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實經歷之狗碰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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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講的故事便是上一篇裡我提到的我姥爺年輕時候遇到的一件怪事,反正我聽了之後,覺得國家實行火葬那可真是無比正確的一件事情。

我太姥這一輩子一共生了八個兒女,六男兩女,我太姥第一個孩子就是我姥爺,而我二姥爺比我姥爺小三歲,往後的兄弟就每個年齡相差都是三歲。

五十年代的時候家家戶戶都窮,貧富差異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距,那個年代大夥都是在給公家乾活換取工分,在這裡應該會有年輕的小夥伴們問到底什麼是工分?有可能聽過但是卻不是很了解。

在這裡我簡單的和小夥伴們說一下,工分,名詞,報酬計量單位,是我國五十年代農業生產合作社、人民公社計算社員工作量和勞動報酬的單位。

說白了工分就是因為當時的特殊社會背景下,而產生的特定計量單位。當時是大集體時期,生產隊的社員參加生產勞動被叫做「上工」所得的報酬便是工分。

而工分的作用便是結算的時候可以兌換糧食或者工錢,怎麼兌換和兌換率感興趣的大家可以去了解一下我就不多廢話了。

當時我太姥爺家很貧苦,又陸續生了八個孩子,家庭人口一下子就升到了十口人,當時家裡的勞動力完全都壓在了太姥爺一個人的身上。

因為幾個弟弟妹妹還小的原因,我姥爺也在上了幾天學的情況下,不得不退學加入生產隊替家裡分擔起了生活的壓力。

轉眼我姥爺24歲,這一年我姥爺迎來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迎娶我19歲的姥姥過門,那個時候那有什麼三金彩禮房車一說,就是通過介紹人相互介紹,然後去當時的公家開份證明,把我姥姥領回家就算是結婚了。

那個時候我太姥的身體就特別不好,每天早上都會胃疼的躺在炕上起不來,這一下剛過門的姥姥一下子就擔起了這個家的半邊天。

而原本十口人的家裡一下子就變成了十一口,據我姥爺回憶,當時農村的房子都不大,因為在那個時候的人們眼裡,房子不過就是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存身之所。僅此而已。

所以對房子的要求並不像現在這樣高,據我姥爺說,當時加上我姥姥一共十一個人擠在一鋪炕上,每個人都要側著身子睡覺,就這樣還擠的不行。

而由於我太姥的身體不好的原因,所以每天做飯的這件事情,就轉移到了我姥姥的身上,那個時候的姥姥也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孩子而已,卻要每天早上咬著牙逼著自己起床,給這一大家子做飯吃,這些小叔子要吃飯上學,而太姥和我太姥爺也要吃飯上工。

那個時候全國都貧困,餓死人的事情雖然有所改變,但是每年也都會出現。而因為當時沒有什麼娛樂項目,白天乾完活晚上回到家除了睡覺也沒別的事情可做,再加上那個年代沒什麼避孕的意識,所以家家戶戶生的都多,再有一個原因就是那時候沒有承包地一說,都是給公家乾活賺取工分換錢和糧食,家裡人多賺的就多,所以多生孩子也是為了多創造勞動力,就照成那個年代家家戶戶基本上都是七口人打底,十幾口人不等。

而那個時候國家也困難,土地貧瘠,這就導致糧食的產量也不高,扣掉公家的剩下的糧食,按工分分到家裡那簡直是可憐人,

我姥爺說當時家裡連飯都快吃不上了,公家給分的糧食就那麼一點,說白了三個人放開了吃都未必夠吃,何況現在這十一口人的大家庭了。

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何況這一下就是六個小子,那個時候哪有什麼白米飯,玉米碴子都跟不上吃,我姥姥說:「早上起來打開了裝小碴子的缸低頭一看,都可憐人。」

「一個大缸裡麵就那麼一小捧小碴子,說的不好聽點餵麻雀,麻雀都吃不飽,何況是這一大家子的人了。」就這樣我姥姥還是將那一小捧的小碴子給分成了兩份,隻拿出來一半來煮小碴粥,而菜,還是我太姥爺和我姥爺,在外麵撿的人家賣菜丟棄的爛白菜梆子,當時家裡是缺米缺油的,家裡人還多一做飯就是一大鍋,炒一鍋菜都不舍得放油,隻放那麼一小湯匙的油。

生活那就更是難得不行,當時家裡的人年紀稍微大一點的,都去賺工分了,小一點的都在上學,沒人有時間撿柴火,而且那個時候山也是公家的,根本不讓上山砍柴,那要是抓到了當時可是很嚴重的罪名。

所以我姥姥隻能用東北的一種樹葉來燒火,那種樹葉叫薄羅葉,(我不知道是不是這麼寫的因為這是姥姥口述給我的。)具體是什麼樹我姥姥也不知道叫什麼,反正我們老家這邊都這麼叫,葉子很大乾了之後點火很容易,但是基本上點著之後幾秒鍾就燒沒了,我姥姥就又要趕緊蹲下添葉子,做一頓飯能折騰死個人!

等飯做好之後叫醒眾人,一打開小碴粥的盆蓋子,與其說是粥不如說是水,拿勺子一攪動,都能看清裡麵有幾粒米。

用我姥爺的話說就是:「就這麼幾碗水能挺什麼用,幾泡尿就呲沒了。」但是也沒辦法,當時的生活家家基本都如此,好一點的也有限。

我姥姥就給這些孩子和我太姥爺和太姥盛粥,我那幾個姥爺當時也都是半大的小子,一碗粥幾口就喝沒了,基本上就是我姥姥剛剛盛好一碗,另一個碗就遞了過來,我姥姥就隻能再給盛,折騰一早上我姥姥都未必來得及吃口熱乎飯。

而且就像這樣的夥食都不是天天能吃上的,有的時候家裡實在沒糧了,我姥爺就和我太姥爺上山去去扒榆樹皮回來吃,就這榆樹皮都未必頓頓吃得上,據我姥爺說當時不止是我姥爺家這麼窮,全村都這樣,所以榆樹皮都是搶手貨,據說有的時候沒有榆樹皮的時候,就隻能吃一種又苦又硬的東西,我姥爺說這東西特別難吃,而且吃完了還上不出來廁所。具體叫什麼我姥爺沒想起來,等想起來了我會修改。

當年我姥姥就懷了我媽媽,就算是懷孕了也要每天做飯乾活,據說臨產之前還蹲在鍋坑邊上燒火做飯呢,我姥姥的原話是:「沒辦法啊,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家裡本來就沒什麼吃的,還不做出來給這幾個半大小子吃那不餓死了,老的還得出去上工,不吃點飯也乾不動活。我不做飯怎麼辦。」

就這樣我母親降生了,家裡又迎來了一個新生命,一下就變成了十二口人,沒幾年就又變成了十五口人,因為後麵我姥姥又生了我二姨和舅舅。

在我姥爺二十九歲的時候,我太姥爺不幸得了癌症去世,家庭的重擔一下就全壓在了我姥爺身上,但是好在我二姥爺三姥爺也大了,多多少少能幫忙分擔一點。

但是人長大飯量也隨之增長,家裡的日子也是越來越艱苦,有的時候實在沒有了吃的,我姥爺晚上放工之後路過玉米地,就鋌而走險的偷偷掰幾棒玉米,將玉米粒扒下來藏在身上帶回家吃,這種事情不止是我姥爺做,基本上大夥都會做,而公家也對這種事情基本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據我媽媽回憶她從小到大最記憶猶新的一次,也是第一次吃肉吃的是馬肉。當時村裡的一匹乾活的馬突然生病,生產隊就找來了獸醫,獸醫檢查了半天之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因為當時所謂的獸醫水平有限,後來沒辦法小隊的隊長就要求獸醫想辦法治好這匹馬。

獸醫就回去配藥,也不知道打了多少針藥進馬的身體裡,但是就是治不好,最後這匹馬不治而亡,這可給當時生產隊的隊長心疼壞了,差點沒和獸醫打起來,隊長就說獸醫是庸醫,獸醫就說隊長不講理,後來還是經眾人合理才將兩人拉開。

之後看著這匹死馬,就有人提議:「隊長,這馬反正死都死了,你看要不咱們分分吃了?」

隊長一聽這話一下跳的老高指著對方鼻子就是一頓臭罵:「吃吃吃,你他娘的就知道吃,你也不怕吃死你!你知道這馬咋死的嗎?而且打了那麼多的藥誰能保證吃了不會毒死人!」

那男人就低著頭嘟囔著:「不吃也快餓死了,還不如吃口肉呢,死了也是個飽死鬼。」

隊長被氣的哆嗦著手指著那男人,憋了半天罵了一句:「你給我滾回去乾活去!」

男子見說不動隊長就耷拉著腦袋走回了地裡,隨後村長又跟眾人說了一遍:「我跟你們講,這馬不知道得了什麼病死的,而且還打了那麼多的藥,吃了說不準就能藥死,你們不怕死不要緊,但是我怕,你們死了老子也得被組織處罰!我告訴你們,把你們那點小心思給我收一收,現在不隻是你們吃不上飯,老子也和你們一樣,現在國家正是難的時候,我們作為國家的一份子不能給組織添亂。」隨後又是一篇慷慨激昂的演講,但是不得不說這位隊長說的沒錯,當時的醫療水平不高,也沒什麼醫院,這十裡八村的也就那麼一位赤腳醫生,這萬一吃中毒了,就隻能毒死。

之後在隊長的一頓教育之下大夥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並且紛紛表示不吃這馬之後,在隊長的安排下,我姥爺和幾個人將這匹馬給埋了起來。

但是當天晚上我姥爺回到家之後,就立馬招呼了兄弟幾個,趁著半夜帶上鐵鍬領著我那幾位老爺就來到了埋馬的地方,一陣旋風鏟下去就將馬的屍體挖了出來,眾人看著眼前的馬屍眼睛裡都快冒出綠光了,那年頭有的人家可能幾年都吃不上一頓肉,哪怕吃上一頓也不過是那麼零零碎碎的幾小塊而已。

這時候的幾個年輕的小夥子看到這麼一大匹馬那是興奮的不行,都快手舞足蹈起來了。我姥爺連忙嗬斥住了幾個弟弟,讓他們趕緊將土填回去回家。

就這樣我這幾個姥爺將這匹馬就給抬回了家去,借著月色就將這匹馬給分解了開來,當天晚上就呼了滿滿一大鍋的馬肉,也沒有調料就那麼原滋原味的。

等肉熟了之後我那幾位年輕的姥爺們就開始搶上了,也不管肉燙不燙伸手抓起來就吃,吃的那叫一個香啊。

但是我媽媽和我說那肉並不好吃,因為打了很多的藥,所以這馬肉吃起來都有一股濃濃的藥味,但是對於當時的他們來說確實人間的美味了。

這一匹馬也算是救了他們一條命,因為如果沒有這匹馬的出現,可能家裡就已經吃不上飯了。

但是馬再大也有吃完的時候,不需要多久的時間這匹馬就被家裡人吃了個一乾二淨。

隨後家裡又回到了緊衣縮食的時候了,後來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姥爺隻能是帶著弟弟們挖起了老鼠洞,我姥爺也是聽別人說的,有人挖到了老鼠洞,那老鼠洞裡藏了好多的糧食呢,挖到一個基本就夠一家人吃上一段時間得了。

但是終究是第一次乾這種事,連續挖了幾天給人累夠嗆,但是卻一個老鼠洞都沒挖到。

這幾天的折騰下來後,我六姥爺的火爆脾氣就上來了,蹲在坑裡就直罵:「什麼狗屁老鼠洞,在哪了?我怎麼沒看到?老大你不是讓人騙了吧!」

我姥爺聽了一瞪眼上去就給了他一腳:「你跟誰這麼說話呢?翅膀硬了你?這幾天我不扒你皮你難受是吧?」

我六姥爺被我姥爺這一腳直接給踢老實了就嘀嘀咕咕的:「我,我這不也是怕你被騙嗎。」

其他幾位姥爺看到老六被老大收拾了,有幾個忍不住就捂嘴偷笑,我四姥爺更是放聲大笑,但是沒笑幾聲就被我姥爺一個眼神給瞪的不敢笑了。

這時候我二姥爺就顯現出了他的聰明才智來了:「老大,咱們這麼挖不是辦法,我看咱們平時的留意一下這群老鼠往哪鑽了。」

我姥爺點了點頭然後就帶著幾個人返回了家中,等到幾人回到家的時候我姥姥已經將我那還小的老姨和舅舅哄睡了,我媽媽正和我姥坐在炕上不知道說著什麼呢,我太姥也早早的就躺下睡覺了。

我姥一看幾人空手而回也沒多問,隨後幾人就上炕睡覺,第二天早上起來,幾人該上學的上學該上工的上工,晚上我姥爺下工的時候順手又掰了幾棒玉米,這次回到家的時候並沒有將玉米都給我姥姥而是留了一小捧。

走到了院子裡將玉米灑在了院子當中,而自己卻躲了起來,我姥姥看到了之後直心疼,說我姥爺浪費糧食,我姥爺也不理,等了好久之後,就在我姥爺快睡著的時候終於算是見到了一隻老鼠跑了過去,動作飛快的將玉米含在嘴裡,然後又趕忙轉身就跑,我姥爺就這麼遠遠的吊在後麵跟了過去,走了不久之後,就在院子的牆根下麵看到了一個老鼠洞。

我姥爺趕忙招呼屋子裡的兄弟幾個拿著鐵鍬就開始挖了起來,挖了好半天終於在我三姥爺一鐵鍬下去,露出了一個緊貼在鐵鍬背麵的老鼠洞,於是我姥爺就趕忙阻止了還要挖的幾人,自己拿著鐵鍬開始一點一點的慢慢橫向的挖著那個老鼠洞,沒幾下突然就從裡麵竄出了一隻老鼠,飛快的跑了出去。

我姥爺一見大喜,這說明快要挖到了,於是就繼續慢慢的挖了下去,挖了幾鏟子之後突然露出了兩個洞口,我姥爺一看更是高興了,兩個洞,兩個洞裡都是糧食的話那肯定能吃好久了。

在挖了幾下之後終於是從下麵的那個洞裡滑出了幾顆玉米粒,我姥爺趕忙又是幾鏟子下去,嘩啦一下從裡麵露出了大量的玉米,眾人見了是大喜過望,有幾位姥爺更是大笑了起來,我姥爺連忙嗬斥住了大笑的幾人:「閉嘴,別笑。再讓人看見,老五你和老六趕緊回去拿袋子。」兩人答應了一聲欣喜若狂的往家裡跑去,我姥爺蹲下身子用手將裡麵的糧食一點一點的扒拉出來,隨後讓我二姥爺三姥爺和四老爺將自己圍起來把玉米粒扒拉到一邊。

這一個洞裡最後居然扒拉出了不下六斤的糧食來,我的幾位姥爺臉都激動的漲紅了起來,等到把這個洞裡的糧食都扒拉出來之後,我姥爺拿起鐵鍬又挖了一鐵鍬,這一下沒控製好力度挖的有點深了,等到我姥爺拿起鐵鍬的時候發現,居然下麵還有個洞。

我姥爺趕忙又挖了一鐵鍬,映入眼簾的又是一堆的玉米粒,甚至還有大豆和高粱。這一下連我姥爺都有點要控製不住興奮的情緒了。

「老四趕緊回去再拿幾個袋子。」我四姥爺答應了一聲興奮的跑了回去。

當我五姥爺跑回家的時候,我姥姥剛把飯做好,就招呼兩人吃飯,我五姥爺興奮的說道:「嫂子,快,快給我們倆找點袋子,挖到了。」

我姥姥聽了之後先是一愣隨後想到了什麼,激動的問道:「挖到糧了?」我五姥爺和六姥爺連連的點頭,:「嫂子你快點找點袋子,一會讓別人發現了。」我姥姥趕忙手忙腳亂的回到了屋子裡,這一時半會的也找不到什麼袋子,就將箱子裡的衣服拿出來了幾件扔給了兩人:「用衣服兜回來。」我五姥爺和六姥爺一人拿起兩件衣服就往外跑去,正好與我四姥爺撞了個對臉。

我四姥爺興奮的說道:「快,回去再拿點,老大又挖到了,我看的有十幾斤糧呢。」

我五姥爺聽了之後一把將手裡的衣服塞到了我六姥爺手裡:「你先過去裝,我和四哥再回去拿點。」說完一溜煙就跑回了屋子裡:「嫂子嫂子,趕緊再拿點衣服,我大哥又挖到了,老四說能有十多斤呢。」

我姥姥聽了激動的手抖哆嗦了,開箱子一下都沒能打開,我四姥爺直著急,就上前一把將箱子打開,伸手進去抓了幾件衣服就跑,等我五姥爺上去想拿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那時候窮的要命家裡拿來的那麼多衣服,這還是這麼多年攢下來的那麼幾件衣服呢。

我姥急忙說:「夠用了,你趕緊去幫忙,別讓人看到了。」我五姥爺答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回去。

於是經過幾人一頓忙乎,終於是將老鼠洞搞了個一乾二淨,我估計老鼠回來看到之後一定會破口大罵:「我雖然是畜牲,但你們也不是什麼好人。」咳咳,寫激動了,各位別介意,我啥也沒說。

就這樣當一大家子人看到這滿地的糧食一時之間都直咽口水,我姥姥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我滴天啊,這老鼠可比我們富有啊。」我姥爺看著這一地的糧食卻皺起了眉頭,我二姥爺看到我姥爺的表情就問道:「老大,你怎麼了?

我姥爺沉思了一下說道;「這些糧食咱們現在不能動,的給藏起來。」

眾人十分不解就問為什麼?我姥爺就將下午上工時候聽到的一件事情說了出來。

我姥爺同村有一個叫馮進軍的男人,這小子別看名字起的挺有組織紀律性的,可是這人卻是個無組織無紀律得主。

平日裡乾活就偷工耍滑的,而且手腳特別不乾淨,沒少偷別人家的東西,被抓了之後這小子倒也光棍直接一句話:「是我拿的你能怎麼著吧,有能耐就弄死我。」但凡誰惹到他了那您就瞧好吧,大半夜的這小子趁你們睡著一準去踹你家房門,踹完就跑,這小子跑的還賊快一般人還真跑不過他。

生產隊也拿他沒什麼辦法,幾次批評教育他愣是不當回事,你想重收拾他吧,他還不給你理由,因為他純純就是那種小事不斷大事不犯那種人。

下午我姥爺在地裡乾完活,突然想上廁所,當時那個年代哪有那麼多廁所,那時候有一句名言,隻要不抬頭遍地是茅樓。

那時候老百姓在街上拉屎撒尿那簡直是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事情了,當年北京城滿地拉屎撒尿的人那也是隨處可見的。

郭德綱先生曾經就講述過這麼一件事情,說的是清末的時候老百姓都在大街上解手,後來政府下令不準再在街上上廁所的時候,老百姓隻喊:「大街上不讓上廁所,你們還有王法嗎。」

但是這山溝溝裡可沒人管這個,所以我姥爺就走到了旁邊的小樹林裡想要小解一下,正對著一棵樹釋放的時候,就聽到離得不遠的地方有兩個人說著什麼呢,我姥爺上完之後就悄悄的走了過去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麵,歪著頭聽著。

隻聽見一男一女在說話,女的有點吃驚的說道:「你瘋了?」而男的卻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說道:「什麼叫我瘋了啊,那糧食放著也是放著,他們不吃我們還不能吃了?老子也是中國人,老子乾了這麼多年的活,怎麼?難道還不能吃點國家的糧食了?」

女的聽了後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你要是被抓了那可是要倒倒黴的!」

難得不屑的切了一聲:「老子敢偷就不怕他們抓,再說了老子也沒那麼傻能讓他們抓到。」說完嘿嘿一笑沖女人招了招手,女人將臉貼了過去,這男的上去就親了一口,惹得女人啊的一聲向後退去,並且又趕忙捂住了嘴巴,四處看了一下。

然後生氣的說道:「你特麼瘋了,這是地裡,讓別人看見了你我都要倒黴。」

難得無所謂的笑了笑,倒也沒敢繼續放肆,女的就有問:「你怎麼不讓他們抓到?」

那男的小心的四處看了看,然後趴在女人耳邊小聲的說道:「老子前幾天就把山上的廟裡的佛像底下鑿開了,到時候老子把糧食藏進去,誰能找到?」女人驚訝的捂著嘴巴,然後吃驚的說道:「佛像你都敢動,你不怕招報應啊?」

那男子突然笑出了聲來:「報應?狗屁的報應,小鬼子殺了我們這麼多人,他們不也沒招報應嗎。狗屁神仙。」

隨後兩人分開走出了小樹林,這時候我姥爺才一臉震驚的看著離去的兩個人,這倆人不是別人,一個是馮建軍,另一個居然是同村的劉寡婦。

等二人走遠之後我姥爺才從另一邊返回了地裡乾活,隊長看到我姥爺回來就問道:「你小子乾嘛去了,半天才回來。」

我姥爺謊稱自己拉肚子時間長了點,隊長也沒深究嘴裡邊念叨著邊走了過去:「還特麼拉肚子,肚子裡都沒二兩食拉個球。」

我姥爺邊乾著活邊想著這事,後來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就將這事瞞了下來,畢竟這馮建軍可不好惹,這要是給他惹毛了自己這一大家子可就遭殃了。

但是今天自己家挖出了這麼多糧食,到時候這小子偷了糧食之後,大隊下來檢查從自己家裡如果搜出了這麼多糧食,那到時候自己一百張嘴恐怕也是說不清楚了。

等眾人聽了我姥爺的話後也不由得直犯愁,我六姥爺和四姥爺主張著,怕個毛線,乾他丫的原則,打算直接去生產隊打報告,我五姥爺這人小心思多,但是不會輕易的表露出來,就沒有發表意見,而我三姥爺這人平時不多言不多語的,一切準則就是聽老大的,而我二姥爺確是皺著眉頭琢磨了半天,然後才說道:「這事聽老大的,他那種爛人咱們沒必要和他對著來,反正糧食都在這,隻要藏的隱蔽一點,幾天拿一點回來吃也丟不了。」

就這樣當天晚上我姥爺帶著我三姥爺拿著一大包糧食就走了出去,最終我姥爺決定將這些糧食藏在墳裡,那時候的人還都很迷信,誰也不敢去挖別人家的墳,再一個一旦挖了誰家的墳不用鬼找你,人也不能放過你,到時候就是打死你就活該。

當我姥爺帶著我三姥爺來到墳地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一點多鍾了,兩人也沒敢耽誤,我姥爺吩咐我三姥爺去路邊放哨,有人來了就學鳥叫,我三姥爺學鳥叫那是相當的一絕,在山林裡不是麵對麵的情況下我三姥爺學鳥叫那絕對可以以假亂真。

在我姥爺忙活了大半天之後終於是將這包糧食埋進了自己家的墳裡麵。

當天晚上一夜無事,第二天一大早我姥爺還沒起床呢,小隊裡麵的副隊長趙國軍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家裡,當時我姥姥正在廚房做飯呢,這趙國軍一進來就沖到了鍋台前麵,然後伸手就將鍋蓋給打開了,我姥姥就大喊著:「飯還沒好呢。」

當趙國軍看鍋裡的榆樹皮時也就沒說什麼,然後將鍋蓋蓋上問道:「老孫呢?讓他出來一趟。」

我姥就沒好氣的問:「咋了這是,一大早上的就風風火火的,他還沒起呢。」

趙國軍又語氣生硬的說道:「嫂子,你去將老孫叫起來,我這邊有事問他。」

這時我姥爺等人也都被外麵的聲音吵醒了,也就紛紛穿上衣服走了出來,我六姥爺沒好氣的看了趙國軍一眼:「乾啥啊,抄家啊。」

我姥爺嗬斥了一聲我六姥爺,然後問道:「怎麼了國軍?這一大早上的就跑家裡來找我?」

趙國軍也沒在意我六姥爺的態度,對著我姥爺問道:「老孫,你昨天下午進樹林裡大半天乾什麼去了?」

我姥爺頓時心裡就有數了,就知道這趙國軍來是為了什麼,於是就鎮定自若的說道:「上廁所啊,前天晚上睡覺涼著了,早上起來就鬧肚子,所以多蹲了一會,咋了?現在規矩都這麼大了嗎?上廁所都開始限時間了?」

趙國軍聽了我姥爺的回答後語氣緩和的問道:「那你昨晚有沒有去哪裡?」

我姥爺翻了個白眼然後沒好氣的說道:「我去你家了,和你媳婦聊天去了。」然後轉身就去水缸裡打了一臉盆水打算洗臉。

趙國軍被我姥爺這一嗆,一時間也是尷尬不已,我姥姥就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對趙國軍,還是對我姥爺。

「老孫啊,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想,今早出事了,四點多的時候,有人跑到大隊糧倉偷了一大袋糧食,跑出來的時候正巧讓劉磊這小子遇到了,結果卻被偷糧的那小子一鐵鍬拍到了,後來劉磊他哥聽到動靜跑了出來看到劉磊倒在地上,趕緊上前去檢查,而那個偷糧的小子趁著劉海去檢查劉磊傷勢的時候跑了。」

我姥爺聽了趕忙將手裡已經發黑的毛巾扔在了水盆裡問道:「那劉磊呢?傷的怎麼樣啊?劉海看沒看清楚跑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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