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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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攸寧帶她回了自己家,洛萸卻站在門口不肯進來。

周攸寧見沒動靜,往這邊看了一眼。

「不進來?」

洛萸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臉色為難:「我身上都是水,會弄髒你家的地毯。」

「沒事。」他語調平淡,走到廚房開了火,「弄髒就弄髒了。」

聽到他的話,洛萸這才換了鞋子進來。

她倒也不是真的怕打濕他家地毯,就是單純的想扮扮可憐而已。

周攸寧家的裝修布局就和他這個人一樣,淡欲清冷到仿佛沒有一點世俗的欲望。

空氣中那股淡淡的檀香聞了莫名讓人情緒安定。

洛萸聞到了生薑的味道,隔著中島台,她瞥見周攸寧正將火調小。

另一手則往鍋裡倒入薑片。

從洛萸這個角度能看到他的側顏。

襯衣袖口往上卷了兩截,露出白皙精壯的手臂。

肌肉線條恰到好處,不會過於誇張,卻又極富力量感。

誰能想到,莘莘學子眼中不好接近的夢中情人,此時正為她洗手做羹湯。

洛萸的虛榮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她悄悄拿出手機,找好角度,拍下一張照片,發給了許玨。

洛了個萸:【再難追的男人,最終還是拜倒在了姐姐我濕掉的牛仔褲下了。】

許玨應該正在玩手機,很快就回復了。

許玨:【?????】

許玨:【他的身子有這麼香嗎,你居然饞到這份上,牛仔褲都能濕就離譜!】

洛萸:????

她在說些什麼下流齷齪的話。

不等洛萸解釋,周攸寧端著煮好的薑湯出來。

「刪掉。」

言簡意駭的兩個字,語氣分明不重,卻讓人沒法反駁。

洛萸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倒也不是怕他,主要是因為心虛。

或許是因為她遲疑了幾秒鍾,讓周攸寧的耐心耗光,他把手機從洛萸手中抽走,準備自己刪。

視線卻短暫的停留在尚未退出的聊天界麵中。

雖然洛萸及時把手機搶過來了,但看周攸寧停頓沉默的那幾秒鍾,洛萸大概能才想到,他應該是看到了。

洛萸隻恨自己為什麼不是鴕鳥,不可以把頭埋進土裡。

她佯裝鎮定的把照片刪了:「我就是覺得男人下廚做飯挺帥的,就隨手拍了一張,沒別的意思。」

周攸寧點了點頭,似乎是信了她隨口就來的鬼話。

洛萸暗自鬆了口氣。

周攸寧在她對麵的沙發坐下,看見她身上濕透的衣服,往浴室方向指了指:「薑湯喝完了去洗澡。」

洛萸哦了一聲,強忍著不適喝完了那碗薑湯。

她果然還是討厭生薑。

她剛站起身,準備過去。

周攸寧往自己身上聞了聞:「不香啊。」

洛萸整個人僵在那裡。

他!一!定!是!故!意!的!

洛萸洗完澡以後才發現了最關鍵的問題,那就是她沒有換的衣服。

這裡的隔音效果太好了,除非很大聲的喊,外麵才能聽見,但洛萸又得時時注意著自己的人設。

所以她隻能將門打開一道縫,小心說:「二叔,您在嗎?」

沒回應。

她身上圍著浴巾,將門縫開的大了點:「二叔?」

仍舊沒回應。

洛萸便推開浴室的門出去了。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空盪盪的,沒什麼人。

桌上的碗早就收拾乾淨了。

雖然他是獨居,但客廳的整潔程度卻是洛萸完全比不了的那種。

這人肯定有點潔癖。

洛萸剛準備先去把頭發吹了,周攸寧從樓上下來,手裡拿著一件襯衣。

洛萸聽到聲音和他對視。

她身上就裹了條浴巾,不算長,連大腿都沒完全蓋住。

月匈口大片的雪白就這麼暴露在空氣裡,那條還算深的溝渠露了一半。

周攸寧的眼神並沒有在她身上過多停留,隻是不經意的掃過,便刻意避開。

他把襯衣放在沙發上:「家裡沒來過女人,這件衣服是我的,你先穿上,衣服我已經讓人去買了。」

洛萸張了張嘴,挺想說能不能讓那人順便買一條內褲。

濕內褲穿著不光不舒服,還有得婦科病的風險。

但洛萸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畢竟這種事情太隱私了。

她重新進到浴室,把頭發吹乾,然後換上周攸寧的襯衣。

他的正裝都是量身剪裁的高定,他穿著合身,但洛萸穿上卻大了不止兩個碼。

下擺完全把臀部蓋住了,肩線在上臂那一塊。

洛萸對著鏡子照了照。

頗為感嘆的發出嘖嘖的聲音。

也難怪那些愛慕他的女生跟韭菜一樣,一茬一茬的割不完。

這身材,絕了啊。

洛萸的身材也好,前凸後翹,月要細腿長,周攸寧的襯衣被她穿出了時下最流行的男友風。

洛萸感覺良好的對著鏡子自拍了幾張。

她收了手機出去,就這麼站著,也不坐。

主要是內褲太濕了,她覺得自己要是就這麼直接坐下去,在沙發上留下一個濕印子就更尷尬了。

萬一還正好是她臀部的形狀

周攸寧坐在客廳辦公,桌上隻放了一台電腦。

估計是第一次在客廳辦公。

洛萸走過去,用毛巾擦了擦半乾的頭發,故作可愛的問道:「二叔怎麼在客廳辦公呀?」

周攸寧打字的手頓下,沉默了大概十秒鍾,他把電腦合上:「你的房間在浴室左手邊。」

話說完,他拖開椅子起身。

意識到這是他要去書房的訊號,洛萸急忙過去,擋住他的路:「你家這麼大,我一個人在一樓會怕的。」

她是明艷型的長相,裝起天真來表演痕跡很重,但是裝委屈,又讓人覺得她或許是真的委屈。

周攸寧也不知是心軟了,還是隨口敷衍:「三樓是影院,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看電影。」

洛萸一臉excuse的表情,什麼家庭啊,居然直接把電影院裝在家裡。

看來有錢人和有錢人之間還是存在等級差異的。

她又不說話了,自己在那上演被拋棄的苦情戲碼。

仿佛周攸寧要去的不是二樓的書房,而是大洋彼岸的海外。

周攸寧按了按眉心:「我給你點了外賣,吃了再去睡吧。」

然後也不管洛萸的瓊瑤劇演到第幾集,上樓回了書房。

他這一走,洛萸反倒放鬆了下來。

就是內褲太濕了,有點難受。

她四處看了看,周攸寧家雖然簡潔,但該有的東西一樣也不缺。

洛萸看著牆上掛著的抽象畫。

遠看像是一座逶迤的的高山,走近了又像是牢籠。

給人一種,很壓抑,很壓抑的感覺。

藝術都是小眾的,洛萸欣賞不來。

她又去看那些花瓶,看成色應該不便宜。

既能觀賞還能收藏保值。

看到一半,門鈴響了。

洛萸走到門口,把顯示屏打開。

出現在顯示屏上的那張臉有點熟悉。

又一細想,不就是那天的司機嘛。

她看了眼二樓書房關著的門,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猶豫了一會,還是走到旁邊,把周攸寧的外套取下來,穿上。

她把門開了,門外的男人在看到她的臉後,明顯愣了一瞬。

視線往下,看到她身上的穿著,開始第二回合的發愣。

洛萸見他手裡提著幾個紙袋,某大牌的logo。

便猜到這位就是周攸寧叫去幫她買衣服的人了。

她笑著把東西接過來,和他道謝。

末了,還不忘禮貌的問一句:「要進來坐會喝杯茶嗎?」

這可是二少第一次帶女人回家,自己不可能這麼沒有眼力見留下來打擾。

急忙搖頭拒絕:「我那邊還有事,就先走了。」

洛萸也沒留,他一走,她就把門關上了。

拿著衣服去浴室換。

換了上衣去換褲子的時候,她看到最底下放著一個小盒子,裡麵裝著一次性內褲。

洛萸突然想到那條微信了。

周攸寧果然看見了。

衣服換好以後,整個人感覺舒坦了許多。反正周攸寧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來,洛萸也就暫時放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為了維持人設,時刻端著了。

懶散的靠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刷微博。

她的微博每天收到上萬條私信。

有喜歡的自然也有罵她的。

甚至還有人說她全身上下除了性別其他都是假的。

更有甚者還說她的性別也是假的,說她是變性人。

各種據說版本傳的有鼻子有眼。

什麼我弟弟同學的媽媽是她的高中班主任,她那個時候還是男的,不姓洛,叫周強,家裡很窮,後來傍上一個有錢的男大佬然後才有錢讀完大學和做變性手術。

這種離譜的謠言居然還有人信。

底下一堆跟帖的。

【周強,好猛的名字。】

【我就說,洛萸這個名字一看就是自己取的,哪有姓洛的。】

「死鄉巴佬,自己沒見識就說別人的名字是假的!」

洛萸氣的在沙發上瘋狂蹬腳,仿佛那個人就在她麵前一樣。

等她在沙發上發泄完以後,才注意到從書房出來的周攸寧。

他不知道下來多久了,靠著中島台站著,手邊放著外賣。

此時正眼神平靜的看著她。

洛萸內心瘋狂叫囂著「真你媽丟臉」

麵上卻不動聲色,強裝淡定,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我剛剛好像睡著了,我是不是還夢遊了?」

企圖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推給夢遊。

周攸寧身子微側,手搭上中島台,取出咖啡機下的咖啡杯。

「大概吧。」

洛萸乾笑兩聲:「我一夢遊就愛蹬腿,老毛病了。」

周攸寧喝了口咖啡,沒接話。

靜默大概持續了幾秒,在那些飯菜涼掉之前,周攸寧終於出聲:「過來吃飯。」

洛萸乖乖過去。

估計是她看那些帖子看的太入迷了,連外賣來了都不知道。

所以才驚動了周攸寧。

洛萸拆開包裝盒,食物倒是很精致,可是被這些外賣打包盒裝過以後,她頓時就沒什麼食欲了。

她試探的問周攸寧:「我記得你好像會做飯。」

雖然是試探,但又帶了些暗示。

周攸寧顯然是接收到她話裡的訊號了。

「想我做給你吃?」

洛萸揚起一張燦爛的笑臉:「可以嗎?」

極其簡短又冷漠的三個字,打斷了她的念頭。

「不可以。」

洛萸低頭扒飯:「哦。」

原本以為都共處一室了,關係怎麼著也該有點進展了吧。

結果並沒有。

反而還更尷尬了。

洛萸又想起那條許玨發給她的微信了。

周攸寧肯定覺得她是一個變態。

洛萸嘆了口氣,有些無力的躺在床上。

這個房間是客房,不過看周攸寧那個獨來獨往的性子,應該也沒有客人來過家裡。

所以這個房間之前一直都是空著的。

但應該每天都有人打掃,房間裡沒有那種長期沒人住的氣味,反而帶著一股淡淡的熏香味。

他家一共三層,不過洛萸的活動範圍隻在一樓。

她其實還挺想上去看看的。

想了想,還是算了。

早點睡吧,睡醒了趕緊走。

她可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丟人了。

因為要去上班,所以她起的還算早,七點四十五的鬧鍾。

等她出去的時候,廚房阿姨正在做飯。

大概是不知道洛萸的口味,所以她就中式西式各做了一份。

瞧見洛萸起了,阿姨笑著和她打招呼:「早。」

洛萸和她打過招呼後,四下看了看:「周攸寧呢?」

阿姨關了火,把煎蛋裝盤:「先生六點就出門了。」

「六點?」洛萸愣住。

阿姨笑道:「先生平日都是這個點出門。」

洛萸由衷的感慨,自律的人真可怕。

她洗漱完吃了早餐,叫了輛車去醫院。

這麼早,醫院就已經熱鬧上了。門口有人舉著橫幅在那罵:【不守醫德,喪盡天良】

醫鬧不算少見,但今天這麼大陣仗的,洛萸還是頭次瞧見。

看熱鬧的洛萸心裡還想著自己的姐妹。

拿出手機錄下視頻,打算給許玨發過去,讓她遠距離和自己一起吃瓜。

結果錄到一半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嗯????

洛大小姐滿頭問號,這是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來了?

「垃圾醫生洛萸給我滾出來!!還我的臉!!」

聽著她慷慨激昂的抗議,正主過了挺久才反應過來。

感情這麼大的陣仗是沖她來的。

手機的震動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洛萸低頭去看。

明明是拍給許玨的視頻不知道為什麼發給了周攸寧。

看著視頻下方那個不大不小的問號。

洛萸心肝兒一顫。

完了,他該不會是已經把視頻看完了吧。

洛萸再想撤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兩分鍾過去了。

於是她帶著僥幸心理把視頻點開,距離這麼遠,肯定也沒拍到什麼聲音。

但她的僥幸很快就落空。

其他的聲音確實沒怎麼錄到,唯獨「垃圾醫生洛萸」這六個字擲地有聲,說的慷慨激昂。

她無奈捂臉,完了。

這下自己在他眼中不光是笨比,還是一個業務能力不過關的笨比。

保安在旁邊疏散人群,許嘉涼也出來了,隔著老遠看到洛萸,急忙從旁邊的綠化帶繞過來。

聲音小,生怕被那群人發現:「你現在先回去避避風頭,等這幾天過來再來。」

洛萸絲毫不慌:「我為什麼要避風頭?」

她對自己做的每一場手術都有信心,並且每一場手術她都可以負責。

這個病人她有點印象,兩個月前來醫院做的雙眼皮手術。

當時手術做的很成功,不存在後期出現問題。

而且就算出了問題,她現在要做的也是解決問題,而不是逃避。

洛萸雖然平時不太正經,但麵對工作,她有自己的原則和操守。

洛萸不顧許嘉涼的百般阻攔,還是出去了。

她大大方方的出現在那個女生麵前:「你有什麼訴求可以和我說。」

可能是因為昨天下過雨的緣故,今天的氣溫還是挺低,風也大。

許嘉涼看著站在抗議者麵前的洛萸,月要杆還和平時一樣挺直,甚至臉色都沒變。

她都想為她這個膽量鼓掌了。

洛萸一眼就注意到她的眼睛,按理說兩個月早該消腫了,可她的眼睛卻還是腫的,並且還留下了疤痕。

那個女人從台階上下來,收好橫幅,滿臉憤恨,指著她的鼻子罵:「都他媽是因為你這個庸醫,我的眼睛兩個多月了還是這麼腫,而且還他媽留疤了。現在什麼人都能當醫生了嗎,你這種垃圾是來害人的?我花那麼多錢是來變好看的,而不是讓自己變成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洛萸看她現在的狀態也沒法好好聊。

於是讓保安先把周圍的人遣散:「你有什麼訴求,我們可以去樓上慢慢講。」

那個女人不肯:「你就在這裡給我把話說清楚!」

洛萸點頭,心平氣和的問:「你希望我怎麼處理。」

她獅子大開口:「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以及誤工費,還有手術失敗的費用,我谘詢過律師了,一共五百八十萬。」

洛萸氣笑了。

長這麼大她還沒被人訛過呢。

「你眼睛上的疤一看就是沒有忌口造成的,還有這不自然的紅腫,最近沒少喝酒吃燒烤吧?」

聽到洛萸的話,那個女人臉上短暫的有過一些不自然。

似乎是堅信自己是有理的這方,她的嗓音非得沒變小,反而還比剛才更大:「你現在這話是想推卸責任嗎?」

洛萸從未想過推卸任何責任,哪怕現在的問題是因為對方不聽醫囑造成的,但她也沒想過要撒手不管。

後續的修復以及手術費用,她都可以承擔。

但那個女人不依不饒,明擺著是要拿這件事來訛她,五百八十萬,一個子都不能少。

她看著年紀也不大,三十五六的模樣。

此刻竟然也不顧那點形象,當街撒起潑來,就躺在他們醫院的正門口。

「你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就死在這裡!」

擺明了就是想訛人,根本就沒打算和洛萸好好談。

既然這樣,就先等她自己在這吹會冷風冷靜下來再談吧。

門被她堵死了,洛萸抬腳從她身上跨過去。

那個女人愣在地上,似乎想不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許嘉涼手都快拍爛了,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洛萸還有這麼帥的一麵。

茶水間有台咖啡機,是洛萸買來放在這裡的。

醫院原本的那台太老式了,她說她用不慣。

此時幾個醫生待在茶水間裡喝著咖啡,聊起剛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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