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6章 朋友太多的負擔(1 / 2)
祁澤看到水鏡的第一想法,是:不知道這水鏡能不能夠帶走?
他打量著在昏暗環境中格外顯眼的水鏡,伸出手扌莫了扌莫下巴。
水鏡很大,祁澤伸出手觸碰水鏡,還能夠感覺到一股冰涼的觸感。
他的眼睛帶著光,直接找出自己的創獸,指揮道:「去,阿旺,咬一口。」
銀狼並沒有傻乎乎沖上去,他撇頭看向祁澤的目光帶著幾分同情憐憫,那是看傻子的眼神。
被命名為阿旺的銀狼身形一閃,巨大的銀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銀色長發的男子。
男子那眸色極淺的眼睛看向祁澤的時候,似乎帶著刀子。
他斜睨了一眼祁澤,然後才正經看向麵前的水鏡,直接代替祁澤道出了一個名字:「祁子衿。」
阿旺是祁澤的創獸,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祁澤這個人。
此時阿旺出聲,水鏡立刻做出了反應。
三個年輕的天工一族創獸師站在一顆星辰前麵,星辰上有熊熊烈火燃燒,便是隔著水鏡,似乎也能夠聽到烈火中傳出來的驚呼求饒。
「呦吼,祁子衿這是在乾什麼呀?」本來對祁子衿那邊情況不感興趣的祁澤都被吸引了。
他墊腳往水鏡上看,他那悶葫蘆一樣的大哥,克己守禮的大哥,竟然也會做出這種放火之事?
他不是一向不喜歡有人在他麵前做這種事情的嗎?
祁澤還記得當年年幼的自己,便是放了一把火燒了一間沒人住的小院,也被自家大哥狠狠收拾了一頓。
手下意識扌莫向屁股,祁澤的臉上卻帶著幾分回味。
阿旺將祁子衿那邊的情況給他呈現了出來,他也沒有急著換人,反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畫麵中的男人。
在執法堂做事的祁子衿,一向受路津這位嚴肅古板的二長老喜愛的祁子衿,看著與祁子衿完全不搭的火焰,祁澤的心情肉眼可見地不錯。
火啊,熊熊燃燒的火焰,祁子衿的創獸中都沒有一隻與火有關,按照祁子衿的說法,火焰太過於暴虐沖動,凡是能夠燒的都會燒掉,不能夠燒的、燒不著的則是將自身溫度渡過去。
這樣的屬性,是祁子衿不喜歡的。
所以如今看到祁子衿和他不喜歡的東西同處一框,祁澤的心情那是真的不錯。
他眉眼間都帶著笑意,抬頭看向水鏡的目光更加欣賞與渴望了。
其實祁澤和祁子衿的關係並不差,隻是他們兩個的性格像是兩個極端,一個知禮守節,最是規矩,另一個吊兒郎當,頗為頑劣。
他們兩個一個是執法堂的隊長,另一個則是執法堂的常客。
與執法堂有著不解之緣的兄弟倆,卻是走向了兩個極端。
有些時候祁澤也會好奇怎麼他父母就生出了兩個完全極端的孩子。
如果不是他還有一個性格和自己極為相似的小叔,他都要懷疑其實自己並不是祁家的孩子,而是被祁家收養的小可憐。
祁澤和祁銳關係更好,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祁銳與他的性格最像。
他們兩個臭味相投,祁家也隻有他們兩個格格不入的另類。
好在吊兒郎當一天沒個正形的祁澤並不在意這些,也不會強行讓自己融入不適合自己的環境。
再加上天工一族的氛圍就很好,便是那些沒有父母親人照顧的孤兒,在天工一族也能夠感覺到幸福,更不用說祁澤這麼大一個有爹有娘有哥哥有一大家子的青階創獸師了。
「看吧,其實我這位大哥也是個瘋的,隻是不像我這麼外露而已。」看到祁子衿揮手將想要跑出來的土著丟回那顆燃燒的星辰,祁澤像是抓住了祁子衿的罪證,滿臉得意。
阿旺瞥了祁澤一眼,沒有說話,不想要在外麵多待也不能在天工秘境多待的他準備回去創獸空間了。
本就不適合在外麵晃悠,整個天工秘境中,大概也隻有祁澤會將自己的創獸叫出來,隻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破事。
「隻是,他們在做什麼?這顆星辰的土著乾了什麼?」竟是一個活口也不讓留下。
天工一族很少乾這種滅族的事情,他們對待寰宇種族更多的是寬和,便是鬧了一些小矛盾,發生了一些糾紛,他們也隻會針對和自己產生矛盾的那個修士,像是這樣直接禍及全族,是極為少見的。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大致也能夠猜到一些東西的祁澤嘴角的笑容收斂了很多,他抬頭看向水鏡,看著水鏡中似乎滄桑了許多也疲憊了許多的祁子衿,幽幽嘆了一口氣。
天工一族的情況似乎格外不好,便是最初在寰宇遊歷過,自進入執法堂便再也沒有離開過執法堂的祁子衿也出來了。
祁澤看了一眼祁子衿周圍的景色,景色很美,可惜無人欣賞。
在如今這種情況下,還有閒情雅致欣賞美景的終究是少數,其中並不包括天工一族的創獸師們。
從歷代祭司口中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不管是接受也好,還是憤怒也罷,這些情緒都隨著時間流逝了,最後剩下的隻是無奈與無畏。
無奈天工一族的未來,無畏自己的死亡。
天工一族的創獸師,從來都不是什麼孬種。
祁澤最後深深看了祁子衿一眼,他不知道祁子衿會因為什麼而死,也不知道祁子衿的死期是哪一天,但他心裡隱隱有一種感覺,這是他和祁子衿的最後一麵。
隔著一層水鏡,他能夠看到這位兄長,兄長卻不知道他在看著他。
祁澤又看了看自己父母那邊的情況,在看到全黑沒有任何畫麵呈現出來的水鏡,他也隻是愣了一下,很快在心中默念祁銳的名字。
祁銳這裡並沒有出什麼岔子,水鏡中很快呈現出了祁銳的身影。
隻是看到祁銳所處的環境,祁澤恨不得退回去看無聊的祁子衿。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閒情雅致睡女人!
祁澤看著那截露在外麵的皓腕,翻了個白眼。
看到祁銳這樣享受,祁澤就十分想要沖過去大喊一聲早上好,嚇一嚇睡得香甜的祁澤。
翻了個白眼,祁澤再是平日裡玩世不恭沒個正形,也知道現在是很重要的時候,這種時候兒女情長,便是允諾了什麼也不可能實現,豈不是耽誤了人家姑娘。
而將一顆美人真摯的心哄得團團轉,拿捏在手中卻什麼承諾都無法給予,更是渣得不行!
祁澤愛玩,卻也沒想當一個渣男。
他從不招惹情債,並非他無法得到女子的青睞,相反,喜歡他的女子還不少,隻是祁澤心裡有分寸,知道自己對這些女子沒有感覺,禮貌又不失風度地拒絕了。
不給人希望,是祁澤對這些女子最大的善意。
他本以為祁銳和他是一樣的人,即便是玩世不恭吊兒郎當,對待感情卻是專一的,沒想到祁銳根本就不是!
隨隨便便就和女人睡到一起去了,還是在這種天工一族生死存亡的時刻,祁澤不禁懷疑在祁銳的眼中,天工一族究竟意味著什麼。
他有沒有將天工一族放在眼裡,有沒有想過他在這裡溫香軟玉,天工一族其他創獸師可能在冰冷中生命緩緩流逝。
他想過嗎?他這樣做辜負了誰!又對得起誰!
祁澤的心中滿是惱火,他隨便想了一個小夥伴,看到全黑的水鏡臉都垮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