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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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茶的姿態也是極美,唇裡咬著一點茶沿,一點點地喝,濃密的睫毛下流光如波,似有一些挑釁,卻挑釁得人整顆心都癢。

謝輕隨突然地理解了人間所說的所謂「昏君」,因為,他此刻,也有一種色令智昏的感覺,就算此刻擺在他麵前的真的是毒藥,他恐怕也會麵不改色地喝下去,更別提是小小的一杯茶。

陵瀾托著下巴,他隻是喝了茶,卻像喝了酒一樣,雪白的麵頰泛著紅色,幾個指節一點一點地點著麵頰,眼神清泠,這樣似醉似醒,半醉半醒,整個人比十壇酒還更醉人。

謝輕隨約扌莫知道茶裡是加了點什麼,不然陵瀾不至於這樣。可他不在乎,陵瀾想他喝,他喝就是。隻要他高興,毒藥就是美酒,他願意博他一笑。

更何況,還是他們一起喝,那是情趣。

他毫不猶豫,舉杯就喝下,喝完了還給陵瀾看空空的杯底,問他,「我喝了,是什麼樣的毒藥,何時發作?我好做個準備。」

他說得輕,琵琶聲一段一段,連綿不止,隔著紗簾如迷亂中不斷散落的明珠墜地。

歌妓低頭撩撥琵琶弦,聽到簾幕之後,忽然地響起一陣東倒西歪之聲,有個極好聽的聲音說,「這毒發作,還需要個藥引。」

明明是清泠泠的聲音,聽來卻旖旎得不行,連歌姬撥弦的手都顫了顫,隨後馬上,那聲音就取笑起來,「哥哥你聽,她彈錯了。」

另一個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嗯?我沒聽出來……」

「這都聽不出,你是白長了耳朵。」陵瀾輕輕擰著謝輕隨的耳朵,「我看看,這個耳朵是不是假的。」

他挨過來,果真聚精會神地看,眼睛霧蒙蒙的,口裡的熱氣無形地掃過耳骨,謝輕隨再也忍不住,一把把他整個帶過來,「你在勾引我嗎?」

這一整天,他若有若無,若即若離,每每都把他撩撥得不行,可他自己看上去卻又正常得很,弄得他不上不下,覺得自己是不是禽獸得過了頭。直到現在,他變本加厲起來,他還有什麼不懂的。

他大概知道喝的是什麼東西了,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弄來的這種藥,近了他,「勾引我,需要用這種東西嗎?這種東西對我可沒用。」對他有用的,是他這個人。

陵瀾卻認真地說,「需要的。」

他整個脖子都飄著淡淡的紅,像是酒勁上來,又像是從頭到尾地發了情,蓮花香越發引人騷動,活生生地要人的命。

謝輕隨感覺今天一整天時不時被他引起又不得不壓下的火都重新勾了出來,他原本以為是自己想得太多,是他自己太過禽獸,沒想到,他自己禽獸是真,陵瀾的有意撩撥也是真。

他撩撥得可真夠熟練的。明明有意,在此之前,卻都弄得像都是別人的錯覺,反反復復地攪得人上上下下。

謝輕隨有些咬牙,把陵瀾抱正了些,抵著他的頭,「你怎麼這麼會玩弄人心啊?」

他想問,你有沒有還這樣撩撥過別人。在身軀的滾燙中,這個問題卻尤為清晰,由不得他不深想,在意得不行。

這份在意,遠遠超過他身體靈力的緩緩停滯,以至於他一時不曾察覺。

陵瀾望著他,笑吟吟地把手撫上他的月匈口,「人心?這顆嗎?」

他低頭貼上他月匈口,其實卻是在察探這具身體的靈力如何了,果然察覺到謝輕隨體內靈力在漸漸凝滯。

他唇邊含笑,輕輕地道,「大概是因為,人心隻有破碎的時候,才最動人。」

謝輕隨身體越發滾燙,沒聽清陵瀾的話。但陵瀾這樣緊貼著他的月匈口,他覺得,他還能忍下去,就真的不是個男人。然而,他所有的動作卻在下一刻頓住了。

陵瀾慢慢推開他,凝視著他,像是覺得很滿意,笑了起來。他笑得漂亮極了,卻沒有半分親昵,像是變回了在月神殿時候的模樣,眼裡再沒有方才的親昵與若有若無的引誘。

謝輕隨的身體還滾燙著,卻又奇異地渾身泛著酸軟,他本該是百毒不侵,此時這樣,反而有點新鮮,「小師侄,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陵瀾道,「我不是早說了,是毒。」

他慢慢給自己另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臉上的紅暈就消失殆盡,「專門為師叔調配的毒,其實也不算毒,若是師叔不動欲,我是怎麼也奈何不了堂堂巫族大祭司的。」

「原來還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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