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休想白嫖（1 / 2）
「我師兄？他名字你沒必要知道，說出來嚇你一跳。隻能告訴你最近出去雲遊了。」
聽到陸覺這麼一說，少女知道附近並無高手。
神態稍緩後，右手也從劍柄上挪開。
看到對方如此輕易上當，陸覺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為了掩飾尷尬，便蹲下捧了一口河水，暢快地喝了下去。
趕了半天路的口渴，終於得到了緩解。
「對了。剛才隻顧趕路。我要是帶你找到什麼星落的地方，酬勞怎麼算。是回去找掌櫃拿麼？」
「酬勞？你要什麼酬勞。能替衡門辦事是你們這些小民的榮幸。」
少女露出不解的表情，聽得一頭霧水。
兩個人的對話，仿佛是雞同鴨講。
此刻飛羽樓內，陳管事火急火燎地推開了一扇貴客室的房門。
掌櫃正站在那裡賠著笑，向端坐在上的一位衣著華貴的商人匯報著什麼。
見有人沒有經過通報，便擅自闖了進來，掌櫃不禁眉頭皺起斥責道。
「什麼事情如此慌慌張張的，沒看到我在接待貴人？」
陳管事也顧不得許多，一反以往的沉穩，慌慌張張道。
「剛才，剛才忘了跟小陸子說，別跟雇主要跑腿費。事成之後，本樓會私下給他報酬。」
掌櫃麵色一驚，才想起來忘了這事。
「那小子，不會真的膽大到直接找衡門那人要吧？」
掌櫃一頭的冷汗，周邊幾個盆子裡放著的解暑冰塊，仿佛毫無用處。
「他真的做得出來。上次有個客人找去望君涯的向導，也是小陸子接的單。那客人想白嫖，結果被小陸子扔在半路，迷了路來去不得。最後碰到路過的商隊才僥幸活了下來。」
一聽陳管事說出了那樁往事，掌櫃的心揪得更緊。
可二人已經出發許久，現在派人追也追不上。
如今隻能聽天由命，希望別出啥岔子。
沒錢？
陸覺有些難以置信看著對方。
自己頂著烈日帶路，還擔著被體內那怪人發現懲罰的風險，居然一文錢的跑腿費都沒有。
做信客這麼多年，第一，他從沒有失手過。第二，他也從沒有被人白嫖成功過。
麵前這少女算是踢到鐵板了，敢占本大爺的便宜。
隻見陸覺緩緩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背後是什麼橫門豎門的。這裡是朔風城，一會兒我把你帶到地方，你就要付錢。」
少女根本不知道陸覺心裡湧動了那麼多的想法。
她隻是不能理解，這些年出來辦事，見到衡門信物的人，無不鞍前馬後，忙得不亦樂乎，更沒有人敢提過報酬一事。
是自己弄錯了，還是邊境的粗人沒見過世麵，見錢眼開。
「你知道替衡門辦事，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嗎？將來你有事也可以找衡門。而且我出來匆忙，身上也沒帶錢。」
少女咬著嘴唇說道。
衡門，衡門？
陸覺忽然想起那天晚上送的信，信封上麵正好有一個衡字。
自己平時偷偷讀的那些書裡，也有提到過衡門這一個宗派。
隻是寫書之人支支吾吾，語意不詳，涉及到一些重大事件時往往一筆帶過，似乎有著某種敬畏。
可不管怎麼樣，越是身份高貴，越是不應該賴賬白嫖。
陸覺越想越氣，今天是第二天沒賺到錢了。
加上體內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蘇醒的怪人，攪得陸覺心煩意亂。
他也不想跟少女再囉嗦什麼，一個猛子紮進水裡，便向對岸遊去。
一看對方如此操作，少女目瞪口呆。
想下河又擔心沾濕了衣裳，急得她在岸邊直跺腳。
遊上對岸後，陸覺回頭看了一眼對麵驚慌失措的模樣，扮了個鬼臉，遠遠地留下一句話。
「下次雇我啊，記得先付酬金。江湖再見！」
說罷便揚長而去，隻剩下對岸少女的呼喊和咒罵。
此刻的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怎樣恐怖的存在。
見少年的背影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一座山丘背後，少女氣得把劍往地上一扔，蹲坐在河邊，隨手撿起幾塊岸邊的鵝卵石，砸向波光粼粼的水麵。
而她的思緒，隨著一圈圈盪漾開的水紋，回到了前天的子夜。
夏日的晚風徐徐，此地正是周國西部邊境的靈州鏡城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