭惡極了這種人,尤其是這種有手有腳有顏卻像是無腦動物活著的人,再加上他沒完沒了的針對,範文月早就煩了,她隻是不太會罵人,也不太會發火,顯得她很好欺負,但事實上,範文月不是個好欺負的人。

所以她不會道歉,也不會服軟,哪怕之後等待她的是時梓城狂風驟雨般的怒火。

她也不想再忍耐了,她之前不知道時梓城針對自己的原因,以為忍耐可以換來安寧,他玩膩了就不會針對她,現在範文月明白了,他們兩個是互相討厭的,她的忍耐沒有用,他們也根本不可能和解,那不如就放任事情糟糕下去吧,看看還能不能更糟糕。

周三下午是團日課,由團支書領導大家一起做些小遊戲之類的,這種課範文月通常當做自習課對待,她下課上完廁所後回教室,結果,她剛進門,迎麵迎接她的是一桶涼水,澆得她透心涼。

她整個人都極其狼狽,渾身都淋濕了,校服變成了深色,甚至能隱約露出裡麵衣服的輪廓,頭發也濕成一縷一縷的,這桶水裡還帶著泡沫,白色的泡沫落在她的額頭上、發絲上,顯得她滑稽而狼狽,水珠順著她的睫毛落下來,範文月閉了閉眼,壓抑著火氣。

班級裡有的男生在哈哈大笑,也有的女生幸災樂禍,當然也有些同學們小聲道:「有些過分了吧。」

「對啊,範文月到底做了什麼能讓時梓城這樣啊。」

……

即使班裡有些同情的聲音,也沒有人會站出來幫範文月的。

幫別人需要勇氣,同學們都不明真相,也沒有那麼的勇氣義無反顧地去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範文月也懂這個道理。

時梓城懶散地靠在講台上,那桶水就是他潑的,他沒什麼誠意道:「為了晚上的值日做準備,不小心手滑了。」

範文月校服袖子裡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想也知道,時梓城是故意的,他連借口都這麼敷衍,就是拿準她不能把他怎麼樣吧。

可這次,她不想忍了。

她忽地上前一步,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啪」地一聲,給了時梓城響亮的一耳光。

全班同學都懵了。

時梓城也是怔然的,他被打得偏過頭去,左臉上清晰地浮現出紅色的巴掌印來,他震驚於範文月的反抗,本以為她會無休止地忍耐下去,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忍不了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點想笑,故事好像變得有趣起來了。

他勾起嘴角,直視著範文月,正想著怎麼好好地收拾範文月,好把丟掉的麵子掙回來時,一抬頭發現,範文月哭了。

她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落,晶瑩剔透,和剛才他潑在她身上的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眼淚還是水,她鼻尖紅紅的,一張素雅秀氣的容顏,哭起來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時梓城一時都看愣了。

她哭什麼?

到底誰才是打人的那個。

範文月也不想哭,她不擅長發火,一真正地發火眼淚就會不受控製地落下來,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毛病,所以她一般不主動和別人起矛盾,即使討厭別人也是自己在心裡默默地討厭,不然,真要起爭執,她就會像現在這樣,很丟人,發火也毫無氣勢。

她心裡真的非常非常生氣,恨極了時梓城,但現在她的突然流淚,顯得她好像在示弱一樣。

班裡有男生於心不忍,把時梓城拉下去:「走走走,你看人家小姑娘都哭了。」

「算了吧,梓城哥。」

時梓城的目光落在落淚的範文月身上,最後還是沒再說什麼,被其他男生拉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

這天晚上放學之後,他在後麵跟了範文月一路。

範文月知道他跟著自己,特意七拐八拐地走,還是沒能甩開他,在一個巷子口,兩個人狹路相逢。

時梓城堵在她的身前,似笑非笑地問她:「你挺會哭啊,打了我一巴掌立刻就哭了,還在全班麵前?

怎麼,現在開始裝可憐了。」

狹窄黑暗的小巷子裡,沒有其他人,隻有她和時梓城兩個人,此刻激怒他顯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範文月別開臉,乾巴巴道:「你別擋路。」

時梓城忽地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別以為你哭,這事就完了,這一巴掌我會一直記著的,早晚還過來。

還有,你別給我裝什麼小百花,那天做值日的時候,你和我說的什麼,我記得清清楚楚,你說,你最厭惡我這種人,還有你看我的眼神……」

時梓城的語氣變得危險:「下次再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把你眼睛挖下來信不信。」

範文月不敢看他,生硬地把他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往旁邊拽:「你放開我。」

時梓城今天還真沒想對範文月做什麼,有時候他在想,如果時薇也能動不動哭一哭,他和時薇的關係是不是也能緩和一下,男生好像麵對女生的眼淚多少會有些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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