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章 大樹底下不長草(1 / 2)
龐岩鎧夾槍帶棒的話,無疑是在針對蘇家,這讓很多蘇家的年輕人當時就爆炸了。
「陰陽怪氣誰呢!」
「說誰半路出家!」
「要不要出來比劃比劃!」
這邊蘇洪旗還沒什麼表示,後頭跟著的幾個年輕人就已經跳出來了。
而龐岩鎧哪裡會回應這些人,隻是抱著月匈,滿臉不屑。
雖然他不清楚自家少爺請南宮瓊書做什麼,但卻隱隱察覺到了他們家與蘇家競爭的關係,而競爭的對象毫無疑問就是南宮瓊書。
所以,他下意識地覺得,不能放過任何打擊對方的機會,一開口就夾槍帶棒。
但他到底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戰士,知道匹配身份,如果剛剛開口的是蘇洪旗,他說不得真的會動手,但隻是蘇家幾個剛剛畢業的年輕人,他就不能動了。
畢竟以他的身份,就算贏了傳出去也不光彩,所以他隻是斜眼瞅著蘇洪旗,繼續添火:「半路出家到底是半路出家,領隊都沒說話,底下人就已經跳出來了,真是沒規矩。」
「混蛋你說什麼呢!」
這下子,年輕人的火氣真給撩爆了,幾人紛紛祭出法器,頗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卻被蘇洪旗大聲嗬斥住了。
「乾什麼,一個個都要造反麼,誰允許你們祭出法器的,平時我就是這樣教你們的麼!」
蘇洪旗沒好氣道:「今日若不是龐先生,我們蘇家的臉就丟大了,你們就是這麼對待恩人的?全把法器收起來!」
被嗬斥的年輕人不情不願的收起法器。
而蘇洪旗又轉過頭,朝龐岩鎧道:「龐先生見笑了,這些年輕人都是剛剛從鴻輔學院畢業的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失了禮數。」
這些年擔當蘇家守備隊長,旁人皆道蘇洪旗高明是因為法寶強橫。
其實應對外人,隻有和氣去迎人,哪有打出來的太平。
幾句酸言酸語而已,不傷根本,有何可計較。
退一萬步說,真的動手,贏了輸了,傳出去蘇家都失了體麵。
所以早就過了好勇鬥狠年紀的蘇洪旗根本不會為了龐岩鎧幾句話動氣。
而伸手不打笑臉人,蘇洪旗都願意伏低做小稱他恩人以禮相待了,龐岩鎧也就沒了發難的借口,隻是心道可惜。
【看來蘇家還是有能人的。】
龐岩鎧看了眼和氣的蘇洪旗,哼了聲,再朝南宮瓊書道:「南宮先生,這位還要在此收拾殘局,不如由我送你上山吧。」
「一事不煩二主,既然蘇隊長已經到了,就不必再麻煩龐先生了。」
南宮瓊書同樣也是很客氣的拒絕道:「您的來意南宮已經知道了,不日便會上門拜訪蓋大少,還請龐先生提南宮將意思帶到。」
麵對南宮瓊書的拒絕,龐岩鎧隻能悻悻離去。
而那些適才受了氣的蘇家年輕人,此時就跟打了勝仗一樣歡呼起來。
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山坳的上空處,有兩顆若隱若現的紅點。
……
蘇家堡,蘇辰井府邸
蘇洪旗帶人清理山坡滾落的泥土岩石,所以倪孝鎧回來的速度要比他們更快。
直奔蘇辰井府邸後,便將在山坳處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很難想象,竟然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我在山上轉了好幾圈,確實沒有發現什麼人為設計的痕跡,想來應該就是地龍翻身所致,平白無故讓那姓龐的得了那麼大一份人情,真是可惱!」
倪孝鎧一提龐岩鎧的名字就來氣:「你都不知道這家夥講話有多難聽,真奇怪這人是怎麼安全活到那麼大的!」
「他隻是對咱們講話難聽而已。」
聽完來龍去脈的蘇辰井卻對倪孝鎧的說法不敢苟同:「看來已經有人看穿我們搞的戲法了,隻是沒想到最快的竟然是蓋天珠,倒也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我這跟你講龐岩鎧呢,怎麼扯到蓋天珠了?」
「龐岩鎧於蓋天珠,就同你於我一樣,他做的事,就代表了蓋天珠的意思。」
蘇辰井淡淡道:「他現在去請南宮先生,就是在告訴我,他已經看懂了。想來之前引導城中消息走向的,應該就是他了。」
「他要乾什麼?」
人的命,樹的影。
倪孝鎧莫名有些不安:「仁王府那麼多事兒還不夠他乾的,手還要伸到咱們這兒來?」
「誰知道呢,或許就是閒得無聊了。」
蘇辰井聳聳肩,滿臉輕鬆:「還有什麼別的事兒麼?」
「我說,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啊,那可是蓋天珠,仁王府的蓋天珠,他要是針對咱們,咱們這戲法還怎麼變?」
倪孝鎧實在很不理解,為什麼蘇辰井的心能這麼大:「他要是把這事情捅出去了,你那收割願力的計劃,還怎麼繼續下去?」
「捅出去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蘇辰井眨眨眼,老氣橫秋的拍拍倪孝鎧的肩膀:「他覺得他看懂了,但其實他看到的,隻是我想讓他看到的,所以你,盡管放心。」
「不行,我實在不放心!」
「若是這麼不放心,那你就跟著去麼。」
……
九月十八,櫟陽樓
「想見先生一麵可真不容易啊!」
蓋天珠親自出門,把著南宮瓊書的手臂,便將人領到樓上雅間,毫不避人:「先生覺得我這櫟陽樓怎麼樣?」
「場麵極好,幾年功夫已是邊城有名雅地,蓋大少不光手段好,眼光也是極好。」
看到櫟陽樓賓客盈門的場麵,南宮瓊書也忍不住誇贊。
做生意隻要有本錢便好,但能將生意做好,卻不是隻有本錢就可以。
邊城中世家所立,賠錢的買賣不知道有多少。
而像櫟陽樓這樣,把錢和清名都掙滿的生意,卻是極少極少的。
這也說明,蓋天珠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不光隻是因為祖輩的蒙陰。
「唉,若真如先生所說的那麼有眼光,蓋天珠也不至於直到今天才發現先生啊!」
蓋天珠扶著南宮瓊書在雅間中坐下,嘆了口氣道。
「蓋大少這話是什麼意思,南宮有些聽不懂。」
「南宮先生何必裝傻,演靈台的那口許願井,不就是先生的手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